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棠低着头，从内衣店匆匆走出来，手里拎着购物袋，脚步有些急促，显然想尽快离开这里。但他的身形和步态却让秦珩愣了一下。
「这小子……有点怪。」秦珩心里暗自嘀咕。他记得乔棠之前的样子，虽然是个性格冲动的小混混，但绝对是个实打实的男人。可眼前的这个人，却有些不太一样。
秦珩眯了眯眼，脑海里回想起不久前的那次「偶遇」。在书局外，他救了乔棠。当时，有人误认乔棠是女生并试图调戏，乔棠的反应虽然有些别扭，但他的气势和言辞都在极力表现自己是男生。
「可现在……」秦珩低声自语，目光在乔棠瘦削的身形上扫过。
这一次，他几乎可以肯定：乔棠的确是女生。
无论是胸前那若隐若现的曲线，还是那略显局促的神情，都说明了这一点。尤其是此刻她刚从内衣店出来，拎着的购物袋更是让一切不言而喻。
「为什么一直假装是男生？」秦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对乔棠的兴趣一下子被点燃。
「你在看什么？」顾盼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不解。
秦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盯着乔棠离开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人群中，他才缓缓收回视线，语气平静地说道：「没什么。」
顾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她忍不住追问：「是认识的人？」
「不是。」秦珩冷冷地回了一句，转身走进礼品店，「继续挑你的礼物吧，时间不多了。」
顾盼撇撇嘴，心里对秦珩的冷淡有些不满，但还是拿起一套礼盒，继续挑选起来。
乔棠拎着商场买回来的购物袋，推开家门，小心翼翼地换鞋，试图让脚步声轻一些，生怕引起母亲的注意。然而，林素的声音还是从厨房传了出来：
「棠儿，回来了？晚饭热着呢，吃点再去休息吧。」
乔棠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妈，我……不饿，先回房了。」
林素从厨房探出头，正好看到乔棠缩着肩膀、低着头的模样。她微微皱眉，轻声唤道：「棠儿，怎么了？今天累着了？」
「没……没事。」乔棠下意识地挺直腰板，但随即又迅速垂下肩，拎着袋子快步往房间走。他刻意放缓呼吸，生怕胸前的轮廓被母亲发现。
「别急着回房。」林素从厨房走了出来，语气柔和却带着一丝坚定，「棠儿，先过来喝碗汤。」
乔棠停下脚步，僵硬地转过身，却不敢抬头看母亲的眼睛。他用购物袋挡在身前，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妈，我真的不饿……改天再说吧。」
林素看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走近他，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这样，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有什么事瞒着妈呢？」
「没……没有。」乔棠低声答道，耳根渐渐泛红。「妈，我……没事，真的。」
林素看着乔棠那副局促不安的模样，嘴角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棠儿，我是你妈。你心里有事，我能看不出来吗？」
乔棠抿着嘴，低着头不说话，手中的购物袋被攥得皱皱巴巴。
「我知道你现在不太习惯，也觉得别扭。」林素叹了口气，转到他面前，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脸：「棠儿，听妈说。你现在很好看啊。」
乔棠猛地抬起头，一脸愕然地看着母亲：「妈，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林素的笑容更加温柔，她伸手轻轻捏了捏乔棠的脸颊，「现在的你，比以前更清爽，也更有精神。皮肤白白嫩嫩的，怎么看怎么好看。」
乔棠一脸不可置信，脸颊微微发红：「妈，我是男的！你夸我好看是几个意思？」
「男的就不能好看了吗？」林素笑意更深，语气中透着一丝调侃，「再说了，现在的你，怎么看都比从前清爽多了，妈可喜欢。」
乔棠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反驳的话。他抬手挠了挠头，满脸别扭地说道：「妈，我现在这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林素叹了口气，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棠儿，不管你怎么看自己，在妈眼里，你还是我的孩子。变好看一点，有什么不好呢？你现在这样，妈觉得挺好的。」
听着母亲的这些话，乔棠只觉得鼻子发酸，心里那股憋闷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攥紧了手里的购物袋，抬头看着母亲，眼眶微微发红：「妈，我真的……不想变成这样。」
林素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可是，棠儿，有时候生活给了我们一些意外，不一定是坏事。你现在不是挺努力的吗？跑外卖、学习，还准备考试。妈觉得，这样的你，比以前更成熟了。」
乔棠咬了咬牙，强忍着泪水，但终究还是没忍住，低下头轻轻啜泣起来。
「妈，我真的很怕……我怕别人笑话我。」乔棠哽咽着说道。
「棠儿，别怕。」林素把他轻轻抱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你还年轻，有大把时间去面对这些改变，也有妈陪着你。你不需要一个人扛着，慢慢来，好吗？」
乔棠用力点了点头，声音低低地应了一句：「嗯。」
林素看着他的样子，微微一笑：「记住，棠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妈的骄傲。你很好看，也很棒。」
乔棠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看着母亲，眼里满是感激和复杂。他轻声说道：「谢谢你，妈。」
……..
乔棠拎着外送包从小区门口走过，头压得低低的。他的步伐快得像在逃离什么，心里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平静。
「哎，那是林素家的棠儿吧？」小区楼下聚在一起的几位邻居又一次注意到了他的身影。
「是他没错。」一位阿姨点头，但脸上却浮现出疑惑的神色，「不过他最近变化可真是大啊……」
「可不是吗？」另一位阿姨接过话，压低声音说道，「你看他现在，白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这哪还是以前那个黑不溜秋的小伙子？」
「可别说，这腰也细了，身材苗条得像个姑娘。」第三位阿姨看了一眼乔棠的背影，忽然皱眉，「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胸前好像……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