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喂,我是为了你好啊,至于这样吗?!”
铿!
“你想噎死我!”
铛!
“谁叫你不吃东西啊,更何况我都给你把水准备好了!”
擦!
长枪擦脸掠过,带起的锋芒让云离愣了一会儿,旋即转过身来两手叉腰,杏眸圆瞪:“你来真的!”
刚刚那枪里所蕴含的凌厉让云离有些胆寒,怕是刚刚那一下遭住了,脸要立马破相。
听着云离的一声怒骂,白鸟也是愣了一下,眼神顿闪迟疑,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沉默一阵后这才幽幽回应:“是……是又怎样?”
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承认了!
虽然语气里还是存在着一些不屑说出口的歉意。
云离翻了个白眼,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刚刚下意识的闪身竟然真的躲过了白鸟的突击。
要知道自己初来乍到的时候,白鸟每一次进攻对于云离来说,简直堪比天方夜谭,别说躲过了,就连追上都是难事。
可现在她却依照本能闪过了这一刀。
当然了,就算知道自己实力有所提升,现在的云离也不是很想真的跟白鸟练上一把。
更何况云离在面对起矛盾时,这会儿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
“是是吧!”
云离哼哼一声,反手就抓起落在旁边的长枪一路往方觉那里一溜烟儿跑去。
见着对方快速的动作,白鸟愣了一小会儿,直到云离身影消失在拐角,她这才姗姗来迟地醒悟:
“诶!你干什么?!”
“我向少爷告状去!说你欺负我!”
“停下!”
这一下可算是直接打了白鸟一个措手不及,在此之前,她可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事。
“我就不停,我就要告状,你来抓我啊,略略略……”
云离转过脑袋,冲那穷追猛打的白鸟做了个鬼脸,只是瞧见对方猛地刹车站在原地,云离还有些纳闷是怎么一回事呢,结果刚回正身子,就一头攒进了结实胸怀里。
“哎呦!”
云离这下遭得重,她慌忙稳住脚步,不停揉搓起自己泛红的鼻子。
“虽说咱们院子挺大,跑是没所谓啦,但也得看路呀。”
此刻刚从楼道那边走过来的方觉有些无奈地笑笑。
虽说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但一直有别的事情耽搁,以至于没吃上饭的方觉此行本来是想去伙房偷点粮食吃的。
结果半道撞上这两个冤家。
一听到少年熟悉的声音。
云离也不顾鼻子上的疼痛,忙抬起头来。
可结果明明落后了好几个身位的白鸟却抢先她一步来到了方觉身前。
“隔老远就听到你们在那儿吵吵闹闹的了,怎么,要找我告状啊?”
这话一说,本来还想着说什么的白鸟小脸一下煞白。
本来地牢那事儿之后,白鸟就很担心自己在方觉心里的地位了,要是这会儿又被云离告上一状,岂不是火上浇油,身败名裂?!
“啊……这事儿。”
云离挠了挠鬓角,刚要开口,就察觉衣摆向后晃动了几下。
她稍稍侧过脸,却是从白鸟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
……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不会有太多表情呢。
云离在心里嘟囔一声,本来心性就良善的少女最终还是没有交代出来龙去脉,只是故作生气地跺跺脚,冲方觉说道:
“对,我要告状,告白鸟不好好吃饭的状!”
听着云离的说辞,方觉和白鸟皆是一愣。
咱们的楼主大人率先反应过来,侧目看向白鸟,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没胃口么?还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差人帮你检查一下?”
方觉的关心让白鸟轻咬下唇,她思索片刻后这才摇了摇头:“我没事……害少爷担心了。”
“没什么害不害的,既然你一口一个少爷叫着我,我怎么都要为你负责,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
这番话说得平静,可语气当中的坚决全然不见任何波动,一如陈述既定的事实。
是啊……
少爷不一直都是这样么?
不论自己做了什么,又或者做错什么。
他总会百分百支持自己的选择。
这份包容,不就是她会选择留在雀魂楼的理由么?
这份体贴,不就是她不惜背叛那个组织,也要恪守婢女名份的原则么?
负责……
白鸟深吸一口气,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旋即看向方觉,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好的少爷。”
说罢。
她转过身,尽管有些不情不愿,哪怕有些难以开口,可她还是将眼神里的感激传递给了背后的云离。
她想谢谢云离的隐瞒。
而后者对此只是耸耸肩,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懂得手势,半开玩笑地指了指自己此前险些被长枪划破的脸颊。
这儿疼,你待会可得让我打回来!
……
见着二人相处恢复如初。
方觉抿了抿嘴,开口道:“所以,白鸟,你到底怎么了?”
“哎呀,少爷,她没事儿了,可能就是刚刚不饿呗,现在跑了一圈刚好消化了,就不劳烦少爷操心,我带她去吃饭啦~”
结果到头来还是云离提前开了口。
就在方觉一脸懵的注视下,刚刚还吵吵闹闹的两个人,这会儿却已经一前一后地结伴奔向伙房。
“诶,等等!”
差点就让两人跑出视线范围的方觉连忙扬声:“你们别把东西吃完了,给我也留点,我肚子也饿!”
“少爷你说啥?”
随便敷衍的回复一声,换来的是更加脚下生风的动作。
至于全程跟在后头的方觉,这会儿也不由得气笑道:
“嘿!你这家伙!”
……
随着当初的小渔村越发壮大,当地居民的生活也是越发富裕,此前便有土地鱼塘的村民,更是透过将土地外租而让身价水涨船高。
此刻余初雪所造访的这位原住民便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比起将土地卖给官方,他的选择要更加私密一些,当然,赚得钱也要多上一些。
毕竟真要比富有,新兴之地怎么都和早已耕耘多年的贵族存在着时间上无法跨越的差距。
咚咚——
在南宫燕的陪伴下。
余初雪已经在这户人家前敲了约莫半柱香时间的门了。
尽管这位来自京城的侦探还没有整明白上头矛盾命令的其中缘由,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箫一言来到鹤洲城的时间远比余初雪想得还要早,且行事贯彻了一如既往的飞扬跋扈,所有既定程序一概不跟,唯一在案的交易记录还是余初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出来的。
初到鹤洲时,他从这人手上买了块城内的用地。
“大人。”
南宫燕从那紧闭不开的大门前退了回来,冲余初雪摇了摇头:“似乎没人在家。”
“其实有,只是不愿意开门而已。”
“罢了,礼数我们尽了,可人不受也没办法,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余初雪挥了挥袖子,当即上前一步,胸口龙纹顷刻泛起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