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齐怀秋恰好路过。
“差一点呢。”
猛地回头揪住了齐怀秋的衣领，“为什么非得到晚上才告诉我。”
如果能早一点，或许，他就能在今天到来之前解决掉余毒。
而且，最初说的只是加重而已，可为什么过了今晚，变成无药可救的境地了？
就一点希望也没有？
“有这个力气，我建议你对准后面的那些人。”
拍开沐云的手，顺便整理下被弄乱的领子。
“你也应该明白的，复发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结束了。”
是的，他应该明白。
为什么小丑最开始一直没动作，而一旦有了动作便是严重的复发。
他该明白的，以小丑的个性，那些感染者不过就是些可以丢弃的棋子而已。没了匣子，还能用其他的方式，只要他想，就不愁没有感染者。
复发的病症其实已经宣告了他掀翻牌桌，激活了人们体内的余毒。而后，不管他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被激发的余毒无法治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症复发，将一切引向深不见底的深渊。
从复发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了。
后续的挣扎，也只是换了个相对体面一点的结果而已。
“那我问你，为什么你要带她去那里。”
结果无法挽回，但他也不该把依白牵扯进来。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而且，你也看到了，她还在不是。”
“那不是她！”
那个陌生的背影，怎么可能是她？
真正的她，还在那个冰冷的空间里，可他又无法带她出来。
“不只是依白，今天其他的病人也在陆续出院对吧。”
再次揪着齐怀秋的衣领，尝试拍开无果后，齐怀秋也就任凭他抓着了，如果这样能让他稍稍冷静一点，他不介意。
“明明全在说晚了，现在和没事人一样康复出院，那些人，那些出去的病人们，也不再是他们自己了对吧。”
这些，他都知道的。
余毒会影响人们的精神，影响感官，成为为“门”提供精神能源的人脑电池。
戴上面具后看到了小丑的实验内容，也知道了病毒究竟在影响什么。
只是那时的他关顾着依白，现在一样，从而忽视了这部分关键内容。
他都知道的，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而已。
“看来不需要我做补充了。”
余生中，那些人将继续受余毒的影响，源源不断的为“门”提供能量，直到被榨干的那一天。
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全凭背后人的心情，是可持续性还是竭泽而渔。
但沐云的手依旧抓的很紧，这些他都知道，可关于依白问题的关键他依旧没有回答。
“齐医生，她不可能自己跑回来的，为什么会出现第二个她，你知道吗？”
但齐怀秋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能说，而且放心，真的那个没事，只是她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能说。”
一拳打在齐怀秋背后的墙上。
他什么都知道，无论是那边的位置，还是病毒的影响，还有人脑电池，以及假的方依白，他全都知道。
他知道的太多了。
在会议中他看到了许多的面具人，那么多面具的背后，有没有一张脸会是他的？
“齐医生，你最好不是背后的那些人。”
放开了他的衣领，他知道，但不说，而且就算他追问，姓齐的恐怕都不会说出来。
“啧...”
松手放开对方，不管怎么样，齐怀秋知道的似乎有点太多了，虽然他也确实为自己提供了关键线索，但会议上看到的那张脸，还是不透露了。
靠自己想办法调查吧。
同一时间，幽灵酱被莉莉安给叫住了。
见沐云还在缠着姓齐的，那么接下来的内容不会被他听见。
“现在是第几次了？”
突然发文，但幽灵酱满头雾水，她这是在说啥？啥第几次哇。
幽灵酱只能歪着脑袋，小小的眼睛里出现了大大的疑问。
“什么意思？”
这表情可不像是演的。
大概她真不知道吧，而且知道的话，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情况了。
“还以为你想起来了，算了，之后你会清楚的。”
继续歪着脑袋，疑惑越来越大了，但和那边的齐怀秋一样，幽灵酱追问莉莉安也不会给出答案。
不是不说，而是现在的她说不出来。
“帮我和沐云说声再见，有些东西我得去调查一下，之后我会回来的。”
莉莉安离开了医院，只留下幽灵酱飘在原地，偷看沐云那边的情况。等齐怀秋走后，他也走了过来。
“莉莉安呢？”
“刚走，她说之后会回来的。”
行吧行吧，莉莉安有自己的想法，那么现在又只剩下了他和幽灵酱。
齐怀秋说真正的依白目前没事，人应该不在空间里了，但是去哪了，不知道，就算个下落不明，之后应该能找到吧，还有，会议中看到的人像，只靠自己恐怕找不出来。不过殷念那边能和警方搭上关系，可以找她试试。
本打算坐个地铁回到出租屋慢慢整理思绪，但搬走后，那边已经不是家了，现在唯一的落脚点便是郊外的旅店。
试着给殷念打了个电话，啧...那家伙没接。
看来得自己打个车回去了。
就这样，沐云和幽灵酱一起回到了郊外的幽灵旅店。
............
三天后。
依旧一个客人也没有，那正好他有足够的时间理清思路，以及构思接下来的行动路线。
正在这时，旅店外突然传出了熟悉的引擎声。
探头，门外停着辆熟悉的黑车，果然啊，这破地方也就只有殷念才会找上他。
“详细的路上在说，先上车。”
之前打电话不回，现在一回来就让他直接上车，出啥事了？
不懂，先上去了再说。
带着幽灵酱一块上了车，很快，黑车驶向了市区的方向。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表彰大会吗？三天前病人们集体康复出院后宣告了这次事件胜利结束，经过各项准备工作，市里决定于今天召开表彰大会。”
换做之前，他可能会很开心吧。
但现在沐云只是安静的看着窗外。
胜利只是表象，而实际上，其实他们输的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