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师眼中,这两个警察的行为简直是对课堂秩序的严重亵渎,完全背离了警察应有的职业素养与形象。
然而,这两个警察却仿若未闻,脸上没有丝毫尴尬之色,其中一个甚至还梗着脖子,嚣张地回应:“我这是秉公办事,你要是妨碍公事,信不信我把你带到警察局里关几天!”
这一下,可彻底激怒了老师,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形象瞬间崩塌,破口大骂起来,那一连串的训斥如同机关枪一般,直喷得两个警察面红耳赤。
或许是老师的怒火让他们瞬间回忆起童年时被老师责骂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场景,两人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蔫了下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下课铃声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适时响起,老师冷哼一声,拿起书本,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教室,仿佛多看这两个无礼的警察一眼都觉得厌烦,至于后续的事情,他也全然不想再管。
无奈之下,我只好在两个警察的押送下走出教室。
晁帅望着我的背影,满脸都是对警察这种行事作风的不满与质疑,嘴里还嘟囔着:“这就是如今警察的态度吗?”
我被带到了警局,径直走到赵警官面前。
赵警官赵阳抬眼一看,微微皱眉,旋即露出一丝恍然的神情:“是你啊小子,我记得公孙子颜还在你这儿吃了亏。”
他是指我拿走公孙子颜破案用的关键证据吗?
我也没想到会是赵警官在这儿等着我,心里的不满瞬间找到了发泄口,我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询问道:“赵警官,不知道我犯了啥事?要这两位‘大人物’把我从充满知识的海洋里捕捞出来?”
说话间,我还时不时地用眼白瞟瞟那两个警察,眼神中的怨怼清晰可见。
赵阳听到我的话,又看了看那两个垂头丧气站在一旁的警察,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个!怎么把这个学生带来的?”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当然是穿了这身衣服把他带来的。”
赵阳一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额头上青筋暴起:“穿着警服?你好歹换件衣服!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将一个普通学生带走,你让别人怎么看他!我们执法的时候也要保护好学生的名誉,注意方式方法!”
两个警察一脸委屈,小声嘟囔着:“那要我怎么做啊?”
赵阳看着他们这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暗自思忖是不是平时对他们太过宽容了,以至于连这点基本的常识都不懂。他强压着怒火,耐心解释道:“至少你们换一件常服,然后找他的老师或者导员,以老师的身份把他带过来,哪有你们这样像是抓犯人一样把别人带过来的?你们这么做,不仅会给这孩子带来不必要的困扰,还会给警察队伍在公众面前抹黑!”
说完,赵阳挥了挥手,满脸厌烦:“你们两个,回去写检讨!”
两个警察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赵阳深吸一口气,努力驱散满脸的疲惫,重新将目光投向我,神色相较之前缓和了不少,语气也轻柔了些许,开口说道:“孩子,消消气,咱们心平气和地聊聊,昨晚那案子有些复杂,我们找你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你可得一五一十地跟我交代。”
“哼,说得轻巧,有必要上来就跟审犯人似的吗?” 我不满地撇了撇嘴,心里的不痛快依旧如鲠在喉。
“实在对不住。” 赵警官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额头上的皱纹仿佛被岁月的刻刀又加深了几道,“昨天一整天都耗在审问一个极其狡猾的嫌疑人身上,那家伙态度嚣张至极,种种迹象几乎都指明他就是那起谋杀案的真凶,可偏生找不到确凿证据,就这么来回折腾,累得够呛。要不是昨晚接到报警电话,我都不知道还得跟他耗到什么时候。”
听闻他这番解释,我心底的气也消了些,苦笑着摇了摇头,暗自思忖这警官怕是被这案子折腾得心力交瘁,都快落下病根了。
路上和押送我的警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几句后,我才惊觉,自己居然被锁定成杀害项欣凯的嫌疑人之一,可我此刻满心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只恍惚记得,今早一觉醒来,入目的不是熟悉的寝室那狭小空间,也不是家中充满温馨气息的房间,而是一张大得有些离谱的床,奢华之感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地一翻身,便瞧见宋敏那张熟睡的面庞,她睡得极为香甜,长长的睫毛仿若两把精致的小扇子,在眼睑下方轻轻投下淡淡的阴影,脸蛋红扑扑的,恰似春日里熟透的苹果,透着几分少女独有的娇憨韵味。
她的脸与我近在咫尺,我甚至能清晰地捕捉到她轻柔且均匀的鼻息,那温热的气息缓缓扑在我的脸上,一时间,我的心没来由地慌乱起来。
我满心疑惑,完全不晓得为何我和她会身处此地,然而,望着她那安然熟睡的模样,心底却悄然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仿若心底缺失了某块重要拼图,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画面。
就在这时,静谧的房间被一声轻微的 “吱呀” 打破,门缓缓开启,一道宛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悠悠传来:“看样子有人醒啦,还去不去学校咯?需不需要我帮忙代请个假?”
我闻声望去,只见门口亭亭玉立着一位樱发少女,那一头如樱花绽放般绚烂夺目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她纤细的肩头,随着她轻盈的动作,仿若一片粉色的梦幻云霞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