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听到‘红洋’的消息了吗?”

校外一个隐秘的角落,几名打扮为学生模样,几名穿着不一的社会人士正聚集在一起,吃成员带回来的食物补充体力。而学生打扮的“黑江”正坐在其中,他询问着他负责的这个城区也就是学校所在城区的东河区的情况。

“刚刚在校内的同胞看见了政府的走狗拖着一件裹尸袋上救护车了,并且警局内线的人打听到这里的任务0伤亡...恐怕,红洋她已经...”

“唉,主会接纳她的灵魂的,她已回归循环,愿她安息。她本在东联做的很好,却主动请缨到此执行献祭,这里的也是最危险的地区,这样忠诚又强大的同胞,随着共和国的走狗们的行动,已经越来越少了。”

黑江吃完最后一口汉堡,随后又取出湿纸巾擦拭了一下手和嘴巴,动作优雅却不做作,他的生活本就习惯了属于他的精致和讲究。

“虽然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牺牲...但最后我们要完成夙愿的方式,就是牺牲自己,我也希望所有人能在最后一刻同我们一起见证我们的伦理成立、梦想达成之时,也愿天下同胞见证我们所恨之物惩戒降临的时刻。”

“是,黑江大人,蒙受您的厚爱,蒙受主的恩赐。”一名成员小声但激动的说到。

“所以...今天我们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收获真的达到预期了吗?”另一名邪教干部问到。

“...”黑江沉默的拿起了一个石碑,一个长方形的石碑,黑色且光滑,上面有着难以理解的线条构成的图案,而线条的一些连接点亮起来了。

“这是?”一名邪教徒问到。

“海因里希大人的信物,在它对大连的征服失败后留下并将其赠与我,当时一位同胞在大连聆听了主的福音受到指引后前往特殊位置回收的信物。那名同胞被逮捕后,这个信物最后由我保管至今。我很久以来都无法聆听尊贵的海因里希的声音,因为我是同样尊贵的尼古拉大人的血脉。”

“这么久以来,这个石碑毫无变化,而尼古拉大人,已经牺牲在了福建的滩头。但是有一天,我能够听到海因里希大人的声音了,这是几乎不可能的,因为我的血脉与祂不同。但我依然理解了祂的暗示,制定了今晚的计划。”黑江表情平淡的说到,他捧起这座碑,轻轻抚摸,“现在,它亮了几个点。这证明雨沫大人的情报无误,也证明主所言无误。‘死亡’确实可以得来‘新生’。”

“尊贵的黑江大人,我们还有您这样能聆听圣训的人,是我们的幸运和希望...!”另一名福音激动地说到,“当所有的点亮起来以后,会发生什么?”

“...大地,将再现当年主向大地行军的雄姿。有的不再是现在我们能仅有的那些兵卒和蝼蚁,而是真正的主,王储,亲王,将让大地为祂们加冕为王。”黑江抬起头来看向众人,“当年才能见证的壮观的巨大裂缝将再次显现,而主也不再带来对卑劣人类的不熟悉的轻敌和毫无准备。而最重要的是,这将证明,有效的死亡可以带来有效的新生。”

“...!”几名新从国内其他地方逃离过来投靠此处最后邪教徒据点的干部听到后无一不激动,“主...原来在准备如此宏大的计划...!”

“...请问,我可以了解一下,伟大的主的计划是什么吗?”一名还算冷静的成员问到。

“这便不是我们有权得知的事情了。我们这等卑劣生物,要有无法理解主的自觉。”黑江说到,“无论如何,我们依然有希望。我们的一切行动,并非白费。”

最后,黑江拿起一部老旧的外国品牌手机,上面是纯外语的界面,展示了一张卫星地图。

“而海外与我们有共同信仰的同胞,在那些腐败国家的统治下发展的远比我们自由和顺利,不少已经进入了高级企业和军政系统,以及更为正规化的教团。他们...前两个月,资助了我们一部卫星。这部卫星是私人购买的卫星,名义上是NFS代理发射的地热探测卫星,实际上安装了一些企业秘密研发的设备。”

“这个世界和主的世界并非毫无关联,而这个设备可以监测到‘嫁接时空’反应的变化,”黑江用眼睛环顾了一周后说到,“现在,就在这,东江省,南州市。这里有变化了。”

“原来如此...!”现在,一些还对黑江持有怀疑的成员也不再对黑江的正确性有所怀疑了。

“是的。所以,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而我们,是中国境内最后的有生力量,我们孤立无援,我们的梦想只能由我们来实现,”黑江依然是他那冷静但坚定地声线,“明天,大家回到自己的社会地位中去,保护好自己,隐藏好自己,用我交代的方式保持联系。当然,仅限必要。同时,有新的安排,我也会用你们能理解的方式进行暗示和通知。”

“是。”

“走狗们已经开始排查这个区域了,此地不宜久聚,散会。”

“是!”

