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就此中断,漠打开全息窗口对着里面的文件一通操作:「这些录音文件都已经重重加密,几乎不可能破解,就算硬破解也会自毁里面的内容。」
「新苏联的黑科技,保密和加密技术一直都很让我眼馋,」金娥丽丝捏着自己的下巴,「如果能够拿过来为银滨所用,很多关键情报就能得到更进一步的保障了。」
「无妨,我可以在未来打造出思维内部沟通的新型网络,允许银滨几十万上百万人一同使用。」海雾的话语里看上去自信满满。
「不过委员会大概不会同意,毕竟这玩意算是侵犯了人的隐私权吧?」
「先专注眼前和恰斯卡的合作吧,等这里的事情过后所有信息都要带出去交给奥利维亚。」
漠来到一旁的空地上,直接伸手往下挖。纤细白嫩的手比铲子更加有力,很快就找到了录音文件里所说的物品:一块看上去半透明、却又流转着五颜六色光芒的不规则物体。
「这个是……」
「来自“那里”的碎片,天然的诅咒之物,」金娥丽丝一眼确定,「这玩意可是稀罕物,每一块都价值连城,配合魔法使用更是能够达到惊人的效果,有价无市的那种。」
「就像梦兆羽身体里的那块碎片?」海雾的脑海飞速转动。
「是的,小羽身体里的那块碎片也是来自“那里”,只不过是更加罕见的类型,甚至能够作为神印的“钥匙”使用,」金娥丽丝端详着那块七彩碎片,「新苏联家大业大,有这种东西倒也正常。」
漠伸手就要够碎片,但是被金娥丽丝拦住了:「我来吧,既然是来自“那里”的碎片,没有什么比我亲自上更加安全了。」
金娥丽丝伸手触碰七彩碎片,她眼中突然亮起一阵白光,等整个人回过神来以后,周围的山洞包括漠和海雾都已经不见了,自己身处一片白色的空间当中。
面前站着一名穿戴新苏联军服的少女:上半身是胸口挂满勋章的贴身灰色制服,下半身则是短裙和白裤袜,搭配一双高脚靴。她头上带着标有红星的军帽,脸颊却笼罩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态。
“这里是独属于思维的空间,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内心的最深处。”
那名少女开口说话了,声音清脆,但音色能够听出和录音里那位贝利娅局长一模一样,相比就是本人:“很多人认为新苏联的思维读取野蛮而残忍。实际上,我们仅仅只是将对方拉到一个这样的空间里聊聊天唠唠家常,直到内心深处所潜藏的思维自动展现。快速、便捷、也毫无痛苦和折磨。
而现在,我会用这样的思维空间作最后一次考核,面向你——在未来于山洞中发现了我的遗骸的人。
这个空间已经下了限制,运用了新苏联最新研究的成果:在这里,任何做假的行为都会察觉,任何谎言都会被第一时间戳穿。所以请放平心态,让我们抓紧时间结束这一切。”
金娥丽丝咧开嘴角:“来呗,巧了这不是,我刚好是个坦荡的人。”
“最好如此,”贝利娅十指交叉,“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的身份,你在战争当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我叫金娥丽丝,是魔法少女自由联盟的领袖,是率领全世界魔法少女起义的号召者——”金娥丽丝语气波澜不惊,“是推翻了你们旧世界的最大元凶。”
对方停顿了片刻,或许是没有意识到回答的内容如此直接:“所以你是新苏联最大的敌人,是导致我们辛苦努力的一切付之一炬的元凶,你找上门来,是为了向我们寻仇。”
“错误的,”金娥丽丝摇摇头,“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接受了一份合作请求,协助一个名叫恰斯卡的国度在这里寻找R生命的原始样本。她说,恰斯卡现在正在被新苏联的反叛组织所困扰,对方正在不断发动恐怖的袭击,甚至已经通过某种秘密武器渗透了整个国度上上下下,而唯有R生命的样本才能解决这一切。”
“所以你们是敌人,恰斯卡是新苏联的敌人,自然也会是共产的敌人,我没有任何理由支援敌人。”
“如果你不支援,那么新一轮的战争就会被挑起,”金娥丽丝大大咧咧回应,“而今的世界,两个魔法少女统治的超级势力正在对决,原本冷战的局势正在急速升温。恰斯卡内有人在叫嚣着战争,一场新的战争。她们不在乎袭击恰斯卡的是不是新苏联,她们只知道这是一次发起战争的好借口。如果你不瓦解这次危机,瓦解她们的借口,那么战火将会重新在整个世界的范围内燃气。”
“所以?敌人们互相斗争到死,我又凭什么提供新苏联的援助,帮助你们对抗我那些同胞?”
“我确实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金娥丽丝摊开手,“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也算是有一定的自我思维吧?”
“我是贝利娅存放在这个碎片里的意识,我能够在碎片里行动和思考。”
“所以,咱们不如就借助这个机会坐下来好好聊聊吧——就像你先前说的那样,你和被审讯的对象经常在这里一起聊天,那么现在就和我聊聊吧——和我聊聊你们新苏联,告诉我,你们眼中的你们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你们又是怎么看待魔法少女和人类之间关系的那一切?”
金娥丽丝向对方伸出手:“实际上,我号召战争的理由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为了向贝洛中学那些被冤死的同学和朋友们报仇,为了人类在这里做的丧心病狂的实验报仇。我在一开始实际上并没有将新苏联作为敌人,我以为我们彼此之间可以共同合作推翻人类的暴政。不过,东欧的魔法少女显然将你们视为了敌人,和人类同流合污的敌人,当一切都走向失控后,即使是身为点火者的我也无力控制——
所以现在和我好好聊聊吧,就算你不打算帮助我们,至少和我坐下来,谈谈心。告诉我更多有关新苏联的故事吧——至于我是否选择相信,这个空间里显然也不会瞒住你。”
贝利娅站在原地沉默着,金娥丽丝看着那张被阴影遮挡的脸,幻想着这个传说中新苏联最大的“恐怖头子”究竟长着一张怎样的脸。
她没有等待多久。
“可以,金娥丽丝。”贝利娅打了一个响指,变出两把椅子示意对方和自己一起坐下。
“既然你如此诚恳发问,那么我也会坐下来,和你一同聊聊我的故乡,我的母国,还有我那些同伴们。”
金娥丽丝欣然入座,翘起了二郎腿:“你之前说,你们新苏联有着一直都在努力奋斗的一个目标,一个只要实现就能拯救这个世界的目标,告诉我吧,告诉我那是什么——”
“可以。”贝利娅点头。
“但我必须先前提醒,它们的内容过于惊世骇俗,可能会显得难以置信。”
金娥丽丝微笑着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对方尽管说。
“新苏联的理念很简单:我们要接过上个世纪那不复存在的旧苏联的遗产,重新修正那走错的道路,将人类和魔法少女带领向乌托邦式的光明未来。
而为了做这件事情,我们必须瓦解一个来自精灵龙的阴谋,一个即使是放在你们夺取胜利后的世界里也无解的阴谋。
这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我们经过大数据的整理和筛选所得到的结论,有关魔法少女诞生的一些,黑暗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