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捂着手腕，狠狠瞪了秦珩一眼，最终还是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乔棠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臂，低头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抬头看向秦珩，语气中满是不服：「谢谢啊，不过我自己也能解决。」
秦珩微微挑眉，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是吗？刚才的样子，可不像能解决问题的样子。」
乔棠的脸色瞬间涨红，声音有些恼怒：「我只是不想动手而已！」
「哦，不想动手？」秦珩轻轻一笑，目光意味深长，「还是不敢动手？」
乔棠被这句话激得满脸通红，咬牙说道：「用不着你管！」
秦珩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乔棠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复杂。
回到家后，乔棠用力关上门，把书随手丢在桌上，整个人瘫坐在椅子里，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刚才的事让他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羞耻、无力，还有一丝不愿承认的尴尬。他恨不得把今天发生的一切抛到脑后，但秦珩和那伙人的嘲笑却像扎进他心头的刺，久久挥之不去。
「见鬼……怎么会这样……」乔棠低声咒骂着，胸口的憋闷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
隔天晚上，乔棠提着一袋书敲开了许清然家的门。门一开，许清然探出头来，看了他一眼，直接接过那袋书：「挺快嘛，我还以为你又要拖几天才舍得送过来。」
乔棠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像你这么闲？早买完了还不是你说今天才有空看。」
许清然嘴角一翘，完全不理会他的抱怨，提着书转身进屋：「行了行了，少废话，快进来吧。」
乔棠进了屋，把鞋踢到一边，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许清然一边从袋子里拿出书，一边一本本检查：「不错嘛，都买全了，没少买也没多买，算你这次有点靠谱。」
乔棠冷哼一声：「你这话听着就欠揍。我可是按单子一字不漏买的，你该不会还想挑毛病吧？」
许清然挑了挑眉，故意晃了晃手中的一本书：「这可是我给你挑的复习资料，挑毛病？不如说我是为你好。要不然，你高考能考出啥？」
乔棠瞪了她一眼，低声嘟囔：「烦不烦啊……」但还是默默打开了一本习题集翻了起来。
许清然将书放好，转身看向乔棠，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片刻，忽然挑眉说道：「乔棠，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乔棠猛然坐直了身子，警惕地看着她：「哪儿不一样？」
「你觉得呢？」许清然双手抱胸，仔细打量着他。
乔棠心头一紧，努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别装了。」许清然走近两步，盯着他的脸说道，「乔棠，你当我是瞎的吗？你身上这些变化，以为能瞒过我？」
乔棠强忍住心里的慌乱，皱眉狡辩：「我最近就是累了点，外送忙得吃不上饭，瘦了也正常。」
许清然嗤笑一声：「累了？你以为我会信？我和你天天待在一起学习，看得一清二楚。乔棠，你到底怎么了？」
「我……」乔棠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眼神游移不定，明显在躲避许清然的目光。
「乔棠，你不说清楚，我可真要生气了。」许清然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乔棠沉默了片刻，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咬着牙，低声说道：「清然……有些事你不知道就别问了。」
「别问？」许清然的声音提高了些，眼里满是担忧和疑惑，「乔棠，我是你的朋友，我不问谁问？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乔棠心中一阵酸涩，拳头渐渐松开，叹了一口气：「你……真的想知道？」
「废话。」许清然毫不犹豫地回答。
乔棠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看着许清然，声音低沉却认真：「好吧……其实我最近的变化，跟一个人有关。」
「谁？」许清然疑惑地问。
「我祖宗。」乔棠苦笑着说道。
「祖宗？」许清然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认真的？」
乔棠点了点头，把这阵子来发生的事，包括祖宗乔瑶的出现、惩罚，以及身体的变化，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许清然。
说完后，他有些忐忑地看着许清然，心想她会不会觉得自己疯了。
「……」许清然沉默了一会儿，抬手在乔棠额头上摸了摸，「你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这种奇怪的事？」
「我没开玩笑！」乔棠急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恼怒，「这些变化，都是因为她！不然你觉得我能平白无故变成这样？」
许清然仔细想了想，喃喃道：「确实……你这些变化很奇怪……」
「一个大男人，竟然被迫慢慢变成这样……想想都够倒霉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乔棠：「那你准备怎么办？继续这样瞒下去？」
乔棠无奈地叹气：「还能怎么办？反正没人会信我说的。」
「不一定。」许清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柔和了几分，「我觉得阿姨可能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她没问而已。」
乔棠一愣：「我妈？」
「对啊。」许清然点头。
许清然盯着乔棠看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柔和了些：「你这样下去，真的瞒得住你妈吗？」
乔棠神色一紧，微微别过头：「她忙着工作，哪有空管这些事。」
「你真觉得她没注意到？」许清然挑了挑眉，语气认真了起来，「她每天都在照顾你，她能不注意到你的变化？我告诉你，像你妈这种细心的女人，别说你皮肤白了几度，还是你最近心情不对劲，她都能察觉到。」
乔棠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嘟囔：「就算她注意到了，也不会问我……」
许清然点了点头：「对，因为她怕问了你会烦。可她不问，不代表她不担心。我觉得吧，与其瞒着她，让她一个人猜来猜去，不如早一点告诉她。」
乔棠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许清然：「早告诉她？然后呢？让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快变成女儿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想，」许清然靠在桌子边，声音平静却坚定，「但我知道，她肯定会比你想象的更支持你。乔棠，她是你妈啊。」
乔棠皱着眉，眼神中透着挣扎和不安：「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