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少女抓住了余悸的手，眼神中闪过惊诧。
疼疼疼，余悸只觉骨头快碎了。
“啪。”
少女想起了什么，冷哼一声打开了余悸的手，面色冰冷如霜：
“小聪明。”
空旷的街道上，倒塌的废墟烟尘未散，警笛声依旧刺耳。
是你备注捎个道侣，咱又不是人贩子，余悸甩了甩手，给你脸了，还挑上了，脑子不灵光吧。
等等，老徐不会是，挑了俊俏的送的这单吧，这是被卖了？
雪白的剑光呼啸，黑曜石剑落在余悸脖颈前。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余悸手指轻轻去推剑，寒意顺着指尖漫进全身，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耳边嘶吼。
“叮！”
一粒石子击开黑曜石剑，余悸脚下一轻，再看已是身处一黑袍人身后。
“妖女，你不守约定。”黑袍人的声音雄浑有力，护住了余悸。
“我又没害他，吃个外卖何错，”黑曜石剑纳入储物戒，少女冷笑道，“倒是你，他明明是我的机缘。”
“机缘？吸食完阳气，再以魂养剑，呵呵，”黑袍人讥讽道，手掐道决，“废话少说。”
采阳补阴，难道是传说中的合欢宗魔修，余悸只觉下体一凉。
“哒哒哒。”
妖女一梭子扫来，黑袍人不躲不避。
在抑灵阵庇护的区域内，灵气会被抑制在灵气复苏前的水准内。
只有在政府管控的特殊区域内，灵气浓度才足以修炼。
所以现代修仙文明依旧处于大练气时代，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黑袍人身中数枪，只是顿了两秒，就跟没事人一样。
余悸抹去额头冷汗，这练气血厚得离谱。
不知道黑袍人与妖女达成了什么协议，直接动用大口径武器轰成渣渣多好。
“不过如此。”黑袍人甩了甩衣袖，余悸身体一轻已经被送开。
“欸，五星好评还没给呢。”
余悸反应过来，一朝失足千古恨，奖金这不就泡汤了吗？
“轰！”
黑袍人撞碎墙，再度飞了出来，狼狈不堪地摔在余悸面前：
“你怎么还没走？”
妖女追了上来，此刻浑身煞气，冤魂尖啸。
“记得五星好评！”
余悸使出了吃奶的劲，头也不回地夺命狂奔。
风呼啸耳旁，视野里红色的数字跳动着，余悸蹬上自行车，听着身后接连不断的枪声与爆炸声，大口大口喘着气。
余悸没有回到徐记面馆，时间已经到下班时候，而是往家里去。
路过高速桥，余悸看见那个流浪汉拖着尼龙袋，已经走了回来。
“行走的人参，呵，糟老头子。”
回到家冷静下来，余悸算是明白什么意思了，人形阳气大补药。
余悸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擦着头发，眉清目秀，高鼻薄唇，只是额头上留着一道长长的疤。
那是车祸留下的，父母因此双双离世，当余悸举目无亲时，是老徐收养了余悸。
余悸一个人住在老房子，毕竟老徐有自己的家庭。
虽然只要同老徐说一声，老徐就会给他买淬体灵液，但是余悸更希望是自己亲手去挣来。
240864……240863……
红色的数字依旧在跳动，如果是时间，大约是两天十八时。
倒计时的终点是什么？
危险？还是机缘？
余悸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睛，他无法确定，只能先做最坏的打算。
所以他必须在倒计时结束前，在力所能及的的情况下，做好迎接危险的准备。
余悸最先想到的是仙盟，想起被暴揍的黑袍人，仙盟好像也不靠谱。
警察？老徐？
余悸打电话的手终究是停下了，他不想牵连过多的人。
翌日清晨，余悸迷迷糊糊起身去关闹钟，胳膊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
他迷迷糊糊地转头看去，旋即瞪大了眼睛，身边一个少女安静地睡着，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边，白皙的侧脸线条柔和。
这不是昨天的妖女吗？
不同的是妖女比起昨天要小些，各种意义上的小，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俏皮。
余悸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尽量不弄出声响，满心疑惑与震惊，脑袋里像有一群蜜蜂嗡嗡乱撞。
突然，少女翻了个身，余悸吓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只见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一双清澈又带着懵懂的眼睛看向他，紧接着，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划破寂静：
“啊！你谁啊？”
余悸不知道妖女闹哪门子幺蛾子，一骨碌下了床：
“这是我家，你不请自来，出现在我家，你这是私闯民宅。”
“你家？”
少女一愣神，似乎是在努力回忆什么，面色痛苦起来：
“不记得，我不记得了。”
感受到妖女灵力似乎是枯竭了，余悸胆子大了几分，抛出人生三问：
“你是谁？你来自哪里？你要到哪里去？”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要到那里去？”
少女呢喃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看样子妖女确实是失忆了，估计是被打傻了，本来脑子就不太灵光。
正当余悸准备报警，少女拉开被子，旋即眼泪汪汪，拽着被子：
“你要对我负责，不然我就大声哭到隔壁报警。”
你还报上警了，余悸差点没绷住，是真被打傻了吧，转念一想，计上心头：
“有话好说，你先打开徐记面馆小程序。”
“然后呢？”
“给上一个订单打一个五星好评。”
余悸嘴角压都压不住，无论失忆真假，趁妖女灵力未恢复，还构不成危险，能捞多少好处捞多少。
“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吗？”
“会的，我保证。”
余悸话音未落，妖女手机传来录音的声音，完蛋，一个不留神给落下把柄了。
少女拉起被子又快速拍了几张照，再将镜头对向了余悸：
“你要是反悔，我把这个交给警察叔叔，给你抓起来。”
必须删掉，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余悸伸手去夺手机，却扑了个空，一个不稳摔进了少女怀里。
“啊！”少女惊慌地发出尖锐的叫声。
头好像陷进了一团毛茸茸的里，余悸试图撑起身，手似乎又摁着什么柔软的地方。
“变态，变态。”少女一把推开了余悸。
余悸狼狈的起身，看清毛茸茸的，是狐狸尾巴？
妖女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