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中你无法使用神格形态的力量。但是在这里,他拥有几乎无穷无尽的魔力。我最了解我自己,作为我的另外一个侧面,我相信他有办法同时对付我和你的合力进攻。”
艾尔挑了挑眉毛,脚步慢了一些“就算我的同伴想办法剥离了他的神格也是如此?”
塞维斯微微颔首道:“能和他战斗的一切假设都基于你的同伴剥离了他神格。若是他依然拥有神格,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战斗的可能性。”
艾尔闭上双眼,感受着周围的环境变化。她发现,在这个梦境空间内有一种强烈的制约感束缚着她的精神体。“嗯,我感受到了。不过你既然这样说,那想必应该有对策了吧。”
塞维斯嘴角微微扬起:“有办法,但是需要你的配合......嗯,我先教给你一些简单的地之魔法知识吧,到时候你需要为我争取大约三分钟的时间。”
“但是地之魔法要求一个不存在于历史中的物体作为施法媒介......”艾尔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很想学,但是没有这个条件。
“你符合这个要求......而且不只是你,你身边那个金色短发的小丫头也符合。”塞维斯停下脚步,双眼炯炯有神地直视着艾尔“我曾经以为,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掌握地之魔法。但是见到你们之后......”他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完。“你和她在森林中看到了我和萨赫拉蒙的战斗。你们显然没有达到神格领域,但是却能在那片时间静止的空间保留意识,说明‘时间变化不会在你们身上留下印记’!也就是说,你们符合了使用地之魔法的媒介要求!”
艾尔听的一愣,难道是从世界外穿越而来的穿越者自带这种BUFF吗?莉斯塔又是怎么回事?按照她自己的回忆,她一直躺在一个玻璃棺材中,难道那个棺材也与时间有关?
艾尔甩干脑中的杂念,专心致志地听塞维斯讲解地之魔法的知识。然而塞维斯只讲解了地之魔法的原理和一些艾尔不曾知道的咒文设计细节与魔力调动方式,并没有直接教给她地之魔法现成的咒文。
“不是我不想教你。”塞维斯一边走一边说“我的魔法你用不了,你需要开创自己的‘地之魔法’。离开这里后你可以看看我编撰的那本《魔法信息论》,或许你在地之魔法上的成就能远超过我。”
“地之魔法必须根据你自己的魔力回路进行设计和调整,因为它并不是与这个世界的地脉沟通,而是与你自己的魔力沟通。这也就是地之魔法与三大天体魔法的最本质区别。你见过我使用的那个三棱锥晶体就是我魔力回路的具象化体现。”塞维斯详细解释道。
艾尔颔首,开始自己消化着刚刚学到的知识。不久后,迷雾渐渐淡去,一个崩毁的神殿遗迹出现在他们面前。在这遗迹中伫立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们,似乎等待已久了。
“蠢货,事到如今‘我’还在骗自己吗?”人影没有回头,声音从风中飘来。“我要做的不正是你渴望的事么?拯救了世界,还让你这个庸才成为了神明。”
“不,愚蠢的是你,盖尔!”塞维斯大步上前直视着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背影:“你自己失去了仰望星空的勇气,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夺取别人仰望星空的机会?”
“连生命都无法存续,还仰望星空?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我’竟然还会这么幼稚。”‘盖尔’嗤之以鼻。
“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存续,我们终究也会成为历史书中的一页。”塞维斯的身体被强大魔力环绕着,以免巨大的法阵在‘盖尔’的脚下浮现。“生命的意义,取决于我们每个人在当下的选择!”
