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床发抖的颤音。

“就这么怕我？”瑾絮怪异的笑声，让我汗毛倒竖。

“主人，玩具，露出？”

她细数着我曾经犯下的罪行，语气越来越冰冷。

瑾絮每说一个让人羞耻的词汇，我的眼皮就不受控制跳动一下。

瑾絮居高临下俯视着我。

上方昏黄的灯洒落，他狭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以至于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我紧紧攥着自己的裙摆，小手的指节苍白，整个身体已经缩成一团。

这是弱者保护自己的姿态。

只要能随时抱住脑袋，就会迎接随时发生的暴行。

四月下旬的温暖气候，却让我有一种置身寒冬腊月的冰凉。

“很喜欢骗我？”瑾絮像是忍耐到极限，一片黑影骤然落下，我的心脏已经提到嗓子眼里面，直到自己精致的下巴被挑起，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一尺。

如此近的暧昧距离。

我下意识的侧开目光，去躲避近在咫尺的磅礴占有欲。

“我一直想清楚问一件事。”

“你不惜伪造出轨，也要和我离婚。”

“就这般厌恶我吗？”

他喷洒的温热呼吸，落在我的肌肤上。

我不敢侧目去看，更不敢出声回应。

仿佛在绝境中的逃避一般，把自己缩在一个沙坑里面。

“说话！”

瑾絮的指腹力量一点点加重，强硬地掰正我的脑袋。

我吃痛之下，只能迎面撞进他痛苦的目光中。

“不说话！”

“装死？”

瑾絮忽然俯下身子，一口咬在我裸露的肩膀上。

我瞳孔骤然一缩。

肩膀处强烈的疼痛，让我身体瞬间僵硬，几乎本能捶打着他的头颅。

“你……给我松口啊！！”

“不就是想听答案吗……？”

“我全都告诉你。”我的语气已经染上一丝哭腔。

瑾絮缓缓抽身离开，我能看到他唇齿中的一丝血液。

原本白瓷如玉的圆润肩膀，肌肤上已经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

他近乎偏执的朝着我说道，“小猫咪不听话，那就打上一个印记，让你知道……应该属于谁。”

我顺手拿起桌面上的白纸，不停的擦拭着肩膀。

看这用力的程度，仿佛是想将心中的恶心感彻底驱散出去。

瑾絮笑的癫狂，又有一丝自嘲，“这么嫌弃我？”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或许是破罐子破摔吧，我朝他大声的吼道。

“是，我是嫌弃你。”

“你只要碰我，我就觉得恶心。”

“想吐。”

我索性豁出去了，“瑾絮，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我也不想骗你，你也不需要在我这里深情。”

“放我离开吧。”

瑾絮哈哈大笑，“我喜欢的人不是你，我干嘛要费尽心思娶你？”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具体发生过什么，我已经忘记了。”

“但有一点，我能确定，你喜欢的人是我姐姐。”

“安沐雨。”

瑾絮仿佛听到什么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轻蔑。我手握重权，又不是没脑子的，你说……我会认错人？”

“我特么喜欢谁，自己能不知道啊？”

我用力将纸团扔了出去，宛如一只炸毛的猫咪，“听不懂人话……？”

“我说了，你喜欢人不是我。”

“算了，你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反正不可能是我。”

“懂了没有？”

瑾絮缓缓舔掉自己唇瓣上的血丝，“是我冥顽不灵，还是你冥顽不灵？”

“到底……是谁听不懂人话？”

“还需要我再强调一遍吗？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安溪澄！！”

我也有些恼怒了。

说完刚刚的一段内容，我就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活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

“结婚三年你都没碰我一次，是与不是？”

“因果达成。”

“因此，你不喜欢我，成不成立？”

“难道不是你自己一直存有怀疑，知道我有可能只是一个冒牌货，所以一直迈不过去心里那道坎吗？”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不用再怀疑了，那个人压根就不是我。”

