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银璃离开之后，白玉怜款款走至她的位置上，优雅地翘起修长玉腿，转头过去提问舟芷。
“没有，上面没有任何的指示，只是将此事作为一般事件处理而已。”
舟芷如实回答，她的目光却忍不住在白玉怜的美腿上流连，然后又逐渐攀上黑发少女的酥胸。
白玉怜察觉到了什么，顺着舟芷的视线望去，落在自己的身体上。
她顿时便明白了一切，然后慢慢举起白皙的右手。
“给我正经点！”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舟芷背上响亮地落下，打散了这个色胚的痴迷。
舟芷挨了这一掌后不敢再看，她只好背过身去，将脸彻底面向慕容瑾。
“你提供的信息我们会如实记录，接下来就请你好好在这休息吧。”
慕容瑾手脚利落地在卷轴上写下舟芷的话后，轻轻卷起纸页。
她提步离开书房，同时还招呼上了白玉怜。
接下来，她们要顺着脚下的长廊将讯息通报给上司郭红绡。
“贩卖人口这件事你觉得有可能是大理寺的人干的吗？”
慕容瑾的视线一直向前，在沉默之中，她忽然问了白玉怜这么一个问题。
毕竟白玉怜是自己的助手，在办案的过程里，她想知道白玉怜的看法。
“来总结一下吧。”
白玉怜走在慕容瑾身边，对着她伸出两根纤纤玉指。
“现在我们所接触到的有两个案件——”
其一是慕容瑾一直追查的人口贩卖案，一个则是新出现的黑斑病。
两个案件之间，或多或少都存在着某种特定的联系。
好比说，两者现在能够调查的主要地点一致——莫桂运送人口的马车在东城区失踪，而黑斑疫病的发源地也是在东城区。
好比说，在两个案件调查途中都出现了同一个组织的身影——干涉衙门调查、以及对疫病结果很感兴趣的最高刑司大理寺。
“但是光凭这两点，就说是大理寺的人所为，这未免有点过于武断了。”
基于现在的信息，白玉怜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而且舟芷认为是陈廷敬所为的想法，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对于陈廷敬的成见，并不能作为证词采信。
“至于袭击她的那伙人到底是不是大理寺卿派过来的……”
白玉怜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她只好用玉手扶住下巴沉吟。
慕容瑾那双明眸直勾勾地看着少女沉思的娇态，然后默然地翻开了接下来的日程簿。
“如果想知道的话……可以尝试去问问师傅，她负责对犯人的审讯工作，现在应该已经结束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郭红绡的房门前。
随着叩门声的响起，门那头的声音也随着传出。
“请进。”
房间里的情况与当初白玉怜第一次进入这里别无二致，依旧是繁重的卷册堆满书案，然后郭红绡就坐在书桌后面。
“师傅，这是舟芷的问询情况。”
慕容瑾说着，把刚刚写好的文书呈给郭红绡，而对方忙得连头都没法抬，只是用嘴浅浅地吐出几个字。
“先放在那边，你们等我一下。”
说完又继续埋首在卷宗之中。
白玉怜只好跟着慕容瑾在角落坐着，看着衙门里来来往往的人们。
他们不断地踏入郭红绡的房间，在交付文书后又利落地退出。
而郭红绡则是不断地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完成的公文在脚边堆成了一座小山。
她的神情肃穆，全然没有了白玉怜对于这位班头嘻嘻哈哈的初印象。
身边的慕容瑾不时起身，悄无声息地整理其余那些散乱的卷册，将它们方正地摞好，顺便还会给忙得没空斟茶的郭红绡奉上一杯热茶。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当郭红绡处理好所有事务的时候，白玉怜已经倚在榻上沉沉睡去。
当慕容瑾小心翼翼地为她拭去唇角不小心流出的涎水时，她才恍恍惚惚地转醒，然后呻吟着伸了个慵懒的懒腰。
“好了，你们两位，找我有什么事？”
郭红绡站在窗旁边，十分飒爽地叉起了腰，她的身姿还是如白玉怜记忆里那般高挑丰盈。
“师傅，请看一下舟芷的问询记录。”
经过慕容瑾的提醒，郭红绡才想起两人最开始进房间时在书案角落里放下的一卷书页。
轻轻展开，上面是两人这一天对于东城区的查探结果，以及舟芷提供的有关疫病的基础信息。
“黑斑病啊……这种恶疾，她居然没有什么大动作吗？”
“她？”
在郭红绡嘴里的人，郭红绡似乎对其十分熟稔。而且听语气来看，是跟疫病案有着相当关联的一个人物。
白玉怜对此不禁好奇，所以向身边的慕容瑾提出如此疑问。
“那个她是谁啊？”
白玉怜的低语很快便被耳朵灵敏的郭红绡给听到了，她走到白玉怜面前，对于那个“她”的身份，郭红绡并未选择隐瞒。
“那个‘她’，就是尚药局的药务总管，尚药局的最高长官，同时也是我幼时的玩伴之一——楚灵芸。”
一个自小要成为行侠仗义的侠女，一个则想成为济世救人的医者。如今两人都完成了自己的夙愿，甚至现在也还有着不错的联络。
按照郭红绡对楚灵芸的了解，如果出了传染病这样的大事，她没理由不发告示然后封锁东城区。
保证百姓健康安全一直是楚灵芸的宗旨。
但现实却是，楚灵芸只是把这件事当做寻常事件看待，没有选择对其公开，也不曾隐瞒疫病存在的事实。
除了派一个舟芷小队去探清楚缘由外，便没有任何的动作了，完完全全将其搁置在一边。
“……或许她也存在什么苦衷吧。”
思索到最后，郭红绡选择相信自己的挚友。
而且就算想要质询，在没有专门的拘捕令下，她这个班头也无权对尚药局的药务总管进行问责。
在郭红绡看完东城区所有的禀告之后，她轻轻地把书册放到一旁。
白玉怜终于找到空隙来问她问题。
“对了，能告诉我们关于袭击舟芷的那伙人的审讯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