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的一个玉簪，既没有镶嵌的珠玉花纹，也没什么仔细雕琢的样子，啧！可以说很丑了。
“你戴吧……戴好了去吃个夜宵吧！下人来过了！莫要我再催你！”，邹汐低下头来，却任着雨无眠为自己戴上。
“嗯。”
乍然之间的触动不会给人太多温暖，凡俗的事情太多了，足以消耗完所有精力与好感。
接下来的日子里，邹汐也渐渐熟练得成为了一个牙人和掮客的结合者，各个场所需要什么样的苦力与奴仆，邹汐自能找来……若是有什么人员上的相互帮忙，邹汐也乐得做个中间人，这些下仆本就是邹汐找来了，也可以说是售后吧？
关系就像是一张网，也需要经常用，大家才能越来越紧，若是大家都不开口，岂不是相敬如宾。拉帮结派的事儿邹汐自也不会和瞻台懿多说什么，正确来说，自从上次一见，邹汐便再也没有见过瞻台懿了。
烂熳的春日已经催着桃花开了，庭院中的桃花招惹了不知多少蜜蜂，溢出的桃胶似乎是营养过剩的表现，“巫捕头，可慢些吃，怎么？这几日收获那么多，你们底下人还吃不饱吗？”
邹汐眼眸中闪着巫荟贪吃点心的模样儿，前台站堂早已经让其他人做了，自也只能在后院儿和巫荟闲聊几句。
“啧~吃点你的东西怎么了？最近你的动作可大得紧，见鬼！你怎么这么能干，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好多人儿可都听说你的大名了！”，巫荟的语气还是那般调侃，多半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吓唬吓唬人。
“大家都想赚钱咯？”
“瞧你，这衣裳也是新做的吧？”
邹汐眯着眼儿，笑眯眯得趴在桌上儿。
“啧，以后是不是要叫邹大老板了？谁娶了你岂不是飞黄腾达了！直接躺平花不完的钱？”，巫荟的话奇怪极了，可若是放在这个世界，倒也是稀疏平常了。
“切~”
“找我什么事儿？”，邹汐可不理会巫荟的打趣。
“唔，阿邹真的变聪明好多？”，巫荟愣愣得瞧着邹汐，却也反应过来先说正事，“轻寒城的牢狱里最近关了太多人了，多了好多要不就是闹事的，要么就是偷渡进城的，真见鬼！真不知道她们怎么进来的。”
呵呵，不晓得那帮官吏拿了多少好处，守门的那些人没有打点其他部门？邹汐定然不信，却也是示意巫荟说下去。有些事情点明了可驳了面子。
“上面的意思呢，就是把那些没户籍的人踢出去，不要浪费资源，这些人本来就没钱，哪怕是粥糊糊，那么多人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是呢，毕竟这些人也犯事了，不可能直接赦免……”
这……不知道巫荟在说什么？
是要让自己接手吗？自己不可能接手那么多人，即使其他的同行也进来，也很难——更不要说这些人有了官印罪烙，根本没什么人要啊？
嘶？
邹汐无意得卷着头发，“那上面的意思是？”
“卖掉，但是不能由官府出面卖掉，得有人出面，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解决这个问题，不管干什么，就是不能再呆在牢里了。”
“本来官府的很多人手都被抽调去守城或者是火头军了，根本没有那么多人管着！”
巫荟苦着脸，“平日里最多巡三条街，现在一日恐怕不下十条街，这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了，上面也烦的紧。”
“多少人？”
见鬼！
“不下三千，而且还在增多……”
……
邹汐是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恐怕，这些官员的脑袋是拿钱塞住了吧？
轻寒城的人口顶多一百多万，还要算上绵延在周围的村落，大镇，坞堡。这几千人若是处理不好引发骚乱……说是抓到了三千人，鬼知道已经进来了多少流民？
“我没能力，我这都是小打小闹，别搞笑了巫荟，我这里不是数大米，随随便便抓个几袋子几袋子的！”，邹汐不会接这个烫手山芋的，或者说定时炸弹也不为过。
“哈……”
“不止是你一家，其他家自然也会有人通知，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巫荟突然瞧着周围，落是瞧不见人，才压低声音突然说道，“上面原来的意思是都想解决掉，可还是怕引起混乱，只能先归化一批。这群人里鬼知道有没有草原的探子，北方打成这样，你觉得帝国边军她们还能顾及多少地方？”
难以抑制的威胁。
邹汐也懒得在巫荟面前伪装，苦着脸，缩着眼儿，不愿意想。
巫荟也没有急着再说，只是默默继续吃着。
无话可说了。
安生日子都没有过多久，又是事情。
“能自己选人吗？还是说统一想个办法？”，邹汐也不想为难巫荟，推开盏子。
“……”
“明天雨涩楼，有位人物包场了，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所有邀请的人都要到场。”
巫荟的话语，迟滞了一切的问题。
上次这种聚会，好像叫鸿门宴吧？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是不是就？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好。”，却道天凉好个秋。
……
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哪怕是送别了巫荟，邹汐还是默默坐在庭院里瞧着茶盏里的浮生，意识在逐渐溃烂，事情好多，好累啊，好冷啊，人生好像没什么希望了，呜……
邹汐的痛苦气儿好似从来没有结束一般儿，只等着……
没什么等着。
也不可能一个人去，邹汐等着晚上，便和雨无眠说了这些事情。雨无眠也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只能轻轻得让邹汐依着，就，依一会会儿。
雨涩楼。
最早是帝国成立之初，北方分封之主，北方异姓王，小雨所留名字。后来也被一代代皇商继承，权柄叠加之下，鬼知道现在雨涩楼背后是什么纵横之势。
定在这里，事情恐怕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阶段了。
“汐儿，别想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身子骨本来就弱，那么多事情……这手儿，冰凉得紧。”
“这手儿，还真是小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