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太郎有些疲惫的接起亚树子的电话,里面小女孩兴冲冲的声音让他的心缩了一下。“我在中森步行街贴传单时,遇到一个人,她自称看见过你弟弟!”
“什么?!”翔太郎的心脏又揪了一下,他冲电话里喊道:“你具体位置在哪儿?……那人也在是吧?好,你稳住她,我尽量赶过去!基根,快走了!”
“你叫她稳住那人?会不会出什么岔子?”基根一边往摩托车边赶一边担忧道,翔太郎则说:“把她当甩手掌柜没问题,可要是觉得她柔弱无能那就错了!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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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其实我也爱听大黑摩季的歌,我——他们来了!”
亚树子定的是在一家连锁的价钱虚高、产品差强人意的咖啡店的露天座上。亚树子正与那名声称遇见工藤满雄的女子在一块交谈甚欢,看见翔太郎和基根过来,她忙招呼他们过来坐下,并热情的介绍道:“奈奈姐,这位就是左翔太郎了,这位是基根·斯汀格。翔太郎君,这位是乃木奈奈小姐,是……呃,我能说吗?”
“行了,不用说了,我明白。”翔太郎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满是风尘气的女子,有些难为情的抿了抿嘴,和基根坐在了空座上,亚树子还客气的要请他俩也喝一杯咖啡,却被翔太郎拒绝了,这让馋嘴的基根有些失落。
“哟,一个小帅哥,一个硬汉。亚树子妹妹,你可真有眼福。”
“哪儿的话,除了我家龙龙,谁我都看不上。”
乃木奈奈撩撩头发,怡然自得的点起一根香烟,“只要提包里还有一包烟,那么今天就不算太糟。”她说着,享受的抽了一口,挑逗似的吹在翔太郎脸上,翔太郎没什么反应,基根却咳嗽起来,怒视着这个在他眼里和邮箱一样让他毫无兴趣的轻佻女人。亚树子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奈奈小姐,是吗?”翔太郎开了口,从亚树子那儿抽了张寻人启事,把上面的照片给她看。“我听说,你有见过满雄?”
“嗯,对,见过。”奈奈小姐翘着二郎腿,高跟皮靴包着黑丝袜。“昨天傍晚时,我刚做完一单生意,送那位客人出门时,正好遇见他。”
“什么!”翔太郎又紧张起来,奈奈则不紧不慢道:“他认识我的客户,还跟他聊了两句,不过他们防着我,我也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他们说完之后,这小伙子就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是熟客还是头回来的?”
“嗯……当然是熟客,我们很熟悉。”就在翔太郎以为她要敲竹杠时,奈奈居然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土路坊太,三十六岁,光棍一根。家住科技城那边,卖计生用品的,还做些别的买卖。挺讲卫生,就是不怎么刮胡子。那方面不是很行,他的买卖好做,就是还要天天哄着他,满足他的虚荣心。”
“这么痛快就交待了?”基根都感到意外。奈奈则说:“我是看在亚树子妹妹,还有照井警官的份上,才这么配合的。我们可惹不起警察。”说着,她还挑了挑眉毛。“再说了,亲属走丢了,任谁都会着急,有线索就提供,怎么好趁火打劫。”
“科技街岂不是大了去了……科技街……你有他电话吗?”翔太郎略一思忖,问道。“还真有,我一般不给他打电话,都是他给我打。怎么意思,要我约他出来,让你们抓去盘问?”
“聪明。”
“没问题啊,大不了我今天不开张了。”奈奈吸完一整支烟,弹掉了烟头,“翔太郎小兄弟,你可欠姐姐一个人情噢。”
“……谢谢。”
奈奈似乎很乐见翔太郎窘迫的样子。她竟真的翻开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亚树子忙过去看,竟然真的是“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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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树子,你要不还是出去吧,这地方……不怎么好……”
“基根君,你怎么扭扭捏捏的?”
“都跟你说了,别把亚树子想得那么软弱……”
“这儿太香了……我快吐了……要不我出去吧,等他进来我堵门。呕……”
基根又干呕了两口,急不可耐的跑出了这件熏人的俗艳房间。亚树子对翔太郎说道:“这个土路,直接就上钩了,恐怕有诈。”
“有没有诈的,看看再说。有动静了!”
亚树子立马噤声,听着外面传来奈奈做作的甜腻声音:“坊太哥,你可来了!一夜不见,我都想死你了!”
“奈奈,你这是怎么了?大白天就……是不是烧糊涂了?这也不烫啊……”一个男人在回应,声音听起来像是受宠若惊,奈奈又继续道:“嗯……我就是发烧了,走,跟我进屋,给我量量体温……”
“好好好,进去进去……”那人的声音带上了些狂喜,“吱嘎”一声,门开了,奈奈果然领着一个人——推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倒没有胡子拉碴,好像是刚剃过,下巴上全是胡青。他正笑得龌龊,在看见翔太郎和亚树子两个陌生人时,笑容顿时僵住了。“土路坊太,对吗?!”翔太郎大声质问道。
“……你是……”土路见那人喊出自己名字,大惊失色,而奈奈已经不像刚才一样热情了,而是默默退了一步,冷笑着看着他。土路恨恨地骂了一声,一把推开奈奈就往外跑。翔太郎一边要追一边喊“基根!”,须臾的工夫,一阵乒乒乓乓的闷响和公鸡打鸣般的惨叫响起,还有记忆体的音效:“疾风(cyclone)!”,但没有接入人体的声音。翔太郎刚迈出奈奈家门,就看见基根已经将土路坊太打趴在地上,手里是一支绿色的“T2疾风”记忆体。“他的记忆体……你个王八蛋!”他不知为何特别火大,狠狠地踹了土路一脚。
“……把他带进去,我给照井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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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树子在卧室陪着奈奈,基根和翔太郎则在起居室审土路坊太。“你是不是参加过‘盖亚对冲’?”翔太郎问。
“你怎么知道……”土路脸上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眼里堵的湿卫生纸被鼻血沾湿。听见翔太郎说出“盖亚对冲”时,他不由得一惊,却被基根又一脚卷倒。
“这个你不用管。我来问你,工藤满雄——就是天气掺杂体,为什么找你?”
“碰巧路过,我正好有事要和他说。”
“说什么?”
“八幡山的电子厂下隐藏着一座盖亚记忆体加工厂……”
“原来是这样,那无怪乎他会端了那家工厂……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翔太郎十分意外,果然又继续问道。
“……我从盖亚对冲竞技赛胜出后,得到疾风记忆体,一直没舍得用。大概三个星期前,老板打来电话,说要我做‘天气掺杂体’的线人,帮他探查市内违法犯罪的情况,然后告知于他。”土路被打怕了,不敢隐瞒,只得和盘托出。“他派了一个装扮掺杂体,就是脸上有骨架的怪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还有天气掺杂体的联系方式,之后我就一直和他对接。我可以化成风,蹿到城市的各个角落去,什么阴谋诡计都能摸索出来,然后再告诉那小子。”
“他要是变身成功了,还麻烦了。”基根咕哝道。翔太郎又问:“那你的老板是怎么回事?犯罪组织的头目,发展打击犯罪的下线?”
“我根本没见过他什么样,更别提了解他了,只知道那是个很可怕的人!天地良心,我说的都是真的!”跪着的土路发誓道,“他还有一个古怪的部下,像个木乃伊似的,还挎着把刀!”
翔太郎看到了找回满雄的希望,不觉一阵振奋。正好,一阵急促的警笛和摩托车引擎声停在了楼下,基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对翔太郎说:“翔太郎兄弟,我想到一个办法。我看着他,你去把把照井带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