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是无涯峰的长老,何处有波动,我自是清楚。再说妖气这东西,无极宗内无人比我更熟,小月月你啊,就别为她辩解了。”
花见欢皮笑肉不笑,声音不似往日娇软,大抵是生气了。
我汗颜,挡在江星海身前,先诚心鞠躬道歉,再顶着两位长老施加的压力,抬头不卑不亢道:“江星海虽为妖,但不是恶妖,落雁长老都能在无极宗当长老,走人修的路,那她为什么不可以?”
“况且星海虽性子急躁,但为人仗义,直率坚韧,对凡界的养父母念念不忘,总想着报恩尽孝,路遇不平,第一时间也是想去帮一把。”我意有所指,“论善,星海她比某些人有爱多了。”
我承认,为江星海开脱的同时,话里边还夹杂着自己的怨气。
“如果二位长老想对江星海做什么。”我再鞠躬,先礼后兵,起身推着江星海后退,取出摄心笛,拔出摄心剑。
“那先把我做了。”
“姐姐,这——”
我打断:“星海乖,大人讲话别插嘴。”
“哎呀,看把你急的,我们有说过要对她做什么吗?”
花见欢掐了个手诀,动唇不知念叨了些什么,我的四肢陡然无力,拿不住笛子与剑,好在江星海在后边托着,我才没跪下去。
“小月月真是看不起我和你师尊,你都能发觉她是狼妖,以为我们就不知道?”
“她的伤次次都是我来医治的,修为又是靠你家师尊打出来的,就算藏得再好,她也躲不过我们的眼睛。”花见欢语调忽而变得魅惑,眯起眼笑,“倒是你,小月月啊,你是何时,又是如何,知晓她和‘锁妖齿’的秘密呢?”
我还未措辞回答,祸离先问出声:“你给她下了咒?”
花见欢淡淡瞥了眼祸离,又回转目光到金吉送给我的长生锁上:“你心疼了?看看她那副样子,疼你了吗?下咒也是为了我们好,她的嫌疑可还没消呢。”
喘着气,我有些无奈,花见欢原来还防着我。
“我确信她不是魔。”
“哪来的自信呢?”
“我验过她的魂魄。”
花见欢收了神通,抬手捂嘴惊讶道:“你胆子真够大的,和她神——”
“弟子!”我紧急打断她们的谈话,捡起笛子和剑,往前迈了几步跪下叩拜。
“是弟子鲁莽,心切冒犯了师尊和落雁长老,罪该万死,请二位长老降罪!”
既然花见欢都说了她们早已知道江星海的秘密,说明世界毁灭的危机解除。
眼下只需要犟着一张嘴,她们也从我这里套不出什么话。
该死的黑猫,也不跟我提前知会一下,害我瞎紧张这么久。
“是该罚。”花见欢勾住我的下巴,往上挑,“小月月嫌我的毛没她的好摸?”
“呃……”这问得有些猝不及防,支吾一阵,我用只能被两个人听到的音量解释,“哄她的。”
要说更喜欢谁的毛,我选择白狐狸。
“啊~”她转而对我身后的江星海笑道,“小孩,你师姐说她其实更喜欢我的毛呢,先前的话都是哄你的呦~”
哇!这个花见欢!
“啊?哦……”
江星海的声音听着好失望!
“我的解释呢?”
对上祸离,我还在介怀早上那事,自然没好气道:“要什么解释。”
反正你问一个,我就编一个。
“你和落雁她,做了吗?”
草。
绕开一脸看热闹的花见欢,我垫脚揪着祸离领口,气得声音发颤。
“你到底有完没完?!”
后边江星海疑惑:“做什么?”
花见欢道:“小孩子别管,你听不得。”
而身前的祸离,镇定如常,丝毫没有半点知耻之心。
“没完。”
“你若是倾心落雁,想选她做道侣,我自会帮你。”
“哦?”花见欢惊疑一声,又乐道,“如果是小月月,我也不是不行。”
紧攥她衣领的指腹发白,我气得直想打人,她倒好,揣测出一个没头没脑的猜忌,最后说是为了帮我?
