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鼻子,我边走边嫌弃地看着浑身冒臭气的封琼。

“为什么你还这么臭?”

封琼憨憨一笑:“我以为净身术可有可无,就没好好学,嘿嘿。”

“嘿你个大头鬼啊,我不喜欢跟不干净的人做朋友。”

她还是憨笑:“知道了。”

替她施了个净身术,我的鼻子才得到解放。

“此地不宜久留,那群巨蚁会循着你之前的臭味找过来。”伸出左手,我催道,“把我给你的纳囊拿出来,蚁蛋还你。”

她小跑着跟上我的步伐,拿出挂着元宝吊坠的纳囊递给我。

“我帮洛师姐一起找灵药吧,你都帮我这么大忙了。”

“有五颗了?”

她点头:“刚好五颗。”

“不去找幼崽啦?”

封琼点头,又迷糊着脸摇头:“秘境开五天呢,总能遇上一只,等找齐洛师姐的灵草,我再去找幼崽。”

“行吧。”

多个人多份力,我给了她一双自制手套和小铲子。

她学我的样子戴上手套,满眼新奇,摆动十指玩得不亦乐乎。

“话说洛师姐,你知道袁牧的事吗?”

那个男人?

“不太想知道。”

“我猜也是,他说了可多妄想师姐的话,我都快被气死了。”她收回放在手套的注意力,低头专心寻找草药,又嘻嘻笑道,“还好跃绾仙师将他打入训诫理寺,发现他本就得了失心疯,贬他下山了。”

还真是脑子有病。

“啊,那里有!”封琼跑过去,蹲下采集,抓着茎向我展示时,又指向我身旁,“洛师姐,你旁边也有一株!”

确实有一株,被落叶覆盖着,不用心看很难发现。

竖起大拇指,我夸道:“好眼力。”

有了封琼的眼睛,大大提高了甜愈灵花的采集效率,也加快了我收集灵兽尸体的速度。

封琼捂着眼睛问:“洛师姐收它们做什么?”

“给灵药供肥或是用它们的遗骸炼器,反正有用。你不要告诉别人哦,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哦哦,啊,好的。”

她突然迷之脸红。

“那为何要做这些?”她闭眼学我祈祷,“是什么法术吗?”

真是一个求知欲满满的好奇宝宝。

“不是,感叹一下它们任人宰割的悲惨命运罢了。”看着地上的血迹,我沉下语气,“顺便警醒一下自己,不强就会变成这样。”

“也是哦,那我也做。”

“不用啦,你对这没信仰做个屁,还不如把这时间放在帮我找灵药或者找你那命中注定的灵兽崽子上。”

学东学西,又不是学人精。

抬头望向天空,只有明亮的一片,无云无日无月。

“你知道今天是第几天吗?”

“不知道。”封琼摇头,“应该还早吧,洛师姐还差几株?”

没有时间概念,我无可避免地心急起来,时间一到,是会被直接传送出去的。

灵药没找全还好说,但找不到那颗妖火灵丹就是大麻烦了。

“帮我数一下。”取下手链纳囊给封琼,我看着指针加快脚步。

“洛师姐,我数完了,五十六株,够了。”

我也发现了第一只倒竖着毛的彩毒双角狮的尸体。

它的死相没那么血腥,脖子上的切口很整齐,就连眼睛都是闭着的,已冰冷僵硬的毛脸没有过多的痛苦。

嗯,死得很安详。

灵兽若炼成妖丹,一般存在于喉咙下边,黑猫也说过秦月是在欣赏尸体时无意发现的,拿根棍子扒拉一会儿切口,并没有发现。

收入尸体,我对闭眼祈祷的封琼说道:“走吧。”

“诶诶,好嘞。”封琼看着空地,“洛师姐的纳囊空间真大,都装了这么多灵兽尸体了。”

“不光大,我还多。”

我早就想到会有人这么问,取出一个布袋子,里边装了许多我买来掩人耳目的便宜货。

“看到没?全是哦。”

“哇!洛师姐真有钱,哦不,灵玉!”

她双眼发光,满是对财富的渴望:“要是我也个长老姑姑就好了。”

似是猛然清醒,她鞠躬个不停,大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用手心抵住她往下弯的脑门,我问道,“干嘛啊,我又没生什么气。”

“这些东西确实是用师尊和大师姐给的灵票买的。”收回东西,我嗤了一声,笑道,“施行鸳骂我小矮子我都不咋生气,就凭你这?”

“这哪行啊!”封琼一改面容,正经道,“洛师姐小小的,多可爱呀!”

自己说缺点是自嘲,别人说,可就是冒犯了。

停下脚等她走到我前边,在她回头前,我抬腿把她踹跪。

“别再说身高了哦,我会咬人。”

封琼摸着屁股,缩头爬起来,低低应了声:“好……”

随后眨了眨眼,她半握着手抵到耳边,轻声问道:“洛师姐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喊救命?”

静下心聆听,很微弱的声音,让封琼带路,看了眼指针盘,也是朝着她走的方向。

呼救声愈加明显,听着还有些熟悉。

“是宋师姐,她在举剑。”封琼捂着嘴,弯身跑过来汇报,“还有施师姐,她好像昏倒了。”

哦嚯。

是黑猫说的施行鸳丧腿之劫。

我压低声问:“画面血腥不?”

看惯了灵兽断臂断腿断脑袋,但不代表能看得进人的。

“没有,就靠在河边的石头上,脸色哇白哇白的。”封琼挠头,“宋师姐为什么不弄碎传送玉啊?”

“我哪知道,去问问呗。”

走出林子,那个被同伴称为‘小瑞’的家伙拿着剑,跪在石头旁抽泣呼救,而石头上,躺着皱眉闭目的施行鸳。

“是你!”小瑞横剑在身前,恨意在眼中起了火,如应激的野兽吼道,“别过来!”

“若不是因为你,崎山和小依就不会走,施师姐也不会被伤了手臂,更不会被潮毒三渊蛇袭击!”

“全是因为你!”

我本想靠着封琼这个软柱子,静静地观赏这个女人发疯,却在听到‘潮毒三渊蛇’时,瞬间没了看戏的好心态。

那是要人命的。

“咬伤?”

“对!你高兴了吧!”

“你傻叉吧!性命攸关的事你在这里又哭又闹?”气得我冲过去撞开她,跪在施行鸳身边,扒开她的嘴,掰碎可以抑制毒素扩散的丹药,快速且一点一点地捅进施行鸳的喉咙里。

“被咬到哪了?”

当我拿出可以消毒的药液并灌进嘴里漱完口后,也未得到回应。

转头看向小瑞,她却像个脑子被我撞碎的痴儿目瞪口呆。

“快说!伤口在哪!有几处!”

我拔高的音量拉回她的神智,她颤了颤肩,抖动的手指点向施行鸳的下半身。

“在右腿内侧,一,一处……”

得知确切部位,掀开施行鸳下半边衣裳,取出匕首割开遮挡的布料。

看到那冒着紫黑色血液的两颗洞时,我有一瞬的沉默。

该死的,这烂蛇咬得是大腿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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