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刚抽了一根烟,就被白桁叫了过去。

白桁对外来说相当于酒吧的老板,代理人。

能让白桁亲自领着他过去的,估计会是什么不得了的有钱人。

平时这种要求,贺祈绝对不会同意,但是现在他需要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还想着到底是谁,还花了那么多钱,就为了见他一面。

等进了包厢,见到江黎的那一刻,贺祈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

贺祈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白天在学校见过的那个女人。

是女人吗?明明长得像女人,但是靳浩淼他们却说是以前届的学长什么的。

而且,她不是什么大公司的总裁吗?来这种地方叫陪侍什么的,不会太掉价吗?也是,对有钱人来说,这种行为在正常不过了吧?花钱找乐子什么的。

他本来转身就想走的。

有一种碰到熟人的尴尬,怕被以为是做那种事的,二也是因为那家伙白天还耍了他一次。关键是白天给他送情书的那家伙还没找到,耍了他的仇都还没报,还憋着一肚子气呢。

但是那个女人说:

“你不是缺钱才来这里打工的吗?”

“真的要走吗?”

“打开门出去,就什么也没有了。”

贺祈低头看了眼桌上摆的两叠钱,又抬头看了眼江黎。

来酒吧之前,他去了一趟医院。因为妈妈的病复发,需要手术,加上他攒下来的那些钱,也还差很多……

江黎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前世被她落在深渊里的那个少年。

白色连帽衫,简单的黑色休闲裤。短发落下来,少年气十足,看起来会有美好未来的样子。

想到他上一世的结局。

觉得抱歉吗?并不觉得,她没有一点抱歉的感觉。

他们那时候是敌人,如果他愿意跟她,她倒是不介意给他机会。

但她讨厌固执的人,特别是和贺宏远站在一起边的人。和那个人扯上关系的人她都讨厌。

如果不能为他所用,不如亲手毁掉。

可以说她在他面前把那些能帮他脱罪的证据撕毁掉,就是在报复。

上一世被她亲手毁掉的人在这里又一次遇到,那种感觉,太微妙了。

贺祈手揣在连帽衫的兜里,权衡利弊了一下,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看来还是很识趣的嘛。”

江黎收回视线,晃了晃酒杯,酒杯里的冰块碰到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

贺祈好像还听到了嘲弄一般的笑声。

她不会真觉得自己能对他做什么吧?

皮肤在弱光下白的很,胳膊也很细,看起来一点肌肉没有,捏上去估计都没多少肉,特别是腰,因为外衣紧身设计的缘故,纤细的腰部,还没有他的两只胳膊加起来粗,

就那样的身体,能对他做什么?

那纤细的小手腕,抓在手里轻轻一捏估计都得哭着疼着喊痛,求着他放开了吧。

所以在看到那只手递过来的盛着酒的酒杯时,他想也没想的就接过喝了。

“叫我来做什么?如果是报复今天下午……”

贺祈拿过酒杯,仰头喝了一口说。

要是真做什么,大不了一拳把她打趴下好了,反正看起来这么弱,一拳下去就当是教训。

让她在床上躺个两天,让她知道他也不是随便就惹得起的。

但是没想到下一秒,江黎趁着他仰头喝酒的间隙,抬脚过来,踩在了他的裤裆上,连鞋子都没脱,直接就踩了上来,还用力撵了两下。

“你——”贺祈猛得起身,一把抓住江黎的脚裸,往沙发上甩去。

江黎后脑撞到了沙发靠背上,

“我没这样的嗜好。”贺祈声音低沉,警告道。

“没这样的嗜好?”江黎还第一次被人这样丢的。就算是前世对上贺祈,好歹也只是挡在她面前碍眼,或者是在暗地里使绊子,真正对上这还是第一次,没想到现在看着年纪还小,劲也这么大。

江黎无所谓地呵了一声,“你不是把我当做了女人吗?之前在学校外,还说要我当你的女人什么的,怎么,现在又说没这样的想法了?”

“你是在报复我之前说的话?”

“你不是知道留在这里会发生什么,还是选择留下来了不是吗?”江黎得意说,“既然留下来了,那不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如果知道是这样,我会走的。”贺祈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想走。

江黎抬脚,拦住了他的去路,没让他走掉。

“真的吗?”江黎正声说着,然后又掏出一沓钱,丢了过去,砸在贺祈身上,摊摊手说,“如果我说我再加钱呢,想加多少都可以,反正我有的是。”

“不够我可以再加。”江黎说完又拿出一沓钱,松开,钱从手上掉下去,然后无所谓地躺在沙发上。

贺祈没理会砸在自己身上的那些钱,任由他们掉到地上。

从一次见到江黎开始,他就知道面前这家伙就是个性格恶劣离谱喜欢耍人取乐的家伙。果然没看错。

“有钱就可以这样侮辱人吗?”

“那能怎么办,我就是有钱,你不就是为了钱才来的吗?”江黎并不觉得有什么,还觉得贺祈说的这话虚伪得很,正视着他露出残忍的笑伸手说,“为了钱,留下来了,又不想做什么。也太便宜你了吧?”

“既然来了,你就应该想好,自己是为了给我取乐来的。”江黎用脚踢了踢贺祈的裤腿,示意他现在的身份。

想走又走不了。

她看到了,贺祈紧握的拳头。

因为自尊心忍耐什么的,真是可笑。

“你干嘛总好奇我那里?”

“什么?”出乎意料的反应,江黎顿住,看了过去。

“该不会是觉得看到我的更大点,所以自卑了吧?”

“所以才会找这种由头,叫我过来,找我的麻烦?”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想要什么,就越是在意?”

“这么一看,江总那里还真是平平无奇呢。”贺祈的视线也同样扫过江黎的那里,反嘲讽了回来。

“我好奇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江黎端着酒杯,无所谓地说。

在她的地盘还能说话这么嚣张,真是第一个,都说不知者无畏。

“嘴硬的好像是你。”

“你知不知道毁掉像你一个这样的普通人有多容易?”

江黎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提醒他说:

“你不是缺钱吗?如果被学校开除,没有工作可以要你,到时候就连饭都吃不起。”

“你不是还要照顾亲爱的妈妈吗。”

江黎贴心地替他整理了一下衣物,翻了翻领子,难以置信,居然还有温柔的一面,“照顾妈妈很辛苦吧?”

“你调查我?”妈妈是他的底线。

“在这里工作的人,身世基本都差不多。”

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不知道是谁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

江黎回过头看手机的眼神没那么温柔,她讨厌被人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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