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亲热,克制住了,假使夏风铃于今夜破了身子,饶是武者体魄强悍,身体照样不适应,让人发现端倪不好解释,以防万一点到即止。
转眼,到了挑战日当天。
私下里的约战没那么多规矩,用不着大肆宣扬,定好时间、地点,找到见证之人,双方到场签下生死状即可。
一般说来,除非约架的两人是成名高手,否则来不了太多看客。
叶水流发起的这场挑战则与众不同,牵扯到九曜圣女夏青瓷,俨然野兽争夺配偶的较量,不乏好事之人的拱火,将此事传的人尽皆知。
这不,今早天不亮,九曜宫山门下的空旷场地站满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九曜宫让人围攻了。
“陈时晏什么时候过来。”李幼仪仰着脖子找了一圈又一圈。
夏青瓷说道:“还早。”
“我很好奇他怎么跟叶水流较量。”
前两天夏青瓷听夏风铃说了,关于叶水流的挑战,当时陈时晏答应的爽快,貌似拥有绝对信心赢下比试。
具体怎么赢,拿什么赢,只有正式开始才知道。
“等等吧,剩下不到一时辰。”
李幼仪撇嘴道:“反正我不信他胜得了,赌约肯定我赢了。”
夏青瓷不语,静静的等待。
此刻,半个时辰过去,天边亮起一点白光,酒楼里的陈时晏刚睡醒,身旁无人。
昨夜未再闹腾。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已然起床的陈时晏穿着衣服。
作罢,来到夏风铃的房门前,敲了半天无人回应,良久方出来开门。
陈时晏撇过去,她睡眼蒙眬、头发蓬乱,全然不顾半开的衣领,真空上阵亦颇具规模。
夏风铃迷迷糊糊开口,问着几时了,娇俏模样惹人怜惜。
“该走了。”
“喔。”
尽管瞌睡,夏风铃依旧穿戴整齐,同陈时晏一起出了客栈,前往九曜宫赴约。
当亲眼看到人山人海的场面,凑热闹的人简直将这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夏风铃彻底醒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不知哪里喊了一嗓子,无数道目光纷纷搜寻,齐齐落向刚出现不久的陈时晏,止不住的兴奋。
而这些眼神各具颜色,鄙夷、好奇、迷惑、讥讽、惋惜等等无所不有。
始终淡定自若的陈时晏随意一瞥,恰好与静候多时的叶水流对上目光,周围的纷扰不约而同的息止,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了。
“小心。”夏风铃关切道。
“我去去就回,不耽误吃早饭。”
陈时晏面带从容笑意,拥挤的人群默契的为他让开一条道路,目送他走向前方,离叶水流越来越近。
陈时晏好似自信满满,旁人可不这么认为,只看到他正朝着坟墓靠近,他亲手挖出来的墓坑。
“哟,瞧你这样子,刚睡醒吧,我还以为你陈大天才不敢来了。”
陈时晏开门见山的说道:“垃圾话就免了,如果你执意想说,那我只能告诉你,现在反悔来得及,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
叶水流眼里的讥笑慢慢变成阴狠,恨不得马上将陈时晏抽筋剥骨,时至今日都想不通他哪里来的底气,敢跟自己对着干。
如亲眼所见,他的的确确是个普通人。
“你现在有多嚣张,待会儿你哭的就有多惨。”
“叶少爷又懂了。”
众目睽睽之下,陈时晏无视叶水流, 迎着一位老者的审视,从他手中接过一把匕首,划破食指将血迹盖到提前写好的生死状上。
叶水流恼火的重复其动作。
无数人的见证下,生死状成立了,这场堪称荒谬的决斗一旦开始,双方便各安天命了。
四下鸦雀无声。
唯有旭日正缓缓升起,展露更多光辉,笼罩陈时晏伫立的地方,恍惚间他的身影变得无比伟岸,坚不可摧一样。
可他一介凡夫俗子,终究错觉罢了。
叶水流站定,二人相隔十步,摆好架势准备就绪,看的人大气不敢喘。
叶水流紧抓长剑剑鞘,咄咄道:“我承认跟你打胜之不武,但我实在容忍不下你,之前我还担心你不来,现在既已立下生死状,我这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怎么说。”陈时晏垂落的双手空无一物。
叶水流假惺惺的惋惜道:“事已至此,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在教训你之前,我先让你三招如何?你看到了,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太快结束也没意思不是。”
“三招?”
叶水流阴鸷道:“要不十招?”
“不必了,你直接来就是。”
“狂妄!”
一言出,剑拔弩张。
随那做见证的长老口号一下,气息陡然凝滞,叶水流突然动了,一步上前气势如虹,恐怖杀意点滴释放,极速奔走着向前逼近,贯彻一击必杀的架势。
与此同时,却见岿然不动的陈时晏将手摸向腰间,瞬时拔枪侧肩前倾,扣动扳机而喷吐火舌,子弹璀璨闪耀的刹那映在叶水流的眼睛里,转瞬撕裂他的眉心,长驱直入洞穿后脑,造成触目惊心的血腥破坏。
来不及多余的思考。
枪声震耳欲聋,余音回荡,决斗结束。
围观众人死死瞪着残缺了半个脑袋的叶水流,久久无法回神,随后呕吐声此起彼伏。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惊愕叶水流的气绝倒地,全然凌乱了,绞尽脑汁的回忆,看不懂刚跑出去两三步的叶水流怎么死的,似被什么东西隔空崩碎头颅,一切如同诡异一般的令人毫无头绪。
最终,所有人将目光放到陈时晏手持的物件上面,咽喉深深滚动,惊惧那是何等的神兵利器,只听它发出一声巨响就能在七步开外致人死地?难不成叶水流是被巨响吓死的?
断然料不到会以这样荒唐的结局草率收场。
本该叶水流一剑毙命陈时晏,眼下反过来了,从头到尾陈时晏甚至不曾挪动半步,平静抬手再放下一息不到,完成彻彻底底的绝杀。
反观许久忘记眨眼的夏风铃,整个人都懵了,耳边嗡鸣不断,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心道一流高手这就暴毙了,要不要这么离谱,是自己没睡醒么。
一片死寂之际,陈时晏淡然的收起“大哥”,无所谓叶水流的死活,必然的结果罢了。
唯一清醒的陈时晏忽然开口:“长老,人已经死了,可以算我赢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