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耀城之行仅半天就结束了,为了以防万一,夏青瓷决定亲自将陈时晏和夏风铃送回丽朝城,主持墨衣会的事宜交给了别人。

九曜宫后山。

李幼仪哪里主持过大会活动,这会儿正焦急的背诵演讲稿,自然是夏青瓷提前为李幼仪准备好的,知道她不懂得怎么做,注意事项全写在稿子上。

三位长老匆匆而来。

为首那人仓促问道:“圣女去哪里了。”

“师姐送她妹妹回家了,怎么了。”李幼仪答道。

“陈时晏跟她们一起的?”

“嗯。”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言,很快提起的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

决斗开始前,没人料到陈时晏会赢,九曜宫做了最坏的打算,事后派人前往天阳商行安抚陈四时的情绪,莫要让他乱来。

结果叶水流死了,死就死了,尸体还被一抢而空,着实没办法向叶家交代。

九曜宫是不怕叶家,只是担心叶家人乱来,分明陈时晏赢了决斗却离奇死了,那性质就变了。

如果切实查不出凶手,那嫌疑人就有两个了,一个叶家,一个九曜宫。

怀疑叶家,无需多余理由;怀疑九曜宫杀人,因为叶水流乃九曜宫的弟子。

一上午,叶水流的死讯,闹得沸沸扬扬,估摸已经传到碧流国了,从日耀城到丽朝城路途遥远,叶家人半道袭杀的可能很大,一旦暗杀成功,兴许会暗地里将脏水泼到九曜宫身上,以摘除叶家乃至碧流国的嫌疑。

九曜宫不愿背锅,不想走陈时晏的老路,担起一世骂名,甚至和天龙王朝为敌,故陈时晏安然回到丽朝城至关重要。

于是九曜宫火速派人找寻陈时晏,然而连个影子都未找见,正上下焦急之际,听到夏青瓷亲自护送陈时晏的消息,犹吃下一颗定心丸。

夏青瓷的实力,毋庸置疑的强悍,她历来低调不喜在人前显山露水的缘故,九曜宫的长老们方得以保住一些颜面。

要问叶水流的暴毙,九曜宫在不在意,不好回答,盖因他师父至今都没出面说什么,权当叶水流恬不知耻发起挑战,继而给九曜宫抹黑的惩罚吧。

此子有且留不得,敢不顾大局一意孤行,目的只为满足一己私欲,往后他待在九曜宫必酿祸患,他师父一早发现他有反骨。

“哦哦,原来如此。”李幼仪明了点头。

“圣女果然有先见之明。丫头你且记得,此事莫要乱讲。”

“明白,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那长老又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幼仪无奈哀叹,正愁无处诉苦,要自己主持墨衣会什么的,简直比让她扫茅厕还要为难。

“圣女信任你才交给你去做,好好背,努力吧。”

留下语重心长的嘱咐,他们人走了,剩李幼仪一人苦着脸,心道没天理。

无奈墨衣会在即,硬着头皮也得上。

大会举办三天,第一天决出前一百名,第二天决出前二十名,第三天决出前三名。

李幼仪宣布完前三名的当即,如释重负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手心、脚底全是汗,总算不负所托顺利完成了任务,舒缓之余也不忘挂念夏青瓷那边的情况。

三天时间,他们快马加鞭的话,就算到不了天龙王朝的丽朝城,后来的叶家人也断然追不上他们。

确如李幼仪所想,一行三人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赶了一半的路程,路上并无杀手追杀。

另外,九曜宫派了人出去,到碧流国前往天龙王朝边关的路上看守,确保万无一失。

陈时晏三人抵达丽朝城,城门外早有陈家人候迎,看到陈时晏安然无恙, 雷豹松了一口气,接过马匹先一步回府。

“到这里就不用送了。”陈时晏说道。

预感不妙的夏风铃刚要出声,夏青瓷先道:“也好,许久不曾回来,顺便回去看看。”

“嗯。”

夏风铃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儿媳妇肯定要先回婆家呀,哪有不管不顾一头扎进婆家的道理,当街那么多人,陈家的脸面往哪放。

此刻,夏风铃正发愁,回过神才发现,原地就剩下了自己?

抬头一瞧,夫妻俩奔着陈家的方向去了。

夏风铃蒙圈了,后知后觉终究错付了,合着陈时晏那句“不用送了”是对自己说的。

“……”夏风铃心累喃喃。“我也是欠,多余操心,罢了,这样最好。”

夜幕低垂,天上繁星点点。

陈时晏、陈四时、夏青瓷一起吃罢饭,陈四时识趣的离开,陈时晏带着夏青瓷随意转悠,不知道聊什么,也就什么都没说。

趁着蔚蓝的夜色弥漫,漫无目的的瞎溜达,来到府里的一处水塘边吹风。

夏青瓷出声道:“近来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出乎我的意料。”

“你都知道了。”

“我一直在关注你。”

陈时晏回头望向夏青瓷,她的眼睛如同星星一般明亮,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一直都在关注?

夏青瓷轻轻的舒缓气息,目视水上被微风撩动的斑斓,任由衣摆飘荡,气色始终如常。

“这是我们成亲以来第二次见面,我知道你对我有着或多或少的不满,但我不后悔那时的决定。”

夏青瓷面朝陈时晏,继续道:“当然,如果你确实急不可耐,那我就在这里,你大可向我肆意索求,我不会反抗。”

乍一听得了天大的便宜,稍后陈时晏回过味来。

她认真平静的神色,令陈时晏有种幻视的感觉,仿佛夏风铃亲临,乐此不疲的例行考验。

陈时晏为之一笑,意味不明的走上前去,两人面对面离的很近,夏青瓷自然的闭上了双目,等待注定的命运来临。

很快夏青瓷便被握住纤细腰肢,嘴唇上明显有柔软擦过,却又意外远离,下一刻悄然出现在了耳边,响起温言细语。

夏青瓷方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干脆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你们姐妹俩不愧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陈时晏说道:“我这会儿要是真忍不住对你做了什么,恐怕你会很失望?你想了解我的念头,也会就此中断,不论我今后的表现有多好。”

“我不懂你的意思。”夏青瓷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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