“黑江大人,”就在其他成员全部散去的时候,一名其他学校校服打扮的女性的邪教学生留下来问到,“您明天打算做什么?”

“...”黑江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警方处理我们这些人尸体的方式。”说到这他又顿了一会儿,“...明天我去和‘红洋’...以及所有今天牺牲的同胞们道个别。”

“人类的生与死不是低劣可笑的吗...?”

“但我们就身为这种低劣可笑的存在,”黑江呼了一口气,“所以就算用低劣的行为来满足自己也并不奇怪,这也是一种对我们人类自身清楚地认知。而保持对自己清楚冷静的认知是献身的基本。”

“恕我僭越,但我还是...希望你少有一些这些感情,多余的行为都会对我们的隐蔽不利。你是我们最后的核心,您绝对不能出差错...!”

“感谢你为组织的关心,”黑江没有生气,转头对她微笑着说到,“只是为我所扮演的人类负一些责任,相信我自有分寸。”

“...”

“你的担忧和揣测,也都来自你身为人类的低劣。我们和所有人类一样,都需要吃饭,睡觉,还有照顾那可悲的自私和情绪,扮演和认清身为人类的我们,也是我们教义的一环。”

“是...您说的很对,抱歉。”那名女邪教徒有些不敢直视黑江的眼睛,脸有点微微泛红。

“明天就是校庆了,我记得你们学校也和二中会有交流,”黑江说到,“还会有国外的交流生到来,人类身份的麻烦事一件也不少。不过我们明天大概还会相见,那时就容我邀请你一同陪我体验一下我所剩无几的人类生活吧。”

“好的...黑江大...不,我是说,雨泽同学。”

“嗯,回去早点休息吧。小羽。”

“是...”她趁着黑江转过身时,偷偷捂着有些发红的脸,进入了一处影子后很快消失离开了。

黑江从这个角落走出,走回到街道上,望向这条街那一头的自己学校的校门口,依然是忙碌的警车和军车,而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德产轿车在其他车辆都绕开警戒线行驶的情况下笔直进入了警车拦设的路障区域,开到了校门口。

而周围的警官则反向让一些其他警员散开了,这会儿黑江看见了,那辆黑色的奔驰轿车车头...

悬挂着一面苏联国旗。

...

“盯...”

“啊,残梦~。”

小佑第一个打开已经不需要打开了的校医室的门,看见额头上还贴着纱布的残梦半趴在床上盯着走进来的一行人。

残梦后便是紧随其后的汐、水灯和安卡。

“所以小佑把我喊过来干嘛呢?”残梦虽然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还是看的出来有些不满,残梦本来打算一晚上都和折纸单独呆在那的。

“啊哈哈...咱也不知道事情解决的比预想的更顺利一些,有很多意外情况嘛喵...”小佑笑着挠了挠头。

“我听小佑说了,比如本来需要残梦来帮我解决的那些魔兽,被根本想不到的方式解决了。”汐说到。

“难道突然掏出枪来很奇怪吗?”而在一旁在一片狼藉的医务室中回收有价值物品的校医听得出来她们指的意外是什么,“可恶,明明只是一些欧洲女孩的小玩具。”

“起码在咱这不能定义为不奇怪的女孩的小玩具。”汐吐槽到。

“嘿,你们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一名特遣队的战士走进来了,她一边摘头盔一边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绮莉娅有国际刑警证,而且是我国能承认的证件级别,然后别的合格武器持有证一大堆,在中国最难搞的持枪证都能拿到。不过她没有执法权,今晚权当是正当防卫。”

“(丹麦语)害羞。”绮莉娅用两只手轻轻触摸着脸颊有一点脸红但依然面无表情的说到。

“所以明天来不来小队啊,给你执法权!”白色短发靠近耳根的侧面有着几根鸟羽毛的队长对她问到。

“不行,我是这里目前唯一的校医,我要履行好我的职责。我对这份工作可是很认真的。”说罢她就把刚刚拾好的一些设备往旁边地方随便挪了一下,然后坐回了电脑前开了一把新游戏。“今天能让魔兽把这里拆了是你们的失职。”

“...”队长对着她无奈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大家也都注意到队长身后有一个娇小的不起眼的小身影悄**的跟在队长身后,“唔...”