艾尔催动自身的能力,紫色的魔力风暴将她包裹在其中。风暴散去,一位黑色长发,手持火焰长枪的娇小少女显出身形。
艾尔捏了捏拳头,她的魔力等级被压制在了七阶巅峰,没有像之前一样展现出神格形态的那种恐怖的魔力和权能。但是也并非没有好处,在之前变身为这位黑发少女时,艾尔的脑中便会被一种极其强烈的毁灭冲动所占据。但是这次没有激发神格力量时,她便清醒的多。相应的,那道身影也没有散发出神格的气息,看来是阿塔尼斯那边成功了。
艾尔挥舞火焰长枪向盖尔杀去,塞维斯则在一旁念动咒文,盖尔脚下的法阵轮廓也逐渐清晰。
盖尔身上的魔法气息逐渐攀升,他的手指微微抬起,数十道法阵同时亮起,各种元素之力如狂潮般涌动。烈焰、寒冰、风刃、暗影箭……铺天盖地地向艾尔倾泻而去。
艾尔毫不犹豫地跨步向前,长枪上燃起炽烈的火焰。她迅速将魔力注入体内,背后浮现出数把银色枪械,枪口齐齐对准迎面而来的攻击。
“【跨世之矛】。” 她在心中默念。
蓝色光束从枪械中疾射而出,精准地击中了那些魔法,将它们一一摧毁。爆炸的余波震得她长发飞扬,但艾尔的步伐没有丝毫停滞。她继续向前冲刺,脚下的碎石因为她的力量而翻飞。
盖尔的目光微微一沉,双手一挥,地面剧烈震动,一道高耸的土墙拔地而起,试图挡住艾尔的前进路线。艾尔双眼微眯,火焰长枪陡然炽烈,枪尖凝聚出耀眼的光芒。她猛然一刺,长枪如同一道炙热的雷霆,瞬间刺穿土墙。土墙从中心向四周崩裂,碎石四溅。
然而下一刻,四周的空气中浮现出大量紫色法阵,一根根滑腻的触手从中探出,带着粘腻的魔力波动向艾尔扑来。艾尔脚下一转,身影闪电般后退,双眼中火焰猛然亮起。触手刚刚靠近她,便被凭空燃起的火焰包裹,化为灰烬。
就在艾尔刚刚脱离触手的包围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她下意识抬头,只见一个直径数十米的燃烧陨石正从高空坠落,空气因高温而变得扭曲,冲击波甚至还未落地就让艾尔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艾尔没有多余的思考,她脚下发力,右手将火焰长枪高高举起,全身魔力注入其中,长枪光芒暴涨。她奋力将长枪掷向空中,火焰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与陨石正面相撞。爆炸声震耳欲聋,天空中火光四溢,陨石化为无数燃烧的碎片,坠落地面。
艾尔的火焰长枪旋转着回到她的手中,但她的身体略显疲惫,额角有冷汗滑落。
盖尔站在远处,依然冷静如初。他的手中再次浮现出复杂的魔法阵,这次是一道湛蓝色的水流从魔法阵中涌出,水流瞬间分裂为数十道水刃,精准地锁定艾尔的每一个移动方向。
艾尔冷静地计算着,迅速闪身避开水刃,身后的银色枪械快速转换为火焰喷射器,一条条火龙射出,与水刃正面交锋。激烈的碰撞让场地上空弥漫着蒸汽,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盖尔抓住这个瞬间,双手合十,念动咒语,一根巨大的冰枪凭空凝聚而成。他将冰枪掷出,目标直指艾尔的胸口。
艾尔深吸一口气,火焰长枪猛然扫出,与冰枪正面碰撞。冰与火的力量在空中激烈对撞,释放出刺眼的光芒。爆炸的冲击波再次掀起大片尘土。
突然,她目光一滞,只见盖尔的手中浮现出那枚三棱锥晶体,黑色的光芒在其中汇聚。
糟糕,他要使用地之魔法的‘领域崩坏’了!艾尔咬紧牙关,迅速回忆着塞维斯教给她的知识。领域崩坏的原理是破坏事件和空间的规则,让事物达到一切的终点,而且只要发动几乎必中。寻常的防御魔法根本起不到作用......破解的方法只有使用另一种地之魔法来逆转这个过程!
