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冯希钥美滋滋睡了个懒觉。

开玩笑。虽然孟枝让自己早点起来回家去,但是难得有机会赖在孟枝家里,怎么可能那么乖乖听话的就走。

一直睡到快中午,冯希钥才打着哈欠懒洋洋的从主卧走出来,看见孟枝房间门虚掩着,就好奇地悄悄推开了门。

“呜哇……你竟然真的在复习啊。”

“废话。那可是高考啊。”孟枝有些无奈,“还有,你进房间之前就不能先敲门嘛?”

“你都没关门,不就是诱惑我来偷窥你嘛。”

“你这什么逻辑?难道你洗澡忘关门了,也是诱惑我去偷窥嘛?”

“还真是,欢迎偷窥哦。”冯希钥笑眯眯地咧起嘴。

孟枝懒得跟这丫头贫嘴,扭过头继续看自己的复习资料。

其实说是复习,也只是装个样子而已。

这么多次的轮回,孟枝光是正式高考就已经考过好几次了。更别提为了重生做准备,孟枝也专门有去做过自己高考的真题,答案都可以说是烂熟于心了。

对自己来说,最大的问题已经不在于能考多好,而在于需要控多少分才能精准投档X大法学系的问题。

但其实都不是什么难事。走个过场罢了。

冯希钥见孟枝埋头看书不说话,也兴致缺缺地撇撇嘴,随后跑去冰箱里拿了一根冰糕,重新回到孟枝房间里,勾掉拖鞋跳上床,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孟枝斜了她一眼:“不是说了让你醒了之后就快走嘛?”

“不想回家嘛……”冯希钥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撒娇一样赖着不走,“回家好无聊啊。”

“留在这看我复习就有意思了?”

“那当然。孟枝哥哥可是帅哥呢,看帅哥养眼肯定有意思啊。”

“那我的建议是回家看偶像剧,那里帅哥更多。”

“他们才没有孟枝哥哥帅呢。”冯希钥眨了眨眼,忽然爬到床边,举着冰糕朝孟枝伸过了手:“张嘴,啊~”

“……不要。”

“为什么,我这次可没涂口红哦!”

“嫌你口臭。”

冯希钥顿时羞恼地涨红了脸,恶狠狠地一口咬在孟枝手上:“你才口臭!我天天都刷牙的好不好!”

孟枝像甩小猫一样甩了甩手,漫不经心地继续调侃道:“越急越说明你心虚。”

冯希钥气鼓鼓地嘟起嘴,眼神凶狠地盯着孟枝盯了良久,忽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咬上了他的嘴唇。

孟枝也没想到她突然反应这么激烈,才愣神了一秒,口腔里就感觉到一条香舌撬开牙关钻了进来。

……其实孟枝只是逗逗她的。亲过她那么多次,孟枝当然知道她是什么味道。

只是许久之后再次品尝到这种感觉,让孟枝也忍不住恍惚了起来。

“唔……”

冯希钥也只是吻了一两秒,忽然触电般退后了几步,俏脸升腾起一股绯红,说的话依然嚣张,但是语气却显得无比心虚:

“怎、怎么样。”

“跟你说了,一点都不臭的……”她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将自己说得有些害羞了。

孟枝沉默了起来,感受着嘴唇上残留的湿润柔软,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你疯掉了?”

“干嘛!”冯希钥忍不住愈发羞恼地瞪了回去,“不是你先挑衅我的嘛?”

“你不怕你妈我爸知道了,把咱俩皮都扒了?”

“管他们呢。本姑娘一人做事一人当。”

孟枝本能地想责怪她两句。但是看着女孩直勾勾的眼神,像是宣誓主权的小狗一样,孟枝又将话咽了回去。

……没办法。

她就是这种人啊。

就像重生回来之后,陈欣娅也依然是陈欣娅一样。

冯希钥就是这种无法无天的女孩。她做事情只由着自己的性子,从来不会考虑后果。

脑海中闪过了一大堆责怪的话,最后孟枝还是都没忍心说出口,只是十分无奈地说道:“我真的要复习了,你就不能别来打搅我嘛?”

“好啦好啦……”冯希钥似乎也有些窘迫到害羞了,语气软了下来,“我就在一边看着,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重新缩回床上,抱着膝盖一言不发,嘴还叼着冰糕。

房间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除了冯希钥时不时会偷偷瞄孟枝一眼,就只剩下沙沙的翻书声。

……其实刚刚亲上去,完全是临时起意。

冯希钥自己都没做好心理准备,只是受不了孟枝的挑衅就亲了上去。

但是亲上去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生回来,脸皮都变薄了。

吻到孟枝嘴唇的时候,冯希钥忽然发觉心跳剧烈加速起来,整个人都变烫了。

按理来说,上一世都已经是那样如胶似漆、什么事情都做过的关系了,为什么现在亲他却还有一种初吻一样的兴奋与激动。

不……对这一世来说,确实还算是初吻呢。

冯希钥都有些怀念起这种感觉来了。回想起上一世第一次亲他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兴奋,紧张,心脏像要跳出来一样。

但是一旦开了头之后,又开始上瘾,开始忍不住缠着他索吻,不放他走。

那种纯粹被荷尔蒙支配身体的感觉,其实真的很让人着迷。激素能让自己暂时忘记现实,忘记不愉快,只是一味地沉溺在本能的欢愉和幻想之中。

就是所谓的青春感吧。

之后自己和孟枝同居了那么久,那种最初的激情和刺激渐渐淡去后,虽然自己依然沉溺在他的呼吸里,但是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了。

和最初相爱时的那种悸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冯希钥久违的找回了这种感觉。她忽然有些庆幸起重生来。

都说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

自己很幸运。这一次,全部都能体会的到。

此刻冯希钥安静地坐在床上,看着桌子前认真复习的孟枝的侧脸,她总是会不自觉想起许多年前的夏天。

同样是在狭小的屋子里。

只不过是他看着自己。换成是他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抱着吉他,刘海和发丝上带着点点汗滴,轻声哼唱着拨弄着。

轻柔到时间都变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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