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又来,周而复始,万象更新。
是年的二月末尾,所有人全长了两岁,至于那些较真的不过诞辰只愿承认增长一岁的人,也着实无以反驳,反正在今年年底也终究要落实到位。
陈时晏不在乎今年是十九还是十八,经历了一整年的治疗,再涂的满身药泥已毫无感觉,那些显露出来的经脉一早连接上了,变得井井有条。
不过这只能算迈出第一步。
在过去的近两年里,叶家没少找事,据说叶水流的父亲叶重山被放出来了,叶家太缺人手了。
而镜花堂这边,一共出了三款货品,短袜、长袜、内穿长裤。
招牌的短袜自不必多说,过膝的长袜如预期的不太顺利,袜子不像袜子,裤子不像裤子,少有人愿意露腿单穿,但研制长袜的目的本就不是内销,意在为为镜花堂走出去做准备。
其中最大的预想客户,西之列国。
那边因气候缘故,真正只有春和夏两季,因此那里的人普遍穿着单薄,造就了热情奔放的性格。
先前让商队带了一批样品去试过了,正式更名长丝袜,宣传作用防风防晒防沙。
第一次试点,得到的反馈出人意料的高。
后续多试了几次,已经准备过去开分店了,尤其受喜爱穿裙子的女孩欢迎,男人也有但很少,常年宽松的装扮似乎不适应紧致贴身的东西,还需留足时间慢慢适应。
经过好一阵子的波折,长丝袜有了稳定销路,反响非常不错,也一石激起千层浪,王朝内议论的风向悄然受到影响,几乎一夜之间,批评诋毁声少了大半,长丝袜的销量呈稳步回暖的趋势。
于此,便是陈时晏过去一整年的经历,总结经验优化调整,新的一年才能少出岔子。
今天夏风铃一早起床,麻利的将地板和桌子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很快到了晚上,一进门便被陈时晏缠住一顿磨蹭。
夏风铃经历了这么久的滋润,气质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渐渐有了二次发育的迹象。
“好了,我爹今天刚回来,明天又要出去,今晚我不能在这里待了。”
“那我明天一早就出发了,你可就见不到我了。”
镜花堂。
晚风吹拂站在窗台后的夏风铃的脸颊,热意更加明显了,心境却比以往安静许多。
夏风铃背靠宽厚胸膛,享受也态度坚决,昨晚疯够了,今天说什么也承受不来,有些后悔当初让他得逞的决定了,他现在只会欺负自己一个人,反倒美其名曰揶揄这是自己玷污他清白的代价,承认是有那么一点。
“那我不要你了,你去找我姐吧。”
“我不找她,我去找别的女人。”
“你敢。”夏风铃挑眉说道:“有我和我姐还不够,怎么不累死你。”
“那我的小老婆,天色不早了,我们也早些休息吧。”
夏风铃又挣扎道:“不行,别闹了,先忍一忍,明天送完我爹再马上来找你。”
“忍不了一点。你爹说不定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你今晚不回去他也不会说什么,不信你试一试。”
坚决的态度,在软磨硬泡之下,彻底土崩瓦解,被火热迅速侵占。
夏风铃拗不过,折腾到深夜终于了事,穿上衣服匆匆离去,不敢冒险尝试陈时晏的提议。
日出了。
一缕刺眼阳光照进来,将屋子里的靡乱味道驱赶一空,剩下干干净净的景象,不得不说小姨子越来越贤惠了。
可陈时晏对自己看起来表现越来越不满意。
天一亮就醒了,一手捂着发胀的额头,独自坐在床边发愣,昨夜不能自已的亢奋被眩晕取代,耳边嗡鸣不断。
“唉。”
一声叹,源自突然出现的小狐狸。
不是第一次亢奋了,随着上药的次数越多,身体的反应逐渐不受控制,时冷时热、时酸时痛反复无常,包括昨天和前天的欲火焚身,都是疗程将尽的副作用。
小狐狸的判断,与杜烟罗的说明一模一样,上古之血愈发活跃了,此乃好的征兆,武道经脉彻底恢复,觉醒体质的机会将大大增加,几乎十拿九稳了。
“你这样子,还想去碧流国赴约?”小狐狸哀叹道:“且不说乌明哲是否笑里藏刀,单单叶家的窥伺你都难以应付,要我说回绝邀请的好,等你完全恢复实力,你再想去哪谁也拦不住。”
陈时晏捂着额头的手,止不住抖动,忍下头脑中迸发的刺痛,费力抬眼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时间紧任务重,况且这么好的机会,我怎能错过。”
一年前乌明哲发来请帖,邀请陈时晏参加碧流国四年一次的繁花盛会。
他私底下透露,这场盛会专为叶家准备,有一年的时间筹备,欲将叶家连根拔起,陈时晏要想见证,切莫错失良机。
陈时晏以为做了断的机会来了。
不仅如此,下一步修复经脉的所需之物,除去黑水莲子,还有一样藏在叶家必须得到。
碧流国流传千年的繁花盛会,举办时每家每户都会端出精心培育的花朵,一为评选得奖、二为消灾祈福,而叶家独有的霁月昙每次都能独占鳌头。
霁月昙,花开千层,雪白胜过皎月,可引得万蝶盘旋飞舞,景象之神异无花能及。
此花非凡,从不外流,若要取之必深入虎穴。
“乌明哲敢大放厥词,说明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有能力铲除叶家,你跟他做一笔关于霁月昙的交易岂不更好,用得着亲自过去。”
陈时晏却道非也。
据乌明哲透露,他派去的暗卫探听到叶家的企图,他们察觉到了皇室的杀心,已然做好了周密的安排,万一叶家遭遇颠覆的危机,就由训练过卫士、做过教头的叶重山,带着一众叶家小辈逃出碧流国,以期忍辱负重东山再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此番只有陈时晏现身,才可逼迫叶重山出手,他死了,叶家出逃再多的人也成不了气候。
当然乌明哲不强迫陈时晏过去,大不了以后严加搜寻多多提防,一点点的斩草除根。
若是去了,他答应保证陈时晏的安危。
“非杀他不可?”小狐狸问道。
“过去两年镜花堂可不安生,那些对生意上的大肆诋毁也很不正常,而且你又杀了多少叶家杀手?还有夏风铃曾经受的伤。话不敢说太满,背后八成是叶重山的指使,他不死,我心难安,他们父子俩必须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