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麻将?"

站在木匠的铺头前,云离从牌堆里拿出一张红中上下打量。

她真不知道这小方块到底有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手感比较好的文玩罢了,而且盘起来还没有核桃顺滑。

这个魔头是不是在里面加了什么机关,不然怎么会让那么多人流连忘返呢?又或者这不是拿来玩的?

想着,云离将红中拿起,刚要放到嘴巴里咬上一口,结果眼角余光刚好瞄到一脸问号的方觉。

"你在干嘛?"

云离抖了一下把红中直接丢回牌堆,咳嗽几声后便装作无事发生:"我……我好奇嘛。"

"好奇?"

方觉思索片刻便有了答案,轻笑道:"等回去了我教你。"

看着他笑吟吟的样子,云离努了努嘴,低下头,不知道支支吾吾说了些什么。

“方少爷,这就是你定的全部东西了,一共二十两银子。”

“这是三十两,麻烦帮我把这些送到府上吧。”

方觉将钱银交到老工匠的手上,后者连忙微笑点头:“好好好,我这安排。”

看在眼里的云离心里一阵嘀咕,这家伙真就这么有钱嘛……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方觉转过身来,指尖荧光闪烁,瞬间拿出一根金簪。

“之前那根簪子因为我的缘故坏掉了,现在赔你一根新的。”

“诶……”

云离只觉得现在手里的簪子比之前那根更有分量,而且其末端还镶嵌着一颗犹如满月般的银白宝石。

“月石……”

作为避月宗的一员,云离一眼就认出了这宝石的来历,正是能够与其功法配合的秘宝,在宗门那儿是有市无价的宝物。

看着方觉的背影,云离抿了抿嘴,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默默攥紧了手中的簪子。

……

行落南城边陲。

一身白衣如云的白鸟很快就在地上发现了干涸的马蹄印,一路跟踪登山,却在无意间触发了林间陷阱。

嗖!

少女应声侧闪,刚好让过一道锋芒,只是这剑锋仿佛生了眼,竟然追着她一起拐弯。

“雕虫小技。”

白鸟冷哼一声,甩袖精准缠上剑柄,顺势下压,将剑锋直接摁进土里。只是瞧着落剑锋芒,尤其看到柄上剑穗时,她的瞳孔顷刻收缩。

顺势抬头,只见不远处的林间杵着一道黑影,白鸟没有犹豫,震出长剑后,气场立刻全开迎着那人方向便疾驰而去。

追着飘渺气息一路遁过林间,白鸟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了鹤洲城内,直到深入小巷,她才抓住了那遁逃的身影。

只是与其说是抓住,倒不如说对方是故意留下来等自己的。

深幽巷子里堆了一大摞竹篮,白鸟侧身绕过,正好望见那一身黑袍的刺客负手而立。

察觉到白鸟的到来,对方转过身,竟是主动扯下面罩,自顾自地说道:

“我还以为藏得很好呢,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啊,还好那家伙派的是你啊,看来他没我想象中难对付。”

那黑衣刺客脸色轻松,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反而用着面对熟人的语气说道。

“不过你这一路追过来,难不成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跟我汇报么?”

收敛轻松后,那上位者的口吻顷刻变得毋庸置疑起来,就好像是在质问白鸟一般。

站在竹篮后的白鸟稍稍半蹲,沉默地摇了摇头。

“那你跟这么远干什么?在他面前做做样子就行了,没必要这么认真,难不成你真想杀了我回去复命啊?”

他戏谑地说道,很明显是在开玩笑。

只是因为背光,他没能看到白鸟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

“他让我来剿匪。”

白鸟很简短地说道。

“匪……整个鹤洲城最大的匪不就是方觉本人么?他是要自裁?”

黑衣人笑道,见白鸟仍然是没有回复,他撇了撇嘴,自顾自地转过身去,顺带用几分威胁的语气说道:

“你是好不容易才安排进去的针,要是他知道你并没有被催眠的话就麻烦了,怕被怀疑的话,我一会儿给你找两个人来杀了,你提着他们的头回去就行。”

“随便找两个人?”

白鸟看向黑衣,神情变得肃穆起来。

“鹤洲城那么大,人头多的是,至于匪不匪的,那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么?”

杀良充当土匪……

“行了,就这样吧。你赶紧回去,别坏了大事,不然,你也会死的很难看。”

死得,很难看么?

白鸟没由来地想起了方觉。

他也是少爷。

却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语气来威胁或者命令自己。

也绝对没做过滥杀无辜的事情。

明明他们说,少爷才是真正的邪教魔头,可是现在看来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触动过后,白鸟不发一言地站了起来。

外人看来,她就像是被痛骂了一顿就遭人赶出去的落水狗。

就连那名黑衣使者都是这么想的。

连头都不回,他准备启程。

尽管察觉到了身后的响动,他也只当是那言听计从的狗可算是动了身。

背后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这可是所有修行者的大忌。

“我不会失败。”

“我也绝对不会当少爷失望。”

等到男人察觉不对劲的时候。

白鸟便已经抬起手来。

“绝对不会。”

咔嗒——

鲜有人烟的巷道中,她利落地扭断了男人的脖子。

……

等到白鸟处理完一切回到雀魂楼,这会儿已是黄昏。

雀魂楼自开业以来每天都很忙,少爷作为话事人,这会儿应该又在筹备新一轮的活动了吧。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可白鸟却还是无可避免地有所遐想。

或许少爷会在门口等自己呢?

但她很快就摇了摇头,自己不过是少爷手下的一位婢女,顶多就是实力强了些。

又怎么能要求……

“话说啊,你这家伙出门都不带钱包,粗心大意,肯定也没钱吃饭吧?”

还没等失落的情绪蔓延。

温柔的声音就让白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刚一抬头,一个油纸袋就抛了过来。

接下来,沉甸甸的。打开来,是她最爱吃的烤鸡翅。

“你回来的有点晚了,伙房厨子得招呼客人,这鸡翅我烤的,手艺不是很好,你将就一下……”

少爷……为我烤的?

白鸟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刹那间触电般的悸动遍布四肢,她将纸袋郑重收好,冲着方觉甜甜一笑:

“谢谢少爷。”

“没受伤吧?”

白鸟摇摇头,柔声道:

“我把土匪头子杀了,短期内南城应该不会再有匪患的问题了。”

“辛苦了。”

方觉抬手拍了拍白鸟的肩膀,尽管只有三个字,可白鸟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虽然她更想让少爷揉揉自己的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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