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沉默后，姜默终于朝凤无嫣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他在内心里祈祷着是自家娘子在跟自己玩情趣。
不然这事情可就大了去了。
“想说什么就快说。”
凤无嫣想到刚才的事情，脸红得更厉害了，仿佛要滴出血来。
她的初吻就这样没了，还是一个深吻！
她从来没有跟男人有过肢体上的接触，更别说这样了。
这种事情她只在书籍里看到过。
“你真是陛下？”
姜默心里已经有数了，但还是苦着脸继续确认道。
“废话，朕是不是陛下你还不清楚？”
凤无嫣一听就来气，眉眼里带着恼意：“你都把朕拐到这种地方了，还问朕是不是真的？你究竟想羞辱朕到什么地步？”
完了。
姜默这下确定眼前的女子就是女帝了，跟他想的一样，女帝还没有意识到她跟他娘子互换身体这件事。
这也很正常，这个世界可没有看过前世那些作品，根本不会从这方面去想。
姜默不得不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认真说道：“陛下，你听我说。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在你看来很不可思议，但请陛下一定要相信我。”
凤无嫣对姜默突如其来的认真感到诧异，纤眉紧蹙：“朕可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给蒙蔽。”
“简单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你和我娘子的身体互换了……”
姜默知道向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事情的人解释很困难，也就慢慢解释了起来，每一个点都尽可能详细地给凤无嫣做着解释。
凤无嫣顿时愣住了，像是一台被拔掉了电源的机器，怔怔地看着姜默。
她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身体像是泡芙被灌入了无数知识一般，都快溢出来了。
就跟姜默所想的一样，这种事情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还太超前了。
凤无嫣下意识地觉得不可能，粉唇勾勒出一抹戏谑：“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好骗？会信你的鬼话？”
“我所言千真万确，不信你看。”
姜默就知道凤无嫣不会相信，但他已经趁凤无嫣思考的空隙将屋内明镜拿在了手中，递给凤无嫣。
凤无嫣见姜默这么认真，半信半疑地接过明镜，紧接着她看到了镜子里的绝美女子。
很美，但不是她。
在这一刻，她发现事情不对了。
之前她将一切的异常都归于姜默的神通广大，实际上认真想想自己在皇宫里真有可能被人带走吗？
然后下一秒又回到皇宫？
怎么想都不现实。
只是之前没有想过姜默所说的这种可能性，再加上姜默之前的那些话确实给她进行了误导。
如果是她和姜默妻子的身体互换了，那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上一秒还在皇宫，下一秒就到别人家中了。
也可以解释自己身体里为什么有魔修气息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她的身体。
谜题解开了。
凤无嫣恍然大悟，却又有些恼怒地说道：“那你之前为什么说是你把朕带出来的？”
我还以为你在跟我玩情趣呢……
姜默很想这么说，但在女帝面前，他还是换了一种说法：“当时我以为是我娘子在跟我开玩笑，我就顺着说下去了。”
这样解释也很好理解。
凤无嫣立马就明白了那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之前她的脚被姜默握着就能看出，姜默是在和自己的娘子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第一时间他多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自己妻子在逗自己玩，所以就顺着打趣了。
原来是这样！
一切都有了解释，凤无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原来如此。”
缓了好一会儿，凤无嫣恢复了平静，总算是恢复到了平日里的状态。
“陛下果然聪慧过人。”
姜默此时此刻不得不拍女帝的马屁，解释道：“之前是草民不知缘由，太过冒犯，还请陛下恕罪。”
他这么说当然就是趁现在凤无嫣还没有反应过来，把这件事给了结了。
这样他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今天他整颗心都是悬着的，害怕突然钻出几个人把他抓到皇宫里去。
如果得到了凤无嫣宽恕，那他就不用再疑神疑鬼了。
听了姜默的话，凤无嫣算是明白姜默在担心什么了。
虽说“不知者无罪”，但他这两天干的每一件事都足以灭他九族了。
就是朝廷里最有权的大臣都不敢对她做这种事情，理应死罪。
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不过……
“本是死罪，但念在你替朕找出细作一事，朕就不追究了。”
凤无嫣明白如果没有姜默，她怎么都不可能发现御厨给自己下毒，却又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御厨有问题的？”
按理说，姜默并非是皇宫里的人，也并非所谓的大臣，没道理能接触到这一层面才对。
以楚相做事的风格来看，他是不可能给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的，否则也没可能瞒她这么久。
更别说告诉一个无权无势的人了。
如果姜默不提这件事，她恐怕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然后被那奇毒给毒死。
想到这里，凤无嫣就浑身发凉，有一种无比后怕的感觉。
他究竟是怎么知晓这件事的？
凤无嫣怎么都想不明白。
“……”
姜默沉默了。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
之前那事完全是他以为自家娘子在跟自己玩情趣，随口一说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依据。
兄弟，我开玩笑的啊。
而现在看这样子，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御厨看来是真有问题。
完全就是误打误撞，撞大运了。
到了这个时候，姜默也明白说出实情，自己唯一的赦免机会就没了。
所以他决定装下去。
姜默沉默片刻后，用一种平静若水的语气说道：“陛下可知草民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
“草民是修天道之人，这里是草民的铺子。”
姜默指向了一旁的符纸，介绍道：“这是鸿福齐天符，增加气运的符纸。”
凤无嫣顺着姜默手指望去，看到了店里的那些符纸，确认了姜默的身份。
原来是修天道的天师。
但问题是……
国师都没发现的事，他竟然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