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隔绝了雨幕内外的噪音,却掩盖不住假面骑士们的怒吼——每个人心知肚明,即使那只怪人 是翔太郎的亲人,现在也是不得不战斗的敌人。可天气掺杂体本就是难缠的强豪,现在的满雄又是被记忆体控制暴走,愈加不好对付。面对巨大的颅骨火焰球,他两手一伸杵进眼窝,竟将它撕裂吸收进体内。

随着大雨降下的,还有天气掺杂体标志性的赤色雷电,它们时而与地面垂直,在水面上扩散开来,时而与地面平行,劈向三位骑士,王牌和加速踩着雷电,忍着电击在满地电网中逡巡着欺近掺杂体,唯有变身暴力形态的假面骑士颅骨一马当先,笔直冲向天气,以极致驱动的高压电点亮拳头打来。满雄虽理性全无,直觉还在,竟一侧头躲了过去,吸取基根外露的能量的同时,反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强大的力道愣让颅骨·暴力形态挣扎不已。

天气一声不吭,掐住颅骨的手心里“腾”的散发出高热,龙和翔太郎是切切实实领教过这一招的厉害的,趁闪电减弱,王牌急速冲来,加速架起大剑,用喷射档撇出光弹射向天气,天气却只硬扛,手上热度更盛,暴力防御力虽然强劲,却也不是颅骨那般刀枪不入,只觉得四肢百骸烫得几乎从痛楚转为麻木。他咬紧牙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扳动卡槽,“咚”的一脚踹去。暴力的腿力不比臂力,而且极致驱动的能量照旧被吸取了一大部分,可残余的能量与怪力还是踢开了天气掺杂体,让他自己恢复了自由。

“基根!你怎么样?”

“别担心,我好着呢。”

“左,你要是下不去手,我替你教训他!”龙又祭出“审判”记忆体,往加速驱动器里一换,三声“滴”响,加速的身躯由红转黄再变蓝,一骑绝尘。不等审判形态施威,天气掺杂体脚下竟凝聚起一团黑云,托着他“呲溜”一下子飞了起来,霎时间,大大小小的乌云凭空产生,一时间万雷齐发,向着四面八方迸射开来。说时迟那时快,颅骨重新变成纳斯卡形态,一下子将王牌和加速捞将起来,飞上半空。

“嘶……麻了麻了……”基根揉了揉被闪电过到的胸口,迅速抛出十数颗漩涡光弹还以颜色。“像这样我带着你们不是办法,用这个飞飞试试看!”他对猴尾巴上挂着的更像猴子的翔太郎和龙说,手中一晃,变出两个长喙的鸟形图腾,飘到他们的背上,他把尾巴一收,两人竟没有掉下去,原来是那鸟图腾像喷气背包着装在身上似的,带挈着他们也能飞行了。

“啊啊啊!!!”如同给自己打气以及强迫自己不能手软一般,翔太郎撕心裂肺的咆哮着,身上冒出紫色的弧光。霎时间,雷光阵中有三道异色的闪光飞跃,爆炸声、霹雳声响彻社区的上空。

纳斯卡的巨手图腾像攥住尚且生猛的活鱼一般抓住天气,抽象的指头在他的挣扎下一抽一抽的。加速很快便适应了鸟图腾,继续以超高速挥舞引擎大剑劈砍怪人。审判形态虽然速度快,可力量只有原形态的四分之一,即使如此,永远锋利的剑刃还是不留情面的斩向掺杂体。“啪嚓”一声碎金裂帛般的巨响,天气掺杂体竟然挣碎了巨手的桎梏,又亮出长鞭左挥右甩将骑士们打退,又如艺术体操的带操般螺旋状旋转,将引擎大剑缠住,只一拽便拽得加速脱了手,他看着大剑往地上坠落,也不下去捡,还准备在拳脚上见真章。

王牌一开始背上鸟图腾还有些吃力,可不多时,他也终于跟上了纳斯卡的能力,如同超人一般,赤手空拳来战,面对雷电和彩虹射线,他竟硬生生全数扛下,掣起铁拳不要命一般的痛打自己的表弟,最亲的亲人……

“我去,我去捡球!”

“我再玩一会儿,再玩十分钟的!”

“哥,要不算了吧,我没什么大问题……”

“哥!我毕业了!我终于毕业了!!耶!!”

“……”

“满!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翔太郎!/左!闪开!!”

纳斯卡的巨大纹章被基根踩着转出残影,轰击在天气掺杂体前胸。龙也掐下秒表,双足宛如“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就像他击败老天气掺杂体那般,顷刻间踢出上百脚,每一击都如同有磁力般,始终不曾离了天气的身,竟在他身上刻画下一个大大的“T”。“审判!极致驱动!”九秒三,没破纪录,却实实在在的重创了怪人,龙的绝望宣言尚不曾说完,天气掺杂体便已经从云头坠落,拖着泄漏的数据字符形成的飘带坠落在地上,却仍然在苟延残喘,记忆体也不见被逼出来。就在掺杂体从地上爬起来时,他看见一颗紫色的流星狂吼着朝自己降下,瞬间充盈了混沌的视野——

“咚!!!”

————

雨终于停了。

撤退的警察这时才出来,铐起了工藤满雄。那两圈铁镯子,寒光闪闪,闪得他一阵眩晕。他说有话要和表哥说,龙也准了,拖着他来到翔太郎和基根的身边。

“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你会那么排斥盖亚记忆体。”满雄的眼睛下黑了一大片,“哥,你是对的,我不应该……”

“不应该怎么样?”

“……”满雄沉默了,就在龙要把他带上警车时,他又说:“我还没说完。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也许永远出不来也说不定……”

“对你的处置,会有检察院和法院裁定的。我们公务人员不像你似的,一刀切。”龙说道。满雄惨然的笑笑,又说:“哥,小弟求你一件事,有时间,回去陪陪我爸和我妈吧。……”

“我一定会的。”

“我觉得这个该死那个该死,其实我自己才是最该死的……”说着说着,满雄便哽咽了,他举起被手铐连在一起的手捂上脸,泣不成声:“我对不起我爸妈,也对不起你,哥……”哭到激动处,他竟然膝盖一软,跪在了翔太郎面前。

“你少来这套!像什么样子!站起来!”基根呵斥道,顺便伸手要把他拎起来,可怎么也扶不起来,还是龙狠狠心把他拖走了。挂着警铃的普通越野车打着警笛,载着满雄开走了。

————

从翔太郎敲完自己表弟的结案报告后,他久违的陷入了抑郁。

————

亚树子正看着点播台演的《这个杀手不太冷》。当玛蒂尔达将里昂的遗物——一盆绿植栽在学校门外的树丛时,沉郁的琴声响起,亚树子一手抚在胸口上,看见翔太郎回来时,她飞快的用另一只手擦干净眼泪。“回来了?”

“嗯。”翔太郎沉闷的应着,把他买的咖啡豆放在办公桌下面。亚树子问:“你还为满雄的事难过呢?”

“还好吧,我是没那么难过了。”翔太郎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只是姨父姨妈还是痛心疾首,好几天都郁郁寡欢。”

“那小子现在如何了?”基根从厕所里走出来,洗过的手直往身上抹。翔太郎说:“他还在疗养院待着,照井说,会给他指派一名律师的。”

“……”基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又说:“翔太郎兄弟,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麻烦你帮我找一个叫小岛南子的女人。法雷奥说,这个人持有T2的道路记忆体,能帮助我回到自己的世界。”

“……这可是大工程,别说日本了,风都叫这名字的人绝不会少。不过无所谓,我一定帮你找出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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