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毕竟才成年没几岁，是会觉得自尊心受损吧？”
“都是因为我，所以才害得你好几天回不了家。你是想这么说吧？”
江黎撩开贺祈额前的碎发。贺祈从她的眼睛里居然看到了点温柔？
“明天开始，你可以回家了。”
江黎居高临下跟他说。
贺宏远这几天被她造成的麻烦搞得自顾不暇，当然不可能管得了贺祈的事。
在贺祈那边调查的人估计也早就被叫回去了。
江黎转身准备离开。
因为她所以回不去家，结果现在又告诉他可以回去了。
明明应该高兴，那些人走了，就不会扯到麻烦事里去了。但是她难道还想让他说谢谢吗，都是因为她而起的。
贺祈挣扎着起身气不过要给江黎来一拳似的，但是刚起身，没抵挡住那突然涌上来的醉意，朝着江黎身上倒了下去。
“……”
江黎本来不想接他的，但是被贺祈拽着衣袖，贺祈倒下去那一下，正好下意识地用双手接住了他。
先是蹙眉，然后看到贺祈本来想打上来的拳头，无力地垂在她肩上。明明随便逗两下就气不过要冲上来的人。
江黎没有动，确认了贺祈是真的动不了了，才抬起他的脸。
“喝的真醉。”江黎覆上贺祈垂在她肩上的手，按着手掌心，画着圆圈，让贺祈握着的拳头舒展开来，在脸颊边蹭了两下，“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之前还冲着我叫嚣，现在连叫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江黎蹭了两下贺祈的手背，同时，另一只手抬起贺祈脸的时候，拇指摸了摸那张安静的脸。
安静的贺祈没有任何危险，可以随便顺毛，抚摸，也不会冲你叫嚣，但总感觉少了什么。
贺祈感觉脑袋晕晕的，眼皮很重，拼命想要睁开，只看到模糊的人影，还说了什么话，但听不清了。脸上痒痒的，摸上来，凉凉的，有些舒服。
在接到江黎消息的时候，他是不想去管的，总跟着江黎的脚步走，那天发生的，好像都被她说中了一样。但是他需要钱，江黎就好像很了解他，知道他需要什么。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就光是江黎上一次给的钱就很多。如果不做其他的，只是光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喝酒什么的，贺祈觉得这种活其实还算不错。
但是，如果性格不那么恶劣，要是……是女人的话，自己或许会更愿意……
贺祈猛得清醒过来，睁了睁眼，看清楚自己是趴在江黎的怀里时，猛得推开了江黎。
因为抬头突然，眼前一阵晕眩，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江黎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看到贺祈还在。
“还不回家吗？”
“是你把我叫过来的。”
贺祈坐在沙发上，两只手耷拉在身前，看到江黎时觉得还有些晕，捂着头，稍微清醒了一些。
江黎出去的时候，好像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比起自己的狼狈的样子。江黎好像无时无刻不都整洁的很，很在意自己的外表。
“你这状态能做什么？”
江黎低头看了眼时间，然后慷慨说，
“今天就先回去吧。”
她回来一趟，是为了拿回刚刚因为贺祈拽着她，导致掉到地上的手机。
因为地毯是软的，掉到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本来就是工作中途出来的，经过的时候习惯性地过来看看，要不是临行前发现手机落了，大概会让叶楠过来取。
江黎一眼就瞥到了落在沙发边的手机，但是那个位置正好在贺祈的脚边。
如果要捡的话，得俯身越过他。
贺祈不经意地往那边瞥了一眼，好像也察觉到了。
“这么晚了还有工作吗？”
“嗯。只是中途过来一趟。”江黎看了他一眼，然后越过他，俯下身，伸手去拿沙发下的手机。
贺祈看着江黎在他面前毫无防备露出来的雪白的后脖颈，一股躁动控制着他的手想要……他不知道那股躁动哪里来的，那天江黎跟他说过的话好像又在耳边想起来了，让冷淡，波澜不惊的某人，露出惊慌的神色，的办法，“真是大忙人。”
贺祈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想法。
江黎在捡地上手机的同时，回过头，和贺祈的视线正好撞上。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你了吧。”
透过视线，刚刚的想法好像都被江黎读取到了似的。
江黎哪有专门为了谁放下工作出来的，上一次吃饭已经是特权了。
可能是喝过酒的缘故，贺祈大胆了很多，如果那时候真的抓住，拼命按下去，不管她的挣扎，她会有没想到吗，上次按着她的后颈的时候，她也有过短暂的错愕。
说他自尊心受损什么的，那她呢，一个比他大那么多的成年人，还是成功人士啊。什么情况下能让她的自尊心也受损一下。
贺祈的耳边好像听到了江黎轻笑一声。
像是在嘲笑他的优柔寡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贺祈朝她看去的时候，江黎已经捡回手机，起身，整理着乱掉的衣服。
和他脑海里想象出的那个画面里的人完全不一样，整洁，干净。
“话说，你有那么多钱喝酒吗？”
贺祈梗塞了一下。
贺祈看到她笑了。
“少喝点酒。”
江黎走之前说。
——
之后几天家附近真的没有人在了。
那种沉浸在安逸里的久违的安心感。
“为什么，真的……”
所以在下一次酒吧见面的时候，贺祈忍不住找到江黎表示。
“不高兴吗？”江黎好像知道贺祈会找上她，但是这么主动，让她有些意外。
才刚到酒吧，就被贺祈拉了过去。
“上次那些酒，也都是你买单的。”贺祈憋了很多话想说。今天下课早，所以来酒吧也早。但是江黎还有工作所以来的迟。
“我说了，我要买你。”江黎说，“只是这点程度而已。”
“你要是女人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同意。”
贺祈本来还想这么说的，找理由？大概觉得这个条件江黎不可能达到。还有就是，不找这么个借口，他可能真的会被江黎说动了。
没想到江黎真的说：
“只要是女人，就可以吗？”
被江黎盯着看，好像内心那点浅薄的心思根本藏不住。
“我知道你照顾妈妈很辛苦。”江黎拍了拍他的肩，鼓励说，
“没必要让自己那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