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三章:暗流涌动的命运

震惊全国的商场恐攻案,在官方媒体的刻意引导下,被定调为「恐怖分子持新型爆裂物」造成的惨剧。对大多数市民来说,真相就像被厚重迷雾笼罩,在一连串封锁线与政府声明下淡去。只有少部分亲历者或对阴谋论深信不疑的人,仍孜孜不倦地追寻着更深的秘密。

但在日本政府的最高层会议室里,状况远非表面那般风平浪静。

一份厚重的档案被摆在长桌中央:

检验报告显示,死者(疑似「穿越者」)的组织细胞中,残留了一种未知能量波动,近似于「异世界魔力」。

阵亡军警人员所受的「火焰创口」,经法医与科学团队反覆检验,完全无法用已知的物理或化学理论解释。

包含多名军方菁英在内的上百条人命,一夕之间化为焦尸或重伤。

在这空气凝滞的会议室里,高官、军方将领与各财阀代表无不神色凝重。挂在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隐约象征着国家安全风险的倒数。

「穿越者。」一名头发花白、戴着金边眼镜的内阁顾问低声道,语气像是咀嚼一个陌生而沉重的词汇,「能够徒手释放火焰,连现代最先进的防弹衣、步枪都难以抵挡。若再出现更强、更理智的魔法使用者,我们该怎么办?」

军方少将闷声回应:「商场那场战斗显示,虽然最终能用密集火力击毙对方,但我们付出了巨大代价。若对手学会掩蔽、或利用人质、甚至再结合某些现实武器……」他的话并未说完,但所有人都能想见那可怕的画面:城市陷入熊熊火海,人民不知所措,军警无计可施。

「我们需要更精准、更隐蔽的手段来处理潜在危机,不能再大张旗鼓地出动重火力,不仅容易造成恐慌,也会给人把柄。」另一位官员接着说。他们彼此交换眼神,谁都知道:若「魔法」之名一旦公诸于世,将引爆前所未有的社会恐慌与全球关注,甚至引发多国军事竞赛。一旦国际间得知「日本出现疑似魔法的神秘人」,整个地缘政治可能再度洗牌。

在场有人握拳捶桌,语气激动:「要防止那种血案重演,只能先把所有可疑的穿越者统统揪出、监控起来!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然而,这种极端做法也引来少数人质疑。有人担忧「人道问题」与「程序正义」,有人更顾虑到「若惊动国际媒体,将难以低调处理」。现代社会讲究人权与自由,若大规模搜捕并封口,势必留下极度可怕的政治风险。

会议在争执中推进,最终,来自多方势力的高层达成了一个折衷共识:必须成立一个「高度隐蔽」、直接对内阁防卫审负责的秘密特别小队,从情报、科学、军事三方面着手,专门应对「穿越者」或其他与「异世界」有关的重大威胁。

而这支小队的诞生,将会影响无数人的命运——它的名字,叫做「反穿越特别行动组(Counter-Transcend Task Force, CTTF)」。

CTTF 的初期筹组

拟成立的新组织,需要钱,也需要人。就算有内阁、军方与防卫审的后盾,政府本身的预算与程序仍受到法律与议会监督,难以完全掩饰。于是,社会上那些平时隐身幕后、掌握庞大资源与人脉的超级财阀们,纷纷站了出来。

这些财阀原本多半聚焦于出版、电子、科技等领域,如角川、东立、Sony、以及新兴网路与轻小说出版龙头——菠萝包。在这些企业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可观的资金与庞大的情报网。这些大公司之间表面竞争,私底下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合作关系。

「CTTF」便在这样的多方角力下迅速成形。它表面上挂着一个不起眼的代号,编列在防卫审的秘密预算项目下。为了维护机密,甚至不在公开法规中明列,而是透过诸多保密条文与高层核可才得以启动。

在政府眼中,反穿越特别行动组 的组织架构至少要涵盖三大领域:

科学研究部门:

搜集、分析并试图「量化」魔力或异世界能量。

在战后的废墟或穿越者遗体上取得残留物质,尝试研发「反制魔法」的技术。

与财阀企业的实验室合作,整合尖端仪器和基因工程手段,研究任何可能对「穿越者」有效的武器或药剂。

情报监控部门:

扫描网路与社群,监控任何提到「魔法」、「火球」、「护盾」、「异世界」等关键字的贴文、影片。

搜集民间、跨国情报,监视可能具备超能力或疑似接触「异世界」的组织、个人。

透过特殊管道与警察厅、入国管理局等部门合作,建立一套隐形的「穿越者监控网」。

特殊作战部门:

