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电视机上播放着江黎的新闻。

同病房的老婶婶正唠嗑着,听到一旁的水声,扭过头来提醒道:

“小伙子,小伙子,水满出来啦。”

“啊?啊!”贺祈被提醒回神,赶紧放下水壶,拿毛巾把桌上溢出来的水擦干。

桌上的东西多,整理起来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清理完,才喘了口气,坐下来,烦躁地挠了挠头。

该死的,现在满脑子都是江黎那个人。

还以为那种方式就能让她交代出来那些人是谁,但是到最后为什么偏偏被耍的好像是他自己。

病床上女人的手动了动,贺祈察觉到,赶紧握上去,关切道,“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女人脸色看起来比以往好一点,但也仅仅只是好一点,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倒是你,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女人看贺祈神色不对,有些紧张,生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不会扯进什么危险里吧?”

“当然没有了。”贺祈有些心虚。

“我不希望你卷到危险里去。”女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手反握上贺祈的手背。

“嗯。”贺祈有些不自信地说,生怕被看出点什么,“放心吧,我不会做危险的事的……”

被江黎那个疯子盯上算不算危险?那种情况下还能那么冷静,还一副杀了她都可以的样子,怎么能不算是疯子。而且就江黎位于的那个高度,他想要对抗好像也没什么可能。

贺祈低头看了眼手掌心。那天那个柔软的触感还很记忆犹新。

总不至于真的听了他说的话,反正那里不行了,比起当男人更适合当女人,然后真的去变性成了女人吧!

啊啊啊,疯子,真的是疯子!

而且江黎好像总是很希望他去找她似的,哪有人会这么想着仇人去找她报复的。

该不会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吧!

“我去买点水果。”贺祈怕被看出点什么,赶紧转移话题,找了个借口出去一趟。

医院外从来不担心买水果的地方。

贺祈看着老板装着香蕉,脑子里乱的很。

早知道就不和江黎扯上关系了。

故意激怒他,导致他做出不理智的事。

那种情况下,还被她那样对待,怎么可能会冷静和不想报复回去!

结果就被牵连,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缠上。

那天如果忍住,不去帮她会不会不一样。

连那些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情。

那些人想干什么,蹲在他家门口,就好像等着他送上门,是为了报复吗,那天他坏了他们的好事?他知道那些人不好惹,对于那些坏了他们好事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他有自信能对付那些人,但是这次解决掉了,然后呢。

因为那些人的出现,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去家了。

——

接下去几天,江黎都没见到贺祈。

江黎想过很多种可能,没想到贺祈会选择逃跑。按照上一世的性格,明明应该是逮着人不放的性格。在她的生日宴上还会拿她下属的性命要挟她还把玩笑当做礼物送给她的人,怎么可能遇到这样事情就逃跑。

看来上一世在跟着贺宏远的那几年被调教的很好啊。

江黎的心理涌现出复杂的嫉妒。

每一晚基本都会去酒吧坐一会,在酒吧听着白桁的报告,说这几天酒吧里的人都没见到过贺祈。

难道说还有比她给的钱,更赚钱的方式吗。

还差很多钱吧,不努力的话,剩下的手术费该怎么筹到呢。

距离妈妈的手术没多少时间了吧。

如果可以,她更想对方主动联系她。

但她不找他的话,好像就要躲她一辈子似的。

江黎掏出手机,给贺祈发了消息。

‘该上班了吧?’

‘还要偷懒到什么时候,’

‘哪有打工人躲着老板不见人的,’

因为忙着给贺宏远造麻烦,江黎有几天没时间管贺祈。

几天后,贺宏远自顾不暇,江黎正好也有空再去一趟酒吧。

到了就听到白桁说,贺祈来了,但是在自顾自地喝酒。

江黎还想着闹变扭的小朋友,终于鼓起勇气要见家长了。

到了发现,贺祈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酒杯,微醺的样子,眼睛里有些朦胧,眼角渗着醉酒后的生理泪水,一脸被冷落受委屈了的小媳妇模样。

“还让我主动来找你。”江黎走过去说,“到底谁才是花钱的那一个?”

花了钱就应该有相应的服务,但是除了第一天,好像都没有让她尽兴过。啊,还有那天,帮她解决贺宏远来找她麻烦的那一次,也让她很开心。

而且她给过他报复的机会吧,她一直都很公平。

“我没同意吧。”贺祈好像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抬头控诉她说,“把人当傻子一样耍,真有你的。”

就这一刻,好像又露出了张牙舞爪的样子,

“是你耍了我,又不告诉我,把人蒙在鼓里很开心吗,看人没有目的地四处乱撞。”贺祈控诉说。

“就这么想知道吗?”

“你喜欢被人蒙在鼓里吗?”贺祈抓着她的衣服,推了她一下,但是没用力所以没推动。

“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贺祈撇过脸,松开抓着江黎衣服不放的手,就好像闹别扭似的。

告诉了有什么用,知道如果那些人是你亲身父亲的人,准备找过去吗。然后又想像上一世一样,帮着他卖命?

看来她还是赌错了。

那个该死的血缘关系就是会这样毫无理由地相互牵引。

反正她也只是好奇过来看看,就算没有他,要对付贺宏远对她来说也不难。

只要盯着他,不让他站在贺宏远那一边给她惹麻烦就可以了。

江黎转身,准备离开。

但是一只手拉住了她,没让她走掉。

看着那个人可怜兮兮地仰头看她,抓着她的手,红着眼睛,“讨厌你。”

“……”

讨厌谁?她吗?

讨厌她的人不少,她也不缺讨厌她,或者是喜欢她的人。但是当着她的面,还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说讨厌她的,还是第一个。

真是世界奇观。

江黎低头看了一眼贺祈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有点头疼,

“当初只是想试试看,没想到现在还要负责照顾小孩子。”

“把谁当小孩子呢。”贺祈的求生心好像有一次被激起来了,不想被江黎看扁,最起码

“那种情况下都能忍着逃跑的人,你让我相信他是一个男人吗。”江黎说,“只会逃跑的胆小鬼。”

“居然敢说我是胆小鬼……”

贺祈气得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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