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欢愉信徒吗？朵妮雅。”
阿黛尔的声音已经变得温和，却仍然皱着眉头。
朵妮雅比她想象的要更加能扛，这让她不得不继续这令人痛心又不自觉沉醉其中的拷问。
朵妮雅，的确是欢愉信徒吧……
还是，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呢？
“我…不——是！~”
背靠着墙壁，像是想要逃走的朵妮雅像是进入了斩杀线的人物，在缓慢到接近停滞的时间中，缓缓昂起后背。
失去了唯一的支撑，她在强烈如电流贯穿般的触感下，顺着墙壁缓缓滑下。
一只手轻轻扶住了下滑的朵妮雅，将她扶了起来。
阿黛尔抱起朵妮雅，走进了一家旅店之中。
付了旅店的住房费，阿黛尔打开房间，将朵妮雅放到床上。
望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颊，阿黛尔那灰色的眸中透出一丝不忍，可内心之中仿佛又有欢快雀跃的念头在上下浮动，诱惑着她想要更多。
“……”
阿黛尔的脸颊泛起一片红霞。
她正了正自己的衣领，走到洗手间捧起凉水淋在脸上，便关上了房门。
她需要短暂的休息，朵妮雅也是。
……
几个小时后。
朵妮雅缓缓睁开湿润的眼眸，红宝石般的眼睛透出一股惹人怜惜的柔弱。
全身上下，感觉都黏糊糊的，真难受。
脑袋轻飘飘的，就像是还漂浮在云端，残留着一丝令人感到畏惧的愉悦回味。朵妮雅想直起身来，却感觉身体格外的酸涩。
“唔呃……”
朵妮雅勉强地直起腰来，一手捂着腹部。
虽然阿黛尔已经没有在对她施加影响了，可现在的她却依然……
朵妮雅缓缓并起腿来，又将双腿弯曲，令脚跟靠近臀部，膝盖微微向外展开，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标准的鸭子坐！
早已被红霞染透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羞恼。
明明是被阿黛尔毫无理由地欺负了，却会感到有那么一丁点高兴什么的……这根本不是男孩子才会有的想法吧，难不成她是什么抖M？
“莉莉丝，啊米诺斯。”
她小声骂道，把自己的过度反应归功于莉莉丝做的好事。
朵妮雅缓慢地爬到床边，两只小脚缓慢而不情愿地接触到地面的木鞋上，她扶着床边，站起来才刚走了一步，剧烈的感觉就立即传来。
虚弱的状态让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异常费劲，每一步都会牵拉到身体，酸涩的触感像是时大时小的电流，朵妮雅不经意间逸出了几声细碎的嘤咛。
“喵的……我怎么这么弱啊。”
被朵妮雅突然攥紧的床单留下了一个漩涡型的褶皱。
“呼——呼——”
朵妮雅一手扶着床，一手捂着腹部，缓慢地向前挪动着身躯，好不容易才来到了洗手间前。
镜中的少女眼眶红红地望向她，无助的小眼神似乎随时都会向自己求饶。
“呵呵……没想到我居然会是这副模样。”
朵妮雅抚摸着自己的脸蛋苦笑，却发现镜中的银发少女露出了令人口干舌燥的，更加惹人怜惜的凄美笑容。
那种破碎感就像是在呼唤他人将她破坏殆尽一般。
“哼。”
朵妮雅望着镜中的自己，嘲笑一声。
阿黛尔能管住自己的手，也算是个圣人了……
沙沙——
温暖的水自莲蓬头落下，白色的雾气升了起来。
门外的阿黛尔目光怔怔地望向前方，为朵妮雅守着房门。
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该说些什么，该怎样面对朵妮雅，也不知道如何向她道歉。
心头的躁动冷却下来了一些，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武断，但……即便朵妮雅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或许她也并非是真正的欢愉信徒。
可是……她身上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阿黛尔摇了摇头，像是想要将念头甩出去一般。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右手，神经末梢的微微触动还在让修长的手指轻颤，就像是被她用了非凡能力而变得楚楚可怜的朵妮雅一样。
阿黛尔轻轻咬住下唇，灰眸中明晃晃的光芒依然有些躁动不安。
咔嗒。
她打开门，床上已经空无一人，靠里的方向传来水声，弥漫的雾气让浴室一片氤氲。
“朵妮雅？”
阿黛尔的声音传来，浴室里传来啪嗒一声，像是朵妮雅摔倒了地上。
“朵妮雅，你没事吧？”
阿黛尔慌忙地拉开了门扉，望向地板上的朵妮雅。
水嫩的肌肤上在淡薄的雾气下显现出一片片嫣红，纤细的胳膊被惊慌失措地抱在身前，两边的腮帮子微微鼓起，红红的眼眶透着一股让人想要狠狠疼爱的可怜味道。
“你……”
朵妮雅张了张小嘴，微微露出两颗虎牙，红宝石般的眼睛中闪烁着惊讶又羞恼的光泽。
“压抑久了是吧，阿黛尔小姐？”
“就算我是你的执行官，我洗个澡总可以自己来吧……？还是说已经等不及了？”
已经彻底被欺负了一遍的朵妮雅格外的具有攻击性。
“我……”
阿黛尔犹豫了一下，连忙将目光从朵妮雅身上移开。
“我只是听见浴室中的声音，害怕你昏倒在地……”
“那阿黛尔小姐可真是好心喏，咱可太谢谢阿黛尔小姐噜~”朵妮雅不乏讽刺地说道，“站不稳站不稳的我，肯定都跟好心的阿黛尔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阿黛尔心中微微有些刺痛，可她竟也莫名地有些受用，心底里滋生出甜丝丝的味道。
我这是怎么了？
“出去……！别像个无知的通讯录一样看着我。”朵妮雅瞪着阿黛尔，“要是需要我帮助你完成你那泥泞不堪的幻想，就在我出去以后再跪在地上求求朵妮雅大人呀！高高在上的女仆长大人！”
阿黛尔竟一时间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她的确是伤害了朵妮雅，所以现在挨几句骂也没什么关系……
即将转身离开，拉上门扉的阿黛尔突然愣住了。
她缓缓转过身来，望向脸红着瞪向她的朵妮雅。
“干嘛？纯洁害羞的杂鱼阿黛尔小姐？非要我立刻给你看个够才行吗？已经忍不住轻哼了？”朵妮雅叉着腰道。
“原来，朵妮雅一直都是这么想我的吗……？”
阿黛尔的声音幽幽作响，灰色的眸子逐渐失去高光。
朵妮雅的小脸一白，捂住了嘴巴。
坏了。
该死的负面效果还在追她！
追梦人和恶意圣杯又发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