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进小区，许清然随口问道：「对了，你不是开始跑外卖了吗？感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是累呗。」乔棠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今天还碰到个奇葩客户，嫌东嫌西的，搞得我差点没忍住直接骂回去。」
「是吗？」许清然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看你这样，倒像是被人治住了。」
「怎么可能！」乔棠立刻反驳，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气，「我只是懒得跟他计较而已，再说……」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飘忽了一下，低声补充：「这种高端写字楼里的人，嘴比刀还锋利，老子说不过他们。」
许清然挑眉，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多了一丝认真：「那还不如干脆多学点东西，有点底气，总比被他们压一头强吧？」
乔棠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来了，又是这些大道理。你是怕我拖后腿吧？」
「谁怕你拖后腿？」许清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觉得，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混下去吧？」
乔棠不吭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保温瓶，心里复杂难言。
到了乔棠家楼下，许清然停下脚步，语气轻快地说道：「好了，我该回去了，别忘了喝汤啊。」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乔棠别扭地应了一声，转身准备上楼。
许清然笑了笑，挥挥手转身离开。乔棠拎着保温瓶，准备上楼，但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旁边树下乘凉的大妈们的声音。
树下，一群大妈正扇着扇子聊天，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八卦意味：
大妈A：「哎，乔家的那小子乔棠，前阵子不是被人打到住院了吗？现在又跑去送外卖，真是丢人现眼。」
大妈B：「就是！才高中毕业不学好，整天在外面混，跟那些小混混有什么两样？他妈妈也是可怜，辛苦一辈子，就养出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大妈C：「你说说看，这样的孩子，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唉，林素怎么这么命苦！」
这些话不偏不倚地钻进乔棠的耳朵里，他原本就疲惫的神情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隐隐冒火。
乔棠停下脚步，握紧了保温瓶，低声咒骂了一句：「这群三姑六婆，有完没完？」
他的胸口起伏不定，明显气得不轻。下一秒，他转身就要往树下走。
就在乔棠快走到大妈们面前时，许清然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语气急切：「乔棠，别冲动！回去！」
乔棠挣扎着想甩开她，语气中满是怒火：「你听见她们说什么了吗？简直是在瞎编乱说！凭什么这样说我妈！」
许清然拽着他不放，语气冷静而坚定：「我听见了，可你现在冲过去吵架，有用吗？你越是这样，她们就越有话说。冷静点，乔棠！」
「那我就让她们闭嘴！不然她们还会一直说下去！」
但是，大妈们的声音却越来越大，甚至开始点名批评：
大妈B：「你看他现在这样，脸黑得跟什么似的，八成又想惹事吧？」
大妈C：「就是，年纪轻轻的，居然一点不懂得为家里着想，真是让人寒心！」
这些话彻底点燃了乔棠心中的怒火。他猛地甩开许清然，脸色铁青，快步冲到大妈们面前，目光冷冽如刀，声音拔高几分：「你们这群八婆！整天闲得没事干，就知道在这里嚼舌根！有什么本事冲着我来，别拿我妈说事，懂吗？」
他抬手指向其中一个大妈，冷笑着补了一句：「怎么着？自己的人生不够精彩，只能靠八卦别人的苦日子打发时间？还是说，你们活到这把年纪，就只学会了对着别人品头论足？」
大妈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脸上先是错愕，随后立刻反驳。
一名大妈被激得脸色一变，回怼道：「乔棠，你这态度是什么意思？我们说你几句怎么了？你自己做的事还不让人说了？」
乔棠”哈”，干笑了一声：「你们说我没关系，凭什么扯上我妈？她怎么样不需要你们评价！你们嘴巴那么厉害，怎么不去参加辩论比赛？站在这里说三道四，有什么意思？」
他指着其中一人，语带讽刺：「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样说别人，能掩盖你们自己的无能？你们的孩子要是知道你们整天背后议论人，恐怕也丢不起这人吧！」
大妈A：「乔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说几句就不行了？又不是瞎说！」
大妈B：「就是！你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现在就给她长脸了？还不许人说了！」
乔棠冷哼一声，怒极反笑：「不许人说？你们当然可以说啊，反正别人的苦日子全成了你们茶余饭后的乐趣，说不定回家还能当段子讲呢！这种本事，我还真是佩服得很！」
他语气越来越重，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真替你们的孩子捏把汗，有你们这种只会搬弄是非的家长，估计他们每天回家都能被你们说得自尊心碎一地吧！」
眼看场面越来越僵，许清然连忙拉住乔棠，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乔棠，行了，别说了！」
她转向那些大妈，努力压下心中的不满，语气冷静但带着一丝压迫感：「您们说够了吗？再怎么说，这都是他们家的事，您们这样站在树底下品头论足，真的合适吗？如果有人这样说您们的孩子，您心里会舒服吗？」
几个大妈被许清然的话堵得一时语塞，有的嘴硬低声嘟囔几句，有的则赶紧换了个话题，纷纷散去。
大妈们散开后，乔棠还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脸上的怒意丝毫未退。他咬着牙低声说：「这些人，真是欠教训！」
许清然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再闹下去，别人只会看你笑话。这就是你想要的？」
乔棠愣住了，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终于压下了火气，低声骂了一句：「真他妈窝火！」
许清然轻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憋着这口气不容易，但你得明白，要让她们闭嘴，靠吵是没用的。去考个好大学，过得比她们说的还要好，这才是给她们最大的反击。」
乔棠冷哼一声，似乎不以为然，但心里却因她的话掀起了波澜。他低声咕哝：「听起来像个馊主意，但……我再想想吧。」他转身拿着保温瓶上楼，背影看起来仍然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