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杨诺维奇喊着口号同小查尔金回到基地时,太阳已经远离了地平线。

静悄悄的黎明被喧闹的上午替代了。

在一天一夜的战斗后,安娜堡基地几乎可以说是一片废墟了。

朴实的桦木小屋、食堂、女兵们砍了他的白桦林修缮的宿舍都成了一片灰烬,很难不想象出战斗的激烈与破釜沉舟。

灰烬之下的,不只是房屋,还有那些勇敢姑娘们的身姿。

来自镇子上和第比利斯的人正在收拾着这片废墟。

望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装进了,杨诺维奇的神情很是沉默而悲伤。

在西牛山岭的拿出悬崖上,丽达的尸体被带了回来。

在东侧的树林里,士兵先后发现了

去沼泽那块的士兵发现了挂着里莎衣服的树枝,但四处也找不到里莎的身影。

沼泽的对岸没有发现任何踪迹,里莎大概确实已经牺牲了。

至此,安娜堡基地在编的二十一名姑娘全部确认牺牲了。

一场喧闹的葬礼,一场无言的告别。

在那边白桦林里,在柳的墓碑旁,杨诺维奇埋葬了这些姑娘。

在短暂的告别后,杨诺维奇又踏上了短暂的行程,他要把这些姑娘的遗物送回去。

“这儿杂草好多啊……哎,不知道你最后怎么弄的,连薄荷这种都被你养死了。”

“嗯……我不是在怪罪你,行将就木,我能理解那不是你的错,我只是吐槽一下。”

“七十多年,这个花园又到了我手上。”

“嗯,还是和以前一样,这片种上迷迭香,那边是欧芹、鼠尾草,这儿是薄荷和大蒜。”

娇小的少女这样嘀咕着,挥动着锄头翻着小花园的泥土。

一边播撒着种子,她一边轻松唱着歌。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您去过斯卡布罗集市吗)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好了,各位元帅、将军们,俄国已经退出了这场战争。现在我们的对手就只剩下西线的英法美了。”

“从俄国的崩溃来看,谁能保证革命不会在德国,不会在柏林爆发?我们的军队就不会叛乱吗?”

“不,我们德意志的军队绝对忠诚。”

“哦,将军,我不是在质疑你们,我相信,在普鲁士的传统下,容克们的忠诚,但那些底层士兵呢?他们会不会为了面包和牛奶而起义?”

“……”

“比方说,我们的海军……基尔的水兵会不会因为一次送死般的命令,就调转枪口?要知道,红海军对十月革命可做出了不小的功绩。”

“……放心吧,陛下,总参部会做好防范的。”

“嗯,不只是我们,还有奥匈,不,多瑙河联邦帝国,他们的民族问题如果导致解体,我们失去的可是一个有着强大工业和农业的盟友。”

“嗯,明白,我们会和斐迪南交流好的。”

“如果没有美国人拉一把,法国已经跌落悬崖了,英镑的金融霸权也快要崩溃了,我们目前所有的战线都在别人的地盘上,只要内部不动乱,足以耗出一个白和的。”

在彼得格勒的成功革命就像那夜后发布的电报一样,很快就席卷了全俄,基辅、明斯克、莫斯科也紧随其后。

然后,迎接十月革命的不只有成功的喜悦,还有各种铺天盖地的敌人。

叛乱此起彼伏,内战也在濒临间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这个新生的,人类历史上一次伟大尝试的国家几乎从诞生伊始就面临着夭亡的威胁。

时间转到次年,2200年。

2200,不似2000那般有着千年王国的含义,但不妨碍那些反对布.尔.什.维.克的教区牧首们称其为“上帝的光辉将照耀万民,驱逐反贼”。

在四月,耶稣基督的复活之日,又各反对布尔什维克的党派在乌法设立了临时政府。

但仅过几个月后,由于对该政府感到极度不满,临时政府军事部长高尔察克在军队的支持下宣布自认俄罗斯最高执政官,并得到了邓尼金、尤登尼奇的支持。

在他的号召下,白俄武装力量迅速扩充到15万人,并向布.尔.什.维.克控制的中部地区发起大规模进攻。

在意为着,在捷克军团的叛乱后,俄国内战正式爆发了。

叶卡捷琳堡的一处房子。

阴暗的地下室里,前沙皇尼古拉二世同他的妻子、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做在一起。

他们在几分钟前被要求到地下室去。

“到底发生什么了?”

“估计是邓尼金要打过来了。”

“哈,那群锲.卡担心我们被救走……”

‘嗯……怎么感觉氛围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地下室有些黑的原因。’

突然,地下室的大门被打开。

一群士兵堵在了门口。

“你们被判死刑。”

为首的刚刚说下,他的手下就立刻举起了一挺轻机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不只是尼古拉二世,他的妻女孩子全都无一幸存。

那些曾经皇室小姐们身上那华丽的,镶嵌着珠宝的衣服,没能称为防弹衣,反而让死亡更加痛苦。

“向哥萨特的叛徒开枪!”

……

“你等等,那几个,是布.尔.什.维.克。”

……

“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当然记得啊。”

……

“你砍死了那么多军官……你背叛了哥萨特。”

“不,是你们背叛了哥萨特。”

……

“你们真糊涂啊!是瞎子!”

……

“他们欺骗了你们!逼着你们杀死自己的亲兄弟。想想吧,你们把我们杀了就完了?!”

……

“完不了!苏.维.埃政权就要在全俄建立起来了……”

“你们来多少,我们就杀多少!”

“你错了老人家,你们做不到。”

……

“你们没法把整个俄国送上绞刑架!”

……

“来啊!来啊!你们把顿河上最优秀的孩子们埋进了这个土坑!”

……

“绞人?你还没学会吗!”

……

“柏,我应该早点动手的,抱歉。”

梅这样道着歉,眼神很是温柔,她血淋淋的右手捏着那个布.尔.什.维.克的声带。

“……”

“你的眼睛很是迷茫吗?”

“……是的。红和白,我们……”

“事已至此,就这样吧,无论红还是白,柏你要干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帮着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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