招募军警菁英与退役特种部队教官,培养具有「伪装能力」的突击队员。

制定应对魔法或异能者的战斗教案,从武器选择、火力配置到心理战术层面都需与现实作战大相径庭。

最大化隐匿与精准:能以最快速度切断穿越者的行动,防止他们大规模释放魔力,并尽量减少平民伤亡与社会恐慌。

然而,军方深知「火力压制」并非万全之策。商场那个「火球」肆虐的惨剧告诉所有人:若只是一味增加火力,只会造成更大破坏,并容易让穿越者逃遁。

于是,他们选择了一条更隐晦、却或许更「精准」的路——培养「孤儿少女」成为暗杀者。

「孤儿少女」的概念,最初由一位波罗包的编辑提出:

女孩的外型与年龄,常让目标放下戒心。

由于社会普遍存在「保护女性与儿童」的心理,敌方往往一时难以察觉危险。

像芊梦璃这种在那场恐怖袭击中失去家人的孩子,往往对「穿越者」怀有刻骨仇恨,亦或者在心灵上已经饱尝创痛,更容易被政府掌控去「以仇制仇」。

于是,「少女化」的暗杀计画在军方与财阀高层里被认为是「可行」的,甚至有人称之为「最小破坏」原则的极致体现:目标在一击之下倒地,几乎不造成社会波动,也不留多余伤亡的战斗痕迹。对政府来说,这不过是一种「隐形战争」——只要最终能达到消弭穿越者威胁的目的,培养过程再残酷也在所不惜。

尽管也有少数官员或退役军官质疑这样的作法太过残忍,对少女们的身心成长和道德价值观可能带来无可挽回的扭曲,但在巨大危机面前,多数人宁可选择实用主义。尤其是当与异世界魔法对抗的检验结果接二连三出炉,揭示「现有火力不足」、又「无法公开追查」的双重困境时,「CTTF」 的方针也在暗暗加速。

封存的伤痛与后续波澜

「XX 商场恐攻案」,成为官方记载中的正式事件名称。

死亡人数:约一百人。

伤者:数百人之多,包括重伤、残疾、烧烫伤与心理创伤。

报告:疑似「恐怖分子使用新型爆裂物」;当局动员大规模警戒与封锁行动,让社会舆论很快聚焦在「恐攻」的恐惧上。

而真相的「火球」细节,被牢牢封印。甚至军方人员在内部通报时,也以「焦化炸弹」「火焰弹」等字眼取代,只有极少数高层才知道事情远比表面更骇人。一些网路乡民与猎奇论坛对此产生强烈兴趣,疯狂搜寻当日现场影片、目击者证言,纷纷指出「男子使用的力量不可能是炸弹」,并怀疑「魔法或超能力」。但他们的贴文很快遭到管制或删除,更多人怀疑这是政府的阴谋。然而,世人看似对各种阴谋论已见怪不怪,时间一久,话题也就逐渐冷却。

不过,那些曾在火焰地狱里苟活的人们,内心伤痛却始终难以愈合。包括最初坐在甜品店里的园田舞,她后来因屡次做噩梦,变得极度畏惧接近明火,只要看到鲜红的焰色就心跳加速,冒冷汗不止。这些心理创伤显然影响了她的日常与学业,却只能接受官方统一安排的心理咨询——但咨询内容中,辅导员并不允许她提起「火球」、「魔法」等字眼,只能含糊地把她的恐惧归结为「爆炸事件的创伤后遗症」。园田舞虽觉得荒谬,但在千篇一律的对白与建议下,也只能噤声。

更严重的,莫过于芊梦璃。她昏迷近一周才苏醒,之后在医院与复健中心辗转数月,虽然保住性命,但双亲却惨遭夺去。当她得知自己成了孤儿时,心底的悲痛与愤怒就像烈火一般熊熊燃烧。长时间的物理治疗让她吃尽苦头,伤势让她必须在往后数年间不断与疤痕、剧痛搏斗。

某一天,几名穿着深色西装的男子出现在病房,递给她一份机构收养文件,并表示政府会负责她的学业和生活,直到成年。芊梦璃不理解为何她被「特别」照顾,亦或说是「监管」。她隐隐感觉到,自己正在踏上一条与正常生活背道而驰的道路。毕竟,那些指着她签名的男人,也曾一度冷漠地嘱咐:「妳看到的火焰与男人,最好永远藏在心里,明白吗?」

