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第一个阿姨摇摇头，语气里满是困惑，「喬棠以前调皮归调皮，但好歹是个硬朗的小伙子，现在怎么……」
喬棠显然听到了这些议论，脚步不由得快了几分。可还没走几步，他就被一个热心的邻居阿姨拦住了。
「喬棠啊！」阿姨笑着喊道，脸上带着几分关切，「最近怎么样？送外卖累不累？」
喬棠停下脚步，抿着嘴不情愿地应了一声：「不累。」
阿姨仔细打量着他，目光很快停在了他的胸口，眼神里透着些许震惊：「喬棠，你最近瘦了不少啊。怎么这身板……咳，看起来有点不像男孩子了？」
喬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阿姨，我还有单要送，先走了。」
「哎，别走啊。」阿姨赶紧追了一步，试探着说道：「你是不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阿姨说啊。」
喬棠脚步一顿，侧过头说道：「谢谢阿姨，我没事。」语气虽客气，但已经透着明显的抗拒。
阿姨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搞成这样……」
与此同时，楼下其他几位阿姨也围到了林素身边。
「林素啊，最近你家喬棠……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其中一位直接开口问道。
林素正在收衣服，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却坚定：「没什么问题，他挺好的。」
「可我们看着他怎么……变化这么大呢？」另一位阿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皮肤这么白，走路的样子也不像以前，连胸口看着都怪怪的……」
林素放下手里的衣服，正视着她们，语气依旧温和：「每个人都会经历一些变化，不管外表如何，他是我的孩子，我觉得他很好。」
「哎呀，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关心关心嘛。」其中一位赶紧说道，但看林素的态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谢谢大家的关心。」林素轻轻一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暖，「但请大家别对棠儿指指点点，他现在过得很好，也很努力，我相信他以后会越来越好。」
几位邻居对视了一眼，虽然心里还有疑问，但看林素态度坚定，也只得点点头，没有再多说。
回到家后，喬棠将外送包丢到一边，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他胸口的起伏明显，似乎还没从早上的尴尬中缓过来。
「棠儿，回来了？」林素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把杯子放在他面前，「累坏了吧？」
喬棠抬头看了一眼母亲，嘴唇动了动，最终低声说道：「妈，他们都在议论我……」
林素坐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们说去吧。棠儿，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够了。那些议论，别放在心上。」
喬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咬了咬牙：「可他们的目光……真的很烦。」
林素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那些目光是别人的，你的路是你自己的。棠儿，记住，妈妈觉得你现在很好看，也很优秀。他们的议论改变不了什么，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怎么看自己。」
喬棠抬起头，看着母亲坚定的眼神，心里涌上一阵感动和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妈，我会试着不去在意的。」
………..
喬棠赶着送最后一单外卖。他骑着电动车来到指定地点，心里想着赶紧送完回家休息。
敲开门，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懒散地走出来，叼着烟，接过外卖时目光却停留在喬棠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男人却没有立刻接过，而是上下打量了喬棠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哎哟，小姑娘长得不错嘛，外卖员里也有你这么漂亮的？」
喬棠听到「小姑娘」这三个字，脸色一变，强压下心头的不快：「先生，请确认订单。」
男人压根没看订单，直接把外卖往旁边一丢，眼睛直勾勾盯着喬棠：「确认什么啊，光看你我就很满意。要不，加个微信，交个朋友？」
喬棠心里不耐烦，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勉强压下怒火：「不好意思，我还有单要送，没时间。」
男人见喬棠要走，立刻伸手拦住他的路，笑得越发恶心：「急什么？不就几分钟的事吗？你不加微信也行，那你告诉我，在哪儿工作的？我下次找你点单呗。」
喬棠猛地抬头，目光冰冷地盯着他，声音低沉而带着警告：「你再挡着我试试？」
男人被他的目光震了一下，微微退后半步，却又不甘心地笑了：「呦，脾气还挺大的，我就喜欢这种有劲儿的小姑娘。」
喬棠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猛地伸手推开男人挡路的胳膊，声音冷得像刀子：「别找麻烦，你要是再拦着我，我立刻报警。」
男人一愣，似乎没料到喬棠会这么强硬，但很快又笑了：「报警？小姑娘，这么点事儿至于吗？别生气，我就是逗逗你，别太当真。」
喬棠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转身上了电动车，用力一踩油门扬长而去，头也不回。
骑着电动车离开后，喬棠心里的烦躁却越发浓烈。他紧紧攥着车把，胸口起伏不定，嘴里低声咒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傍晚，喬棠拖着疲惫的身体骑着电动车来到河堤边。他将车随手停在一旁，坐在长椅上，心中满是烦闷。邻居的议论、外送时遭到调戏的尴尬，还有身体的变化——这一切像无形的锁链一样束缚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见鬼的变化，见鬼的世界……」喬棠低声咒骂，抬头望向河面，心里越发不平静。
他正发着呆，耳边却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他侧头一看，远处有一位年轻妈妈正带着两个小孩在河边玩耍。孩子们追逐打闹，笑声回荡在空中。喬棠的目光停留在那温馨的画面上，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
「这样简单的生活，挺好。」 他喃喃自语，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男孩在奔跑时脚下一滑，直接摔进了河里！水花四溅，孩子的哭声瞬间被呛咳和河水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