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着眼前隋永儿笑靥如花,萧泽又纳了闷,自己怎么会生出这等感觉来?
但此刻,想办法把事情糊弄过去才是最要紧的。
萧泽苦笑着开口:“隋师姐,你这魅力太大,在门内那是众星捧月,咱俩的事要是传出去,往后我的日子怕是消停不了,说不定还会有人编排些难听的话中伤你。”
隋永儿嘴角轻扬,漫不经心地回道:“旁人的嘴皮子,管它作甚?谁要是不长眼敢来招惹你,我自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她那语调平平,没半分火气,可萧泽听着却觉着寒意逼人,脸上便有些僵,虽说不知隋永儿会使什么手段,但还是尽量避免吧。
萧泽轻叹一声,神色肃然:“隋师姐,如今的我还配不上你,我希望等哪天我有了足够的能耐,能挺直腰杆站在你身边,再大大方方地跟向全天下宣告你是我的道侣,这样我们也才能真正长久下去。”
萧泽自己都觉得稀奇,他在感情方面纯粹是个愣头青,至于为何能说出这番话,估摸着是老天爷赏饭吃,确实有天赋也说不定?
隋永儿眼中异彩闪烁,瞧着萧泽的眼神柔得能掐出水来:“那我便等着那一日。”
萧泽在心里偷偷抹了把汗,好险,这隋永儿总算是稳住了。
接下来,得想法子不让这俩女人碰面,顺便探探她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萧泽咂咂嘴,就他这普普通通的,怎么也想不通隋永儿和陆采心为什么会看上自己。
隋永儿又跟萧泽聊了几句,便就离去了,似乎真就只是来看看他而已。
言谈间,隋永儿那是真把萧泽当成自己的道侣,比起陆采心古井无波地吐出“喜欢”俩字,隋永儿这热辣辣的劲儿,倒叫萧泽有些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应对。
隋永儿一走,萧泽又一屁股坐到书桌前,揉着眉心,“唉,比起这些情情爱爱的,还是先想法子搞定雷光草这麻烦事吧。”
隋永儿离开后,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望萧泽的木屋,嘴角微微上扬:“前世你临死前托付给我的东西,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那件东西是什么,隋永儿也不清楚,只是被她用特殊的法子封在了体内,哪怕轮回转世,也跟着存留了下来。
“去!”
隋永儿眉心处射出一道白光,直奔木屋而去。
……
几乎同一时刻,正在闭目打坐的陆采心忽然睁开双眼,神色平静如水。
她之前其实想过把那样东西还给萧泽,这样说不定能帮他早点恢复记忆,可心底却又有些怕他太快想起往昔。
那些事就像刚发生不久,又似一场大梦,所有遗憾、痛苦,桩桩件件都刻在心上,无比清晰。
但陆采心到底还是下了决心。
一道白光疾射而出。
既然老天给了她弥补的机会,那么逃避便是没有意义的。
陆采心轻声呢喃:“那日你说你我再无瓜葛,为何又偏偏替我挡了那一剑?”
……
两道白光,一前一后钻进了木屋,悄无声息地没入萧泽体内,而萧泽对此一无所知,睡得正香。
萧泽把书里关于雷光草的内容看完后,便躺倒睡下。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的细节记不清了,只留几个模模糊糊的片段。
有个片段里,他躺在一个白衣女子怀里,那女子泪流满面,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些什么。
还有个片段,他背着个女子,那女子模样并不知晓,只知道周围是无穷无尽的敌人。
那些人都想杀她。
他一路杀过去,浑身是血,直到周围再无一人,才终于瘫倒在地。
……
萧泽醒过来,揉了揉发涨的脑袋,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什么滋味,有些帐然若失。
“真是个奇怪的梦。”
到底是个梦,萧泽并没有往心里去,可刚下床,整个人就僵住了。
刚才被那怪梦搅得心神不宁,这会儿清醒了,立马就发现了个不得了的事儿——他的心湖上头,竟然凭空冒出来一颗种子!
“这啥情况?!”
心湖对修士来说,那可是重中之重,从天地间吸纳的灵气都得往心湖汇聚,心湖壮大了,修为才能往上蹿。
心湖要是出了岔子,重则一命呜呼,轻则修为全废。
萧泽这会儿哪能淡定,他可从没听过心湖里能多出个东西,还是颗种子?
这种子瞧着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可萧泽刚想仔细观察,心神就被猛地吸了进去!
刹那间,萧泽只觉“视野”豁然开阔,好似站在云端俯瞰。
乖乖,这下面不就是神鸣大陆嘛!
那风格各异的五域,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但仔细一瞧,其实这地方只有神鸣大陆的一半大,但即便如此,也够让人咋舌的。
再一打量,这五域里头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别说活物了,连根草都找不着。
萧泽这会儿也好奇自己这是什么状态,没个实体,却能把这“小五域”的边边角角都瞧个清楚,还能留意到自己本体周围的动静,这种感觉十分玄妙。
虽说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萧泽已经沉浸在这新奇的体验中,自己身体里冒出个小五域,这种事,就算是那些个荒诞不经的话本故事也不敢这么编。
“这边是北域吧?说起来,我还从未离开过南域,没成想在这种情况下实现了。”
没一会儿,萧泽的新鲜劲就过了,毕竟这空荡荡的,没什么看头。
可紧接着,萧泽就有了个惊人的发现。
“等等,这地方的雷气怎么这么浓郁?如果这里面的地貌跟外头的北域一模一样,难不成这儿就是雷音宗所处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