芊梦璃看着纸上那些条款与盖章,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天烈焰中父母被火球吞噬的画面。泪水再次溢满眼眶,顺着颊边滑落,但她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成为CTTF 筹组时锁定的「合适目标」之一——失去家人、对穿越者怀有悲痛和仇恨、年龄尚小且身世单纯……她的未来,似乎早已被一双大手安排好方向,只待时机成熟,就会被推向那「隐形战场」。

(10)远处的序曲

数月后,夜幕低垂的东京上空,一辆黑色公务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一处防卫审所属的秘密研究设施。车内,防卫高官翻阅着最新的实验报告,上头记载着几个触目惊心的资讯:

根据多次反覆检测,死去「穿越者」的细胞中确实残余「魔力流」;

若魔力含量更高,理论上他可能释放出更大规模的火球或其他元素攻击;

全球已出现零星类似报告:某些地区,似乎也曾发生「不寻常爆炸」或「逆科学现象」。

「这不会是最后一次。」高官思忖片刻,把档案合上,缓缓叹了口气。只要「异世界通道」存在,再多的军备也无法保证安全。他想起商场里那漫天火焰,想起视讯会议中那些焦急的将军、财阀高层……一旦更强的穿越者来袭,或同时有多人出现,人类能做的,就只有与之对抗,或被吞噬。

从此刻起,「CTTF」 的组织建构迈向更加完整,也正式走上幕前幕后的战线:

他们将以最新锐的技术与情报网络,在暗处觅寻任何「魔法波动」的踪迹;

他们会把身怀绝技、立场不明的穿越者,列入黑名单,必要时直接将其「清除」;

他们会持续在孤儿院或各教育机构中,物色「可塑性高」的孩子,尤其是像芊梦璃这般早早见识到魔法之可怖、内心有着复杂情感的人。

一切,都是为了那在会议桌上反覆强调的目标:

「以最小的破坏消弭威胁。」

时光如流水。十年、二十年后,人们或许会淡忘那场商场火海的恐怖,将它归类为陈年旧闻或都市怪谈;可对CTTF 的行动者而言,这只是他们秘密战争的开端——一个关于「穿越者」与「现实世界」对立的序曲。人类文明的对手,不再只是同族之间的争权夺利,还有来自未知领域的魔法侵袭。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火球」将何时、何地再度出现,只知道当它降临之刻,隐藏在暗处的 CTTF 便会悄然出动,以「最小破坏」的方式封锁灾难。

那天之后的无数日子里,芊梦璃也一次次在病房、在复健中心、在孤儿院的角落,做着相同的恶梦:渗出鲜血的火焰、撕心裂肺的尖叫、还有那个无情如恶鬼的背影……也正是这团阴影,驱使她不断在心中发誓,要变得足够强大,去阻止那些「火焰」再度降临在他人身上。

她不知道,若干年后,她真的会踏上这条「最小破坏」的隐密杀戮道路,继承「CTTF」的核心意志——也成为日后对抗「穿越者」的关键力量之一。

通往未来的暗影

自此,十年流光一逝,官方与财阀们在暗处不断搜集魔法与异世界的资料,无数科学家与情报人员绞尽脑汁,试图破解「魔力」运作的奥秘。传统特种部队也意识到「高压火力」是双面刃,于是把焦点转移至「精准暗杀」与「潜伏战术」。无数与芊梦璃有相似经历的少女被「精心」培养,她们的日常表面看似平凡天真,实际却背负着国家级的黑暗任务。

而在普通大众的眼里,商场恐攻案逐渐冷却成过去式。偶尔有人在网路论坛提起那「神秘火球」,也多半被贴上「阴谋论」的标签。日复一日,人们关心的焦点从恐怖袭击转向娱乐新闻、经济走势,或最新的虚拟实境游戏。无论如何,也没有人真正料到——未来某天,「完全潜行技术」的发展,将再次触动那场血腥记忆;当虚拟与现实交叠,穿越者的阴影势必再度显形。

一个新时代的序幕,早已在那团火焰中悄然点燃。名为「CTTF」的齿轮已经启动,它会带着所有参与者,走向没有退路的深渊战场。而那残酷火焰所象征的悲剧,也将伴随着芊梦璃与更多人,成为他们无法摆脱的宿命。日后,当他们再次直面「穿越者」的力量时,是否能守住「以最小破坏消弭威胁」的初衷?还是会在血与火的轮回中,被愤怒与仇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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