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寒月,你好狠的剑。”

南宫苍云喘着粗气,一手摁住自己血流如注的肩膀,但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之上覆盖着一层坚冰,既是让他难以愈合,又是不断令他产生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真令我想起那一天,你的剑,也是这一般快吧?”

用以支撑着身体的寒月剑坠地,连带着泠寒月一并跌倒,本就是透支自己的剑心与寒月剑的威势,当这一剑未能得手后,她也失去了全部的力量。

犹如在河水中沐浴,结果被偷去衣服的仙子一般,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也只好乖乖嫁与凡人,好为他当牛做马、养儿育女。

南宫苍云缓缓站起身来,他不得不承认,泠寒月是万中无一的剑道天才,即便是在修为尽失的囚徒困境之下,也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剑心与已然炼化的本命剑,博得一线生机。

如若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他南宫苍云,而是其他的什么人,怕是要被泠寒月这拼尽全力的一剑给当场灭杀。

只是可惜,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呵呵呵,呵呵,”泠寒月如今全身疼痛不堪,那一剑不单单是透支了寒月剑,也透支了她潜藏的力量,如今的她,已是毫无办法,只能做那任人宰割的牛羊,“真可惜啊,这一剑还是偏了一点,被你给躲过去了,不然——你的头,我肯定会好好收藏起来,当做我证道路上的一个纪念品。”

泠寒月还想着站起身来,可四肢百骸却榨不出一点力气来,双臂支撑着身体,却又很快摔回地面。

额头贴着地板,双膝跪地,那挺拔的臀部却高高翘起,一副战败后任人采撷的模样。

只是这个诱人的动作没能持续多久,泠寒月就翻过了身来,仰面躺倒在了地上,还剧烈地喘息着,使得胸口的那一对高耸也随之发颤。

“南宫苍云,我真后悔当初只是朝你刺了一剑,再扔进那剑阵里;早知道,我就应当先把你碎尸万段,再焚成一堆灰烬,撒满蜀山的每一个角落!”

泠寒月还想着说些什么,却感觉到自己被人提着肩膀托起,随后就是被扛在了肩上,踉踉跄跄地行了一路。

“南宫苍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折磨我?”

泠寒月一边喘着气,忍受着腹部忽然传来的阵阵剧痛,一边冷笑道:

“你是打算把我细细地切成肉丝,再下锅油炸,还是打算把你当初的事情再在我身上重演一遍,也找个剑阵把我扔下去?”

“还是说,”她忽然大笑了起来,直到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时,才道:“你打算把昨晚没干的事情给继续下去,先干干,我?”

泠寒月忽然间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是一阵腰背狠狠砸在地面上的剧烈痛感,令她情不自禁地咬紧银牙、蜷缩起了身体。

“咿呀!嘶……啊哈,南宫苍云,你若是想上,就赶紧进来,还是说已经结束了,只是你那活儿太小,我没一点感觉?”

即使被人打倒在地,泠寒月仍是没有放过对南宫苍云的嘲讽,反而是随着他态度的愈加恶劣,也随之加剧了起来。

“泠寒月,”她的上方传来南宫苍云冰冷得毫无一丝情感的语句,“禁闭三日,无光无热、无水无食;如有需要,尽可来问——反正我也不会在乎你。”

说完这一句话,南宫苍云便果断地转身离去,不给泠寒月留下一丝颜色。

而那扇透露着最后光芒的石门,也缓缓闭合,泠寒月那瘦弱单薄的身体,也渐渐被逼近的黑暗所吞噬。

随后,她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南宫苍云的视线之中。

彻底,不见。

他靠着那一扇坚硬厚重的石门,任凭着身上的伤口逐渐崩裂、绽血,却只是视若无物,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靠着那冰冷的石门而逐渐跌坐了地上。

“泠寒月,泠寒月,为什么,你每次都能把我弄得如此狼狈?”

他以手覆面,全然不顾那些淋漓的鲜血顺着他的小臂顺流而下,沾染在他的面庞之上,也蒙蔽了他的双眼。

“莫非真如师尊所说的那样,你我二人,互为对方道途中的‘劫数’么?”

正当南宫苍云深陷于自身情绪的漩涡之中时,泠寒月已经恢复了几分力气,正踉跄地站起身来,试图辨别自身的情况。

“呵,南宫苍云,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天定的复仇者,位面之子、重生归来的龙傲天主角,没想到,你也只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废物!”

她抹了一把嘴角渗出的鲜血,那并不是南宫苍云干的,他对她还没那么暴力,这只是她先前拼了命地驱动寒月剑时,造成的反噬罢了。

毕竟是一柄仙品的神剑,刚刚还强行挣脱了南宫苍云那方寸物的束缚,降临到了她身边。

那么,代价呢?

众所周知,这世间的一切作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哪管他是好是坏,但判决的天平始终在那里。

不偏不斜,始终如一。

而对于泠寒月来说,当年她刺向南宫苍云的一剑,成就了如今她沦落至此的代价。

无制地使用那柄远不是她此番修为能接触的寒月剑,也必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很快,就体现了。

泠寒月看向自己的下身,那本是自己阳元汇集之所的某处,如今已经被某人大刀阔斧地改造成了一处幽暗干净的港湾,用来容纳那些进港的货轮,以及承接下他们送来的货物。

指不定还要加以改造,再产出新的港湾或是轮船来。

而如今,那一处一看就是优良的海港,如今不知道遭受了什么刺激,正冉冉地流出一些暗红色的浊血来。

此刻室内并无一点灯火,泠寒月深陷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你问她是怎么知道这血是暗红色的?

她猜的……才不是,只是那疯狂运作的通明剑心仍在不断地向她反馈着周遭的一切,地面的枯草与沙砾、空气中的水滴与细尘……

以及她的下身,那已经流遍大腿的浊血。

“呵,因为先前的强行召唤和剑心与寒月剑的连结,我的通明剑心得到了蜕变么?这还真是因祸得福。”

泠寒月用手沾了沾那些血液,想要擦去却发现并无手绢,也只好抹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反正也没人看见。

“真不知道南宫师弟要是知道我的通明剑心不但没有崩解,反而因此大大精进,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真期待啊!”

她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抑制不住,随后便如丧心病狂的一般笑了起来。

但是笑了没一会儿,她又忽然好像意识到了身体上的其他问题。

“诶,等等,我在流血啊!”

“怎么怎么,止不住了?”

“为什么这里……难道是昨晚……”

“不不不,我不会就这么失血而死吧?”

“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