“我没碰你，那是因为我——”瑾絮的话戛然而止。

她都有些被气笑了，自己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眼盲心瞎，连自己喜欢是谁都不清的人，关键还解释不清楚。

“被我说到心事了？”我坚信着自己看过的剧情，肩膀还在丝丝发疼，“瑾絮，自欺欺人很不好受吧？”

“你不用骗自己，更不用骗我。”

“你不喜欢我。”

瑾絮脑瓜子嗡的一下，刚刚压抑下来的火气，又蹭蹭往上升腾。

“乖，这件事……我会慢慢证明给你看的。”

“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会让你知道，我是全天下最喜欢你的人。”

她本来还打算耐着性子解释的，就看到我倔强似水牛的眼神，语气突然加重几分。

“你……还要和我离婚！？”

我眼神不变，语气坚定，“离！”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离婚。”

她一瞬间就失去所有的理智，随手打开手机屏幕，里面显示的画面，正是我发出的那条短信。

“露出？”

“嗯？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性格，还能这么随便打出主人这两个字？”

她将手机砸在我的旁边，“这到底是你想出的借口，还是说——”

“你一直都想给自己找一个主人呢？”

“正好，我今天就满足你。”

她将我抽屉的下层打开，里面全是触目惊心的玩具。

我无助的抱着膝盖，往后不断的退缩。

瑾絮掌心滚烫，直接抓住我赤果的脚踝。

那种肌肤相贴的触感，让我脑子一下子就乱了。

她从后面抓住我的脚，修长的手掌正好能将整个脚丫包裹起来，直接将我拽了回来。

即便我双手抓着床单，也依旧被拖了回去。

这根本不是一个力量级的较量。

“瑾絮，你冷静一点。”我颤抖着声音劝说，试图让他冷静一点。

然而——

她又怎么冷静的下来。

一般人碰上这种情况，只会比她更疯，将家暴进行到底。

瑾絮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

她在满足妻子的愿望，这正是即将发生的事情。

瑾絮嘴角缓缓上扬，笑容愈发偏执，“乖宝，叫声主人。”

她拿出许多个玩具，全都扔在我面前，“来吧，选出三个最喜欢的。”

“不要……”我看着那些狰狞的器物，心跳的速度前所未有，声音已经染上哀求的腔调，“我不想要有主人。”

这是我强烈抗拒的事情。

“老……老公，放过我吧。”为了求他，我终是喊出那个让自己羞耻的称呼。

瑾絮缓缓捡起手机，放在我胸前的起伏上，正好能让我看清上面内容。

“你……怎么不会想呢？”

“我看你就挺想要的。”

我漂亮的眸中氤氲着雾气，颗颗晶莹还在不断闪烁，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断了线，“这都是我从网上学来的，瞎编的内容。”

“我真的不想有主人。”我的语气早已彻底染上哭腔，肩膀同时一抽一抽的。

被人误会的三观，委屈宛如萦绕在哭泣中，我语气哽咽的解释，“我谁也不属于，我只属于我自己……”

谁知，瑾絮根本就买不账，“哭——？”

“是不是，还想骗我……？”

“安溪澄，你真的觉得我很好骗吗？”

她双眸变得通红，甚至染上不少血丝，在撕拉一声的惊呼中，直接撕碎我单薄的裙角。

四散的钻石，砸的到处都是。

破烂的布料斜斜垮垮，露出下方雪白修长的大腿。

嘀嗒——

一颗冰冷的眼泪顺着暖风滴落在溅到我胸口的钻石上。

不行，不可以——

我仿佛在绝望中抓住最后的执念。

即便是面对无法反抗的人，也在支离破碎中握紧残存的勇气。

我一定不能和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

我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尖，盯着正朝自己接近的身影，血腥味在口腔不断弥散，在如擂鼓的心跳声中，肾上腺素不断分泌，我的瞳孔在一瞬间完成扩张，伸出的手掌胡乱抓取着附近的一切，直到握住一旁床头柜上的一个冰凉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