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政辉气得抬起手,似乎还想动手,但旁边的手下连忙拉住他:「许总,消消气,别伤到手!」
许政辉的手停在半空,额头青筋暴跳,气得直跺脚:「好啊,乔棠!你等着,老子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正准备再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出一个让他不敢怠慢的名字。
许政辉的眉头猛地皱起,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他恶狠狠地瞪了乔棠一眼,转身吩咐身边的人:「看好她,别让她跑了。我要让她亲眼看着林素受苦,等她受不了了,就什么都好说了!」
许政辉转身离开,仓库的门再次被关上,昏暗的光线透过门缝洒了进来,空气中弥漫着冷冰冰的压迫感。
仓库外的空气带着一丝潮湿和寒意,他站在角落接通了电话,声音里带着些许谄媚:「喂,老大?」
……….
乔棠蜷缩在地上,喘着粗气,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强烈的怒火和痛楚让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却发现绳索绑得死紧,摩擦的痛感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无助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乔棠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手腕上的绳索勒得生疼,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她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脑袋微微前仰,额头抵在冰冷的地板上,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沉重。
心底忍不住暗骂道:「老祖宗呢?你不是很厉害吗?这种时候怎么不显灵了?」
乔棠闭上眼睛,胸口起伏得更加剧烈。过去的几个月,老祖宗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教训她、折腾她,甚至在她犯错时直接让她付出代价。
可偏偏现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却毫无动静。
「喂,你真忍心让我死啊?」乔棠不死心地继续念叨,心里莫名有点委屈,「好歹我也是你后代吧?」
她脑子乱糟糟地想着这些不着调的东西,用自嘲缓解心里的恐惧和不安。
「喂,别闹了,真要没命了,你也不好交代吧?」 乔棠咬着牙,心里继续叫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狼狈,甚至还带着几分讨价还价的意味。
「不是我不努力,是真的打不过啊……」 她声音低低地在心里抱怨,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缓解紧绷的情绪。
她抬头瞥了一眼绑住自己的绳索,又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要不,你真让我爆发点什么异能吧?就断个绳也行?」
当然,没有回应。
乔棠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行吧,算你狠。」
她缓缓活动了一下身体,让僵硬的四肢稍微舒展。但脑子里却止不住地嘀咕着:「喂…..你要再不显灵,估计咱俩的牌位就只能并排挂一块了。」
但回应她的,依旧是仓库内死一般的沉寂,唯有风声透过门缝呜咽作响。
乔棠的手指微微蜷缩,眼神逐渐黯淡下来。她的脸颊紧贴着墙面,感受着那股渗入骨髓的寒意,心里难得地生出一丝恐惧和绝望。
………..
秦珩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脚步不紧不慢地朝着乔棠家楼道走去。电话响了好几声,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他蹙起眉头,停下脚步,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未接通的通话记录。
「这家伙,又把手机扔哪了?」他低声咕哝,耐着性子又拨了一次。
电话依旧毫无回应,只剩下冰冷的机械式女声。
秦珩抬头望了一眼乔棠住的楼层,眼底隐隐浮起一丝烦躁。这丫头不会又在外面惹事了吧?
带着几分无奈,他加快脚步,走进了小区楼道。
然而,刚踏进那片熟悉的楼道时,微弱的铃声从地上传来。
一抹突兀的景象映入眼帘——
外送箱倒在楼梯口,餐盒散落,白色塑料袋已经破裂,食物洒了一地,狼藉不堪。而那支黑色的手机,就那样孤零零地躺在一旁,屏幕朝下,铃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秦珩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几乎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站在原地,耳边回荡着刺耳的电话铃声,整个世界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冰冷而沉重。
他快步走上前,将手机捡起来。翻过来的一瞬间,破裂的屏幕映入眼帘,裂痕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来,刺痛着他的双眼。
屏幕上还在不停地显示着——“别接!麻烦人物来电中”。
秦珩盯着这几个字,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眸光沉了几分。
「乔棠?」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楼道里却只剩下他低沉的声音回荡着。
周围安静得诡异,只有远处传来的风声和零星住户关门的声音,平日里喧闹的小区此刻仿佛被抽空了人气一般。
秦珩攥紧了手中的手机,眉头狠狠皱起。
「不对劲。」
他迅速朝乔棠家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沉重,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门前,秦珩停下脚步,抬手敲了敲门。
「乔棠?」
没有回应。
他等了两秒,敲门的力度加大:「乔棠,开门。」
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隐隐的不安感,秦珩目光扫向门锁,手指下意识地收紧,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先生?」是住在对门的阿姨探头出来,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你找乔棠啊?」
秦珩收敛了情绪,声音沉稳地问道:「阿姨,你今天见过乔棠吗?」
阿姨皱起眉头,摇了摇头:「没有啊,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听到她的动静……怎么了?」
秦珩没有回答,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机,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重。
乔棠的手机,外送箱,还有洒在地上的外卖——这一切都说明她回过家门口,却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