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确如梁璐璐学姐所说,撕痕和剪刀剪的痕迹都无法解释。”凌行洁解释起来,“尤其是这个剪刀的痕迹,只能认为是在梁璐璐学姐打开柜子前或者柜子后,还有人潜入进去,用剪刀剪出来的。”
“不过这我就有些不太理解。”白朋也摇了摇头,“她确实也听到了【哧啦】一声,也就是说的确在她打开衣柜的时候,有东西被撕坏了,这是其一。其二,假使真的有想要陷害她的人,也不知用什么方法让她相信自己撕坏了裙子,又为什么会再用剪刀把裙子剪一遍呢?感觉完全是多此一举。”
案件的疑点有些过于多,就连凌行洁也不得不安静地思考起来。但在一旁的蒋文晓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突然欢呼了一声。
“我好像明白了!”蒋文晓异常兴奋,“这不就和第一次案件一样吗?”
“第一次案件?”苏孝明有些不解,“小提琴的事件?”
“没错!当时根据凌同学的分析,是有人躲在了柜子里,那这次也是一样嘛。”蒋文晓指着柜子,“肯定是有人在梁璐璐学姐打开柜子之前,就躲进了柜子,然后在学姐拉门的时候故意拖住门不让她轻易拉开,等学姐想用大力拉门的时候,就顺势把衣服扯坏。这样学姐就会以为自己不小心撕坏了戏服。等学姐从更衣室离开后,在从衣柜里出来,用剪刀剪坏戏服然后离开。”
不得不说蒋文晓的这个推论意外的合理,起码能把现在的所有疑点都解释起来。但尽管如此苏孝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那假如梁璐璐学姐第二次拉门的时候,一下子把门打开了,那里面的人不就暴露了吗?感觉这个计划虽然听起来可以,但应该不会有人冒这种风险吧...”
“孝明同学说的很有道理。”白朋也也点头称是,“第二次拉门的时候,按你的说法,犯人应该在里面趁机撕坏衣服,那他就没有办法拉住门,并且梁璐璐同学还会使用比第一次更大的力,是很大可能直接把衣柜拉开的。这样犯人就无所遁形。”
“不不不。”被两人反驳的蒋文晓只是笑着摇了摇手指,“你们说的问题之后再解释,而且关于有人藏在柜子里,我可是有证据的!”
“有证据!?”
“社长,你和凌行洁同学都闻到了吧,衣柜里的香水味。而且刚才孟崇社长说了,【戏剧社】并没有给戏服喷香水的习惯,那柜子里怎么会有香水味的呢?”
“这...”苏孝明深吸一口气,“好像确实...”
“第二,就是你们说的,在第二次拉门的时候,门会被直接拉开,其实这很好解决嘛!只要拿一根线系在柜门上,犯人可以把线拿在手里,或者固定在别的什么地方,这样就算梁璐璐学姐大力拉门,也绝对无法将柜门完全拉开。而这时犯人无论是撕衣服还是剪衣服,都完全不会受到影响嘛。怎么样,这下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蒋文晓的补充显然让之前的推论更加完整,但他好像还是不够满足,又继续说了下去。
“第三,就是动机问题,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呢?其实也很好理解啦,当然就是社团内某人对梁璐璐学姐的嫉妒。稍等!”蒋文晓提前阻止了想要反驳的苏孝明,“我知道社长想说什么,刚才那个女生说梁璐璐学姐和社团内的人关系都很好对吧,但事实上真是如此吗?你们想想,那个女生说过梁璐璐学姐一直占据主演的位置吧,难道其他人对此真的就全盘接受毫无怨言吗?自己也付出了努力付出了期待,为什么总是当不了主演,肯定会有人这么想吧!既然如此,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犯人开始实施计划——先让梁璐璐学姐【亲手】撕坏了戏服来报复她,但还觉得不够,还要用剪刀剪坏以示自己的不满。大概,就是这样的故事吧!”
无论是动机,手法,还是证据,蒋文晓都作了无法辩驳的解释。就连凌行洁好像也接受了他的观点。看着众人一言不发的样子,蒋文晓也是得意地摆了摆手。
“哎呀,不过这还没完,我们还没找到犯人不是吗?”
“这项工作就不麻烦你们了,既然嫌疑人可以锁定在社团内部的人里,我们学生会去一一询问。”白朋也长舒了一口气,“不过,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们去寻找【水晶球】。”
“对哦,这么说的话...”苏孝明也反应过来,“难道这次事件和怪盗无关吗?”
“如果蒋文晓同学的推理是正确的,那戏服的事情确实应该是社团内部的问题。但【水晶球】可能是另一回事。”白朋也说道,“之前你们说画室的石膏球也消失了,至于其中是否有联系,还得拜托你们接着去调查。”
戏服的事情告一段落,白朋也先行离开安排对【戏剧社】成员的询问。苏孝明等人接下来应该回之前的画室重新调查消失的石膏球。临走前,苏孝明看着依然掉在地上的白裙,突然觉得有些伤感。
“明明这么好看的衣服...弄坏了真的好可惜。”
“成为了斗争的牺牲品啊。”蒋文晓耸了耸肩,“衣服又有什么罪过呢?”
“是啊,但人就是会把情绪宣泄在其他的东西上呢。”苏孝明也有所感悟,“不过戏服确实很好看啊,有机会我也想...哎?”
在苏孝明欣赏其他的戏服时,突然发现衣柜的角落躺着一根银线,看起来不粗但也不算很细,虽然似乎有金属的质感但又不像是铁丝。毕竟自己也看不出来什么,苏孝明赶紧将那东西捡起来交给凌行洁。
“等一下!”看到那根银线的蒋文晓身体猛地一颤,“这难道是...”
“没错。”凌行洁也轻笑一声,“这是琴弦。”
“琴弦?”苏孝明压低声音,“难道是小提琴弦?”
“具体什么弦不太清楚,但从纹路和质感看,应该就是某种乐器上的琴弦。”
“那要不要...和白朋也副会长报告?”
“报告?”凌行洁摇摇头,“等他先排查完【戏剧社】的人再说吧。但如果这真是小提琴弦,事情就有趣了。”
“毕竟那就意味着...”蒋文晓将凌行洁的话补充完整,“这些事件之间,终于可以联系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