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于是我对她说,高考加油。
总之,现在去食堂,也不算太晚。
兴许还有包子。
我向食堂走去,一层层走下楼梯,路过昨天学姐摔下来的地方,警戒线还在拉着,地上还有些许痕迹,但是尸体早就不见了。
再过几天,什么痕迹也不会有。
流言也有时间限制。
就像包子会变凉,然后被我吃掉一样。
或者在变凉之前会被我吃掉,这取决于它在纸袋里是第几个包子。
走进食堂,果然窗口已经寥寥无几的人排队了,包子剩的也不多,我赶紧买下了三只已经有点被蒸汽沁软塌的猪肉包。
没有虾仁了,不晓得是卖完了,还是不在今天的食谱上。
我捧着包子,像往常一样,小口咬着,往回走。
它还很热,等它凉了,我就不会这么小口了。
我对待包子很残忍的。
又途径主教楼时,我下意识地停了一下。
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我这么想着,随后——
“啪”。
心想事成。
更加短促,更加清亮的声音。
金属和地面碰撞的声音。
恰恰好地落在我的脚边。
是一串钥匙。
金属的钥匙圈,七把大大小小的钥匙。
还有一个小小的灰色三角龙挂件。
我认识其中的两把,是我家单元门和防盗门的钥匙。
那个挂件也很眼熟。
如果不是非常巧合的话,这应该是三角龙学姐的钥匙。
我还以为在她的尸体上。
或者在她桌洞里。
但不知道为什么掉了下来,还是和昨天差不多的地方。
就在警戒线的边缘。
周围没有其他人看到,我弯腰捡了起来。
比起昨天,今天没有那么晒,空气没有那么灼热。
天空有云,遮蔽了太阳。
我抬起头,看向了主教楼的楼顶,离地十余米的高度,边缘有一处变形的、探出楼梯外的栏杆。
而那栏杆所在之处,一个小小的身影冲我挥着手。
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我切实地察觉到了。
楼上那个矮小的女孩子,正露出了像是金丝熊一样眯起眼鼓着腮,十分令人不愉快的笑容。
我把钥匙揣进兜里,把手里的半个包子整个吞掉。
已经没有那么烫了。
不就是鼓腮。
我也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