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草这玩意儿,属于珍稀灵植,但用处嘛,却不算太广,主要还是太难培养。
寻常人一个月能种出五十棵,那都算是烧了高香了,可如今竟要他在一月之内种出一百棵,其难度可想而知。
左行起初还对萧泽投以同情的目光,可当他瞧见自己的任务后,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啥?让我种一百朵水灵花?”
虽说这水灵花相较雷光草要更容易培养,可数量摆在那儿,也不是个轻松活儿。
这显然不是什么正常情况。
“一百颗水鱼草?”
“八十朵灯笼花?!”
“原来你们的任务都这么难?”
萧泽环顾四周,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这才知晓这个月的任务难度都提高了很多,只不过是他的更加“突出”罢了。
从主事堂出来,萧泽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间普普通通的小木屋,胜在清净,鲜有人来搅扰。
这九灵宗的弟子住处,全凭自己安排,你要是想住得舒坦些,自己动手修个小院子,也没人管你。
每座山峰也就几百来号人,后四峰的弟子虽然更多,但分摊下来,依旧宽敞得很。
萧泽此刻有些苦恼,这任务要是完不成,到手的修行资源少得可怜不说,年末评级也得跟着遭殃。
听说以前还有连着几个月都搞不定任务,直接被宗门扫地出门的例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萧泽望向木屋后头的药园,总共四块灵田,三块已经荒着了,只剩下一块灵田种了些幼苗。
空着的灵田是上个月宗门任务的成果,已经上交了,这剩下的,是他自己领取的小任务。
之所以每个弟子住的这么分散,其实也是为了种植灵植更加方便。
但不管种什么,都得跟宗门报备,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便宜可占。
就说这雷光草,宗门要一百棵,他要是能种出一百二十棵,多出来的二十棵,就归他自己了,宗门并不会强行索取。
只是如果以一百棵雷光草为例,宗门最多只会给一百五十颗种子,中间还得折损些幼苗,加上本来就难以培养,能多种出十棵,都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萧泽刚刚领了一百八十颗雷光草的种子,宗门也知道这任务不简单,种子给得比平常多了些。
可萧泽心里还是没底,就算给他两百颗种子,他也犯嘀咕啊。
看着药园,萧泽没急着把种子撒下去,种灵植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关键就在于怎么弄出个合适的环境来。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抱怨也无济于事,干就完了。”
萧泽晃了晃脑袋,虽说希望渺茫,但他岂是轻易言弃之人?
回到木屋,他翻出几本带回来的书,上头记着雷光草的一些事项,他打算花一整晚啃完,明日再去做些准备。
直至深夜,萧泽才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酸涩的眉心,“这雷光草要想培养,其土壤必须蕴含雷气,虽说能用一些法子将雷气稀释进去,可一百棵雷光草所需要的雷气,我上哪凑去?”
这就是雷光草难种的症结所在,听闻北域的雷气资源很丰富,有个叫雷音宗的仙家势力,地盘上的雷气浓郁到能自然诞生出雷灵。
人家占着这得天独厚的地方,传承的雷法号称天下雷法之首,诛邪灭祟,不在话下,可惜萧泽没那本事跑去北域。
其实要完成这任务,还有个“歪路子”,就是去外头买一百棵雷光草交差。
九灵宗对此绝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种蠢事儿,除了那些仙二代,谁会去干?
而那些仙二代,大多都在前四峰逍遥自在,也接不到这种任务。
萧泽的家境虽说在自家那小王朝还算不错,可放眼整个南域,就不够看了,要不然也无需一直努力留在九灵宗。
“总之先拼一把,要是不成,后几个月就多努力一些。”
不过是这一个月的任务而已,就算搞砸了,萧泽觉得自己也还扛得住。
正想着,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萧泽满心疑惑,这大晚上的,谁会来找他?
萧泽起身走到门前,将开打门,只见一名妩媚动人的红衣女子站在门外,恰似那勾人魂魄的妖精。
虽说昨晚才见过,可这会儿萧泽还是有些愣神。
“隋师姐?”
这女子便是隋永儿,若是没被送来九灵宗,就凭这长相这身段,绝对是祸国殃民的存在,举手投足间,尽是万种风情。
隋永儿幽怨道:“你我既已成了道侣,怎的还这般生分?”
那语气,柔得能滴出水来,直叫人心里发软。
萧泽心里头怪不自在的,不得不承认,隋永儿这女人,魅力大得离谱。
若说陆采心是那让人想攀越征服的冰山,隋永儿就是能叫人不自觉臣服的妖女。
萧泽解释道:“隋师姐,我们这才刚在一起,总得磨合些时日,称呼自然也得慢慢改。”
隋永儿似乎是接受了,笑盈盈道:“倒也在理,师弟,不让师姐进去坐坐吗?”
萧泽侧身让道:“师姐请进。”
隋永儿之前来过一回,对这不大的木屋并不陌生,瞧见桌上的放着的几本书,很自然地拿起来翻看。
萧泽也没阻拦,只是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陆采心,心里就有些发虚。
这下可好,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渣男”。
隋永儿嘴角噙着一抹笑,把书放下,轻声问道:“师弟,近来可有难处?”
萧泽摇了摇头:“隋师姐,我没什么难处。”
隋永儿嗔怪道:“你我已是道侣,可莫要与我见外。”
萧泽心里明白,就凭隋永儿的能耐,弄来一百棵雷光草不过是小菜一碟。
可他还没摸透隋永儿的心思,怎么会傻到真以为两人是那恩爱的道侣?
萧泽说道:“若真有难处,定然不会与师姐见外。”
隋永儿微笑着点头:“如此便好。”
萧泽突然想起一事,硬着头皮说道:“隋师姐,我们成为道侣这件事,能不能先瞒着?”
隋永儿眼眸微微一眯,神色慵懒:“哦?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