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棠听完后愤怒地站起身,尽管胸口的疼痛让她动作有些僵硬,但眼里的怒火却无比灼热:「我们做了什么?凭什么要我们转院?!」
护理部主任连忙摆手,语气变得更加温和:「乔小姐,您别误会,我们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最近的一些情况……对您的声誉和治疗环境都可能造成一定的影响。我们考虑到您的恢复,也为了避免更多的困扰,所以才建议——」
「这是你们医院的态度?」乔棠冷冷地打断她,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听信那些流言蜚语,还反过来让我们让步?!」
林素也回过神来,握紧了乔棠的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们从住进来就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你们医院这么处理,难道不是在纵容那些人吗?」
护理部主任明显有些尴尬,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一句:「我们会尽量平衡各方的利益……」
乔棠听得气得发抖,冷笑了一声:「不就是怕麻烦吗?行,我们不走,看你们怎么办!」
说完,她转过身,眼圈微红地看着林素:「妈,我们住在这儿,是为了治病,不是让人赶来赶去的。」
主任和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最终低声说道:「您们可以再考虑一下,这只是建议。」说完,他们匆匆离开了病房。
等对方离开后,乔棠一言不发地坐回床上,手紧紧攥着床单,脸上的表情冰冷而倔强。
「棠儿……」林素轻声喊了她一声,目光满是心疼和愧疚。
乔棠抬起头,扯出一个笑容:「妈,没事,他们想赶我们走,我偏不如他们的愿。」
林素看着她,眼眶不禁红了起来,抬手轻轻摸了摸乔棠的头,没有再说什么。
傍晚时分,病房的门被推开,秦珩一手拎着袋子走了进来,目光扫了一眼病房里的两人,便径直走到乔棠的床边,将袋子放下。
「乔棠。」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又带着几分威严,「你今天怎么没去外面走走?」
乔棠头也没抬,语气有些敷衍:「懒得出去,待在房间挺好的。」
秦珩挑了挑眉,显然对她这话并不信。他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锐利地盯着她:「说实话,出了什么事?」
「没事。」乔棠握紧手中的被子,依旧低着头。
「真没事?」秦珩的声音更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没事!」乔棠猛地抬头,语气比平时更冲了一些,但却在对上秦珩的目光时卡了壳。
秦珩盯着她,眸色微暗,眼底的寒意却越发浓郁。他从未见过乔棠如此低落和脆弱的模样,明明倔强地装作若无其事,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已经出卖了她。
「乔棠。」秦珩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我再问一次,谁欺负你了?」
乔棠抿紧了嘴唇,始终不肯开口,眼睛死死盯着床单,像是在跟自己的情绪较劲。沉默了几秒,她忽然用力攥紧床单,低声喊了一句:「我说了没事,你别管了!」
秦珩眯了眯眼睛,语气骤然冷了下来:「你確定你真沒事?」
乔棠呼吸一滞,手指紧紧攥住被子的一角,感覺心里最后那道防线快要被击溃。她红着眼,咬着唇,声音沙哑:「我真的没事,反正……反正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
忽然,秦珩开口了,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外面那些人,议论你什么了?」
乔棠身体一僵,指尖微微发抖,低声道:「没什么……」
「乔棠。」秦珩锐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我又不是瞎子。别装了,说实话。」
乔棠攥紧了被角,脸上勉强维持的平静终于开始崩塌。她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沙哑而低沉:「不就是那些人,说我……说我……」
她说不出口,那些刺耳的词汇像毒刺一样扎在心上,她甚至害怕自己一旦说出来,就再也忍不住了。
秦珩看着她硬撐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眉头紧紧皱起。直接拉开了她攥着被子的手,将她从床上半扶半抱地拉了起来。直接将她拉进怀里,声音低柔得像是哄小孩:「不需要管他們說什麼,因为我会替你解决一切。」
乔棠挣扎了一下,但却被他抱得更紧,最终彻底放弃抵抗,将脸埋进他的胸口,積壓了許久的酸楚化做淚水,瞬間決堤。秦珩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眼底满是心疼和深情。
秦珩的怀抱坚实而温暖,像一堵无声却无比可靠的墙,将乔棠整个人圈在里面。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仿佛有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
「想哭就哭吧,别再忍了。」秦珩轻声说道,声音温暖又坚定,「哭完了,我去把欺负你的人全都收拾干净,嗯?」
乔棠的眼泪越来越多,身体因压抑的情绪而微微颤抖。她很久没有这样放声哭过,但此刻在秦珩的怀里,她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备,哭得肆无忌惮。
「没事了,有我在。」秦珩轻声安慰道,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秦珩看着怀里哭得像个孩子的乔棠,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不止于此。她的眼泪中夹杂的不只是委屈,还有深深的无助。他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眉头微微蹙起。
他微微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林素,语气沉稳却带着几分冰冷:「林阿姨,告诉我,除了那些流言蜚语之外還发生了什么事?」
林素看着女儿那脆弱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哽咽:「医院的工作人员刚刚过来,说有人对我们提了意见,让我们……转院。」
「转院?」秦珩重复了一遍,语气冷得像结了冰,整个人周身散发着压迫感。他抱紧了乔棠,低头看着她红肿的眼眶,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谁提的意见?」
林素咬着牙,声音带着委屈:「他们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说我们會造成困擾……还说些难听的话。」
秦珩的目光愈发冰冷,低声说道:「造成困擾?难听的话……好,很好。」他冷笑一声,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
秦珩看着乔棠委屈落泪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他的眉头紧紧皱着,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揉进怀里,用自己的力量将她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隔绝在外。更让他愤怒的是,自己来得太晚,让她在他看不见的時候受了这么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