艾尔连通自身的魔力回路,将自己的魔力具现化到胸口处,只见一枚光滑的透明球体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就是我魔力回路的模拟吗?感觉好普通。”艾尔在心中吐槽道,将魔力灌注到这个球体之中,球体顿时爆发出纯白色的光芒。
就在这时,盖尔面前三棱锥晶体中黑色的光线向艾尔射来,艾尔胸口的圆球也射出白色的光芒与塞维斯的黑色光芒互相抵消。
盖尔恶狠狠地瞪着艾尔“你是什么时候......该死,‘我’真的愿意把地之魔法交给这样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小丫头。”
他收起三棱锥,在同样可以使用地之魔法的艾尔面前,他的地之魔法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对方战斗经验明显不足,若是使用普通魔法作战,干掉艾尔并不难。
盖尔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随即出现在艾尔的侧后方,手中凝聚出一柄深紫色的光剑,携带着撕裂空间的尖锐声响斩向艾尔。艾尔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反应,只能将火焰长枪横在身前,硬生生挡下这一击。
“咔嚓!”两股强大的力量交锋,火焰长枪上传来沉重的冲击,艾尔双脚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痕迹才堪堪稳住身形。盖尔却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猛然挥动光剑,连续发出数道锐利的剑气,逼得艾尔不得不后退防守。
“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艾尔心中明白,盖尔的魔法攻击几乎无懈可击,而且变化多端,而自己的力量消耗已经接近极限。
就在此时,盖尔抬起左手,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在他身后亮起。那是一个由多个小型法阵组成的复杂结构,中心散发着漆黑如墨的光芒,。
“【冥暗深流】。”盖尔冷冷地说。他话音未落,漆黑的光芒猛然爆发,化为无数道仿佛活物般的暗影锁链,从四面八方向艾尔席卷而去。每一条锁链都带着诡异的能量,艾尔感到灵魂传来一股强烈的撕裂感。
艾尔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火焰长枪上燃起熊熊火焰,旋转间形成一个火焰护盾。锁链撞击在火焰护盾上,发出“嘶嘶”声响,但依然顽强地试图穿透防御。
趁着锁链被逼退的间隙,艾尔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炽热的光影挥出,瞬间释放出数十道火焰轨迹。这些火焰轨迹如同炙热的刀锋,将袭来的锁链一一斩断。但还未等艾尔喘息,盖尔已然来到了她的面前,手中的光剑再度挥下。
艾尔举枪格挡,却在光剑的冲击下被震退数步,后背撞上一块断裂的石柱。盖尔没有停下攻势,抬手间一枚巨大旋转的风刃从天而降,直逼艾尔。
艾尔一声闷哼,身体猛然一侧避开风刃,但她知道,这样的被动只会让自己落入更深的险境。她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脚下一踏,手中的火焰长枪瞬间燃烧到极致,炽热的火焰几乎覆盖了整片战场。
“还有三十秒……”艾尔在心中默念,她背后的各类枪械再次浮现,这一次数量远超之前,足足数百把不同的枪械同时显现,黑洞洞的瞄准了盖尔。
她低声咏唱:“【跨世之矛】!”
枪械齐齐开火,密集的火力如同火焰暴雨般向盖尔倾泻而去,整个战场被爆炸和火光填满。盖尔的身影在金属风暴与光矛中变得模糊,但艾尔清楚,对方绝不会如此轻易被击败。
果然,当烟尘逐渐散去时,盖尔的身影再次显现。他全身被一道透明护盾包裹,尽管看起来略显狼狈,但依然气势凛然。
盖尔抬头看向艾尔,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错,小姑娘,但是面对世界最强魔法师,你的那些攻击不过是小把戏罢了。”
他说着,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震动,他的魔力不断聚集着,艾尔面色逐渐凝重。现在的她状态并不是很好,如果对方再使出她没有见过的强大魔法,她就会迅速落败。
然而,就在这时,盖尔脚下那面法阵突然爆发出绿色的光辉。只见塞维斯跪坐在地,脸上的表情虔诚而专注,他双手合十,祈祷般念出了咒文。
“【大地母亲啊,请治愈你受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