“折纸?”大家一下子看出来了。

“那...那个,我也...我也很担心大家...队长说安全了,我就跟出来了...”折纸想着出来的时候看着学校一塌糊涂吓了一跳,同时感慨到社团隔音是真的好。

“嗨,这个小姑娘,我敲了半天门都不开,我们要去检查一下防御塔的数据。直到我说我们要破门了才肯开门,看见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社长你们从哪薅来的这么乖巧的小家伙?我还以为都是你们这种不听话的毛孩子。”

“啊...这个的确怪我,嘿嘿喵...”小佑挠了挠头,想着自己和折纸说了那些规则,“而且我们这是个正规社团,不是什么特应局编外据点!有其他普通的学生怎么啦喵!”

“普通...”坐在旁边床上休息的莫安卡小声嘟囔了一句,“可怜的折纸...”

“啊,上尉同志,你在这里,”这个时候,又一位在校医室门被开了个能让人直接进来的洞的情况下依然规规矩矩打开门进来的人是一位带着大檐帽的刑警,“关于南州市今晚的一些情况,有必要和你们特遣队说一下...”

然后,衡警官一眼就瞄到了几位坐在横七竖八的病床上休息的这几位学生了。

“嘿嘿~,衡同志好~。”汐见势对他打了个招呼。

衡警官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几个臭小鬼,这是第几次我们在这个医务室见面了啊。”

“警察同志你好,警方那边调查出什么来了吗?”队长靠在墙上问到。

“...”衡警官看了一眼这几个学生,觉得特应局还是太乱来了,想说什么,但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便开始汇报情况了:

“首先说结论,今晚的袭击全是邪教徒造成的,属于邪教案。然后袭击不是无目的的破坏活动,他们趁着我们警力短缺,袭击了第四人民医院,目标是医院的纸质档案库,目前我们正在协同院方查明丢失的档案是什么。”

刑警说到。

“目标是精心挑选的,因为仅有第四人民医院还留有纸质档案库。在医院门口,‘指南针’打死了好几个邪教徒,那几个家伙是吸引央维的公共设施自卫火力的。”

“好的,我大概了解了。警官有什么猜测吗?”

“我猜测他们是去盗取感染者档案的,”衡警官沉着的说到,“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他们都会通过寻找二类感染者为目标来拓展自己的团体。”他哈了口气后继续说到,“而现在查明邪教的目的,我认为迫在眉睫,必要的话,我们要用非正规手段来筛查目标。”

“同志,你们特应局和感染者以及这个二类感染者邪教打交道那么久,估计也清楚组成邪教的都是一些什么人。”衡警官说到。

“所以,你们打算直接开始调查和他们背景相似的群体?”队长问到。

“是的,在有更多线索前,我们先只能这么做。然后就是今天上午在这袭击他人的那个小男孩,我们推测他是被邪教徒推出来讲一些邪教徒故意让他知道的假情报来混淆视线和调查方向的。结果今晚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还好我们及时察觉没太影响警力部署。但是今天袭击规模之大的确出乎意料。”

“嗯,大概了解了。”队长点点头。

“最后,就是今晚我们没能抓到一个邪教徒的活口,”刑警说到,“他们都有意的送死或自杀,这将对我们的调查造成影响,我们会想办法尽快摸清楚袭击事件中的规律...”说到这他叹了口气,“我们的确现在很难理解,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而水灯听到了警官说今晚没有活口的事情,下意识的向门外眺望了一下,“那个...木木呢?”

“啊,木木同学说她头有点晕,想要去散散心。”莫安卡说到。

“奇怪,刚刚不是说还要揍我来着吗,怎么这会儿独自去散心了?”汐突然想到自己看见警方从木木和水灯执行任务的那栋教学楼里抬了一具尸体下来,很快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水灯,你们在楼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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