帮个鸟!
她眼帘低垂:“阿月若非心中有人,为何不答应?”
我咬牙:“答应什么?”
“道侣。”
霎时,悲伤浇灭了怒火,我顿感心累,手松了劲,虚虚拉着她的衣裳借力站稳。
对啊,我都答应不了给她一个完整的我,又怎么能要求她拿正眼看我。
眼睛凝了涩意,可我不能哭,我得装啊。
收了黯然的神色,我冷声:“关你什么事。”
“我是你姑姑。”
“那也与你无关。”推着她远离江星海,她每退一步,我便低声说上一段话。
“既然我能给你,就同样能给别人,是花见欢,或是路上随便一个弟子,只要我想,我的情人能遍布无极宗,而你,我的姑姑,又能奈我何呢?”
墨色双眸一冷,她停下步子:“阿月,话不可乱说。”
“是你先乱说话的。”
“哪句?”
“懒得跟你废话,好好用你那榆木脑袋想去吧!”大步折回花见欢那,我端正态度,诚挚请罪,“弟子擅自泄露落雁长老的身份,还不要脸地评价,弟子羞愧安分,愿听长老发落。”
“叫姐姐~”
“花姐姐。”
花见欢咯咯笑两声:“马后炮哦,脸色变得真快。”
“让花姐姐见笑了。“
她一拍手掌,笑意散漫:“好哇,正巧两日后我要外出采些药,小月月就来陪我,将功补过吧。”
“在这之前,你得问问你家师尊的意见哦。”
绕来绕去,又绕到这个木头女人身上。
转身想问祸离,视线却被一片淡绿色轻纱挡住,向上看去,祸离微微眯眼,率先回答:“我没意见。”
话说完,她抓住我的胳膊,腾空飞起。
“呀呀!”
身下没有坐骑或剑提供的支撑感,升高至几米我就犯了恐高症,惊叫着抱紧祸离不敢松手。
“你干嘛啊!”
“干你。”
“啊?”
不是,她说的是人话吗?
“你唔——”
“聒噪。”
要上我还不准我骂?
从无涯峰到阳雲轩估计用了不到十分钟,一路畅通无阻,速度快得让我有种要穿越时空的错觉。
等耳边没了呼啸的风声,不知她又抽哪门子疯,像个野蛮人,把我重重摔在床上。
我还没缓过劲,就听布料破碎的声音。
也是我心碎的声音。
她可以任意用我发泄兽|欲,宣泄不满。
那我呢?
我能向谁诉苦?
姑姑?
借姑侄名义,对我行苟且之事,嫌我吵闹就剥夺我说话的能力。
她真的在乎我吗?
“啪——”
扇出去的手疼得发麻,咽下的口水里混了咸泪。
这不是冲动,她脸上的红色掌印,在她第二次哄诱我时,就该给她弄上去。
凌乱发丝垂落,她沉默着,脸侧在一边,许久未动。
“我想让阿月自重自爱。”
我笑了。
听听这话,多荒谬。
抚上掌印,我讥讽道:“用侵犯我的方式教我自爱呀~”
“嗯。”
与我相视的冷淡墨瞳里不含情欲,她淡定从容:“只要将阿月做怕了,你便不敢四处留情。”
“这样,在阿月未有道侣前,你便只是我一人的阿月。”
她很狡猾。
很巧妙地把错推到了我的身上。
而刚好,我无法反驳。
取出纱布,当着她的面,裹住胸,又扯下其余碎衣破布,甩到她脸上。
“好哇,那姑姑就试试看能不能把我做怕咯。”语调上扬,我执意气她,下出战书,“若是我没喊出停下,那就是未做怕我,我也懂不得你口中的‘自爱’,就算找条路边野狗,与它做了,也与姑姑无关。”
她眼里蕴起的寒气,勾起了我的兴致。
“不可以动胸哦,未能将我做得称心如意,你就不配碰它。”
祸离呼吸渐重,不知是气的还是色|欲上头,抓着碎布的手都暴起了青筋。
见状,我挑眉,拱火道:
“你莫不是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