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当今天下纷乱,你把他赶出尾张,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吗?”
“母亲大人,他犯了错,必须承担责任。”
“信长,难道没有回还的余地了吗?”
“母亲大人,我己是仁至义尽。”
土御前夫人忽然拔出一把短刀抵住自己的咽喉。
“信长,母亲求你,给信行留条活路。”
“母亲,你这是何苦?”
“信长,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只好死在你在前。”
月下悠沉默。
她座下的战马前蹄不停击打地面。
“信长,你真要逼死母亲我吗?”
土御前夫人放声大吼。
“母亲大人,我再给信长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日后,他要是再敢背刺于我,我绝不会再念兄弟之情。我会要他的命。”
织田信行在柴田胜家等家臣的簇拥下,终于走出末森城。
他的有生实力被消灭一半,实在无力再和月下悠对抗。
母亲土御前为他争来的生存机会,他不能不珍惜。
在众家臣注视下,织田信行从马上翻下,跪在月下悠面前,痛苦流涕。
他颤巍巍的诉说他们兄弟的情义,再到他如何鬼迷心窍,自命不凡,被手下家臣蛊惑,做了不该做的事。
最后,发誓以后坚守末森城,按时上贡,尽心竭力的辅助月下悠。
“看在母亲大人的面子上,我就饶过你一次。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月下悠翻身上马,调转马头。临走,她瞪了柴田胜家一眼。
有他在,织田信行恐怕不会消停。
命令斋藤道三撤军。
“贤婿,知道当初我是怎么得到美浓的吗?因为,我是美浓蝮蛇。”
“我又是怎么失掉美浓的?因为我太过心软,给我的逆子太多机会。你今天放过织田信行,他日,他一定会再次背刺你。”
“岳父大人,你的话我懂。但是,我不能不顾及天下人的眼光。一个逼死生母的人,会给手下人打一个不好的样。”
“我能理解。”
斋藤道三只得带兵回到自己镇守的城砦。
得知月下悠没有放逐织田信行,浓姬心里很是不爽。
不过,看在她大败美浓军,扭转尾张的逆境的功劳上,她也不打算去唠叨月下悠。
“小姐,你觉不觉得,月下悠的能力,有点细思及恐?”
小雪问。
“哦,哪里细思及恐?”
“当初,我们只以为她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要饭的。没想到,也替代织田信长之后,干得比我们好。大败三河武士,击败清州织田信友,再以几天之内打败织田信行和斋藤义龙,月下悠布局周密。她会不会有一天算计我们?”
“小雪,你的担心很有道理。这个女人在行军打仗上,确实有些天赋。不过,别忘了,她是我捧上位的。我也可以把她从王座上拉下来。她能支配的实力,并不属于她。这点,我们放心就好。”
“小姐,我感觉她的实力没这么简单。”
“你是担心莺秀?”
春子问小雪。
“不,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了,这样吧。春子,你派人摸摸月下悠的底。是时候寻找机会除掉那个叫莺秀的女人了。月下悠,我等着她继续施展她的军事才干,把美浓的土地也并入尾张家。到那时,我再下手。”
月下悠在清州城大摆庆功宴
她邀请了平手政秀,但是,他依然称病不出。
众家臣们借着酒意,各种放肆狂欢。
浓姬在她耳畔提醒:“你放过了末森城,平手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老婆别急,我会处理好的?”
“怎么才算处理好?”
月下悠挤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老婆,想要服众,当然是按现有的律法处理。”
“好,我看你怎么处理。”
浓姬不再逼问月下悠,而是装出饶有兴致的样子,看一众家臣在场地中央跳着极其难看的舞蹈。就像群鬼乱舞。
她的心中只有厌恶。
恨不能把他们都杀死。
在美浓,她在父亲斋藤道三的庆功宴上见过家臣们跳这种毫无美感的舞;在尾张,另一批家臣同样跳着这种肢体夸张的舞。
他们的脚下,是无数岛骨人的血和骨。
她暗自发誓,等她荡平岛国的大名小名,一统这个世界的时候。要让残忍的男人们退出历史舞台。
以文治天下。提高男人们的素养。
但凡提刀嗜杀的男人,她会先杀掉他们。
庆功宴结束。
月下悠摔破手中的酒碗。
慷慨道:“虽然我们打败了美浓的军,但是,我们的威胁并没有解除。美浓的实力依然远胜于我们。我们庆功,是因为诸君辛苦了。我们下一个目标,拿下岩仓城。”
“嗷嗷——”
家臣们鬼哭狼嚎的吼叫。
浓姬很不喜欢这场面,找个借口离开。
她发誓,将来见到这样鬼叫的男人,一定要全部杀掉。
向岩仓城进发,是她的意思。
月下悠也想到了这点。
岩仓城,位于尾张下四郡。实力仅次于末森城。
城主石井荣一早和织田信行勾勾搭搭,暗底结盟。这次偷袭月下悠,石井荣一派了四百士兵支持织田信行。他和他的家臣都没出战。意图掩盖岩仓城参战的痕迹,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月下悠抓到的俘虏里,还是审出了真相。
月下悠不想放过一统整个尾张的好机会。岩仓城,一定要收入囊中才好。
经过两天休整,月下悠率兵直扑岩仓城。他要打掉织田信行的最后幻想。
石井荣一面对月下悠亲征,乱了方寸。
夺清州,打败美浓和织田信行的联军,让石井荣一意识到,尾张城主并不是别人口中的大傻瓜。他的领兵能力,相当优秀。几场战都是以少胜多。
石井荣一想要保住他的城池,必须得有援兵。末森城的织田信行肯定指望不上。他找人去美浓搬救兵,被斋藤义龙拒绝。不过,他表示,石井荣一可以退入美浓。给他一块领地。
想来想去,石井荣一还是弃城而逃。
月下悠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岩仓城。她大手一挥,把岩仓城赐给了丹羽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