凛子的狩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冰蓝色长发间缠绕着细小的数据线——那是黄泉教团植入她脊椎的神经接口,此刻正闪烁着不祥的红光。她的右眼已经完全机械化,瞳孔分裂成六边形复眼,倒映出方尖碑底部缓缓开启的舱门。
“母体004号,请进行最终认证。”机械九尾狐的合成音从地底传来,冰层在声波中裂开蛛网状的纹路。凛子踉跄着向前迈步,脚踝的青铜铃铛突然炸开,碎片刺入悠真的掌心。
“别碰那些血!”千早的薙刀卷起雷光劈开冰面,却晚了一步。悠真掌心的伤口渗出青白色荧光,与方尖碑的纹路产生共鸣。四百年前的记忆如病毒般涌入——他看见初代巫女跪在相同的冰原上,将星核刺入隆起的腹部,而机械狐尾从她撕裂的产道中钻出,尖端缠绕着婴儿的脐带。
明日香的黄金面具在暴风雪中裂开,露出与冰棺少女们别无二致的面容。她撕开校服下摆,后背的星图刺青竟与方尖碑的纹路完美契合:“认知滤网还剩最后7秒……杀了我……趁我还能控制……”
冰层下方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直径千米的机械子宫破土而出。半透明的舱室内,数百具巫女克隆体漂浮在液态氮中,她们的腹部隆起星核胚胎的轮廓,脐带电缆如蛛网般连接着中央的伪神核心。凛子的机械化右臂突然不受控地抬起,冰晶薙刀刺向悠真的心脏——
“叮——”
便利店地下冰库的青铜铃铛无风自鸣,声波穿透半个地球的冰层。悠真在千钧一发间偏转刀刃,九字兼定斩断凛子的神经接口。紫色的冷却液喷溅在冰面上,瞬间凝成一片妖异的紫罗兰花园。
明日香趁机将八咫镜碎片按入机械子宫的控制台,黄金面具的虚影在极光中展开成星图:“猎户座β星的引力阱开始扭曲……它们在召唤更古老的东西……”
凛子残存的左眼突然恢复清明,染血的指尖抓住悠真的衣领:“去马里亚纳……初代巫女的眼泪……是锁定伪神本体的……”
她的声音被冰原的崩裂声吞没。机械子宫的舱门轰然洞开,伪神核心伸出量子化的触须,每一根都缠绕着不同时间线的记忆画面——某个平行宇宙的千早正在雷池中化为灰烬;明日香在神庙廊柱上刻下星图;而凛子抱着初代巫女的冰棺沉入马里亚纳海沟……
悠真挥刀斩断触须,却发现九字兼定的刀刃正在数据化。他的皮肤下浮现出与方尖碑相同的青铜纹路,北极的极光突然转向,在天幕拼出黄泉教团的莲花图腾。浅草寺方向传来沉闷的钟声,雷池的汞液沸腾着冲上云霄,在空中凝成巨大的青铜铃铛虚影。
“认知滤网崩溃。”明日香的机械义眼渗出银血,“它们要改写这个宇宙的物理法则……”
凛子用最后的灵力冻结住伪神核心,冰晶顺着量子触须逆向生长。她的狩衣在绝对零度中碎成冰尘,露出后背的衔尾蛇刺青——那图案与初代巫女冰棺底部的刻印一模一样。
“把我的心脏……改写成武器……”她的机械右臂插入自己胸膛,扯出跳动着星核的机械心脏,“这是唯一能伤害伪神本体的……”
冰原在剧烈的震动中塌陷,方尖碑群化作数据流升入极光。凛子的残躯坠入深渊前,悠真看见她的嘴唇翕动——那口型不是告别,而是某个星际坐标的方位角。
浅草高中的樱花突然在暴风雪中盛开,花瓣粘在明日香破碎的黄金面具上。千早的雷纹薙刀插在冰层裂缝边缘,刀柄的青铜铃投影出骇人画面:马里亚纳海沟深处,初代巫女的冰棺正在渗出沥青状物质,棺盖的裂缝中伸出三根缠绕着星图的机械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