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芸在睡梦中惊醒,兴许是长久紧绷着的弦在突破的那一刻松了下来,晕倒时竟做了一个不长也不短的梦。

程芸红着脸,稍稍整理了凌乱的衣服,将嘴角的血渍擦去,精致可爱的程芸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只是眼神中深深的疲惫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该去找徒儿了。”

程芸如此想着,强撑着爬起来,可还没等走两步,身子便直挺挺倒在地上。

“嘶。”

依旧疼痛难忍。

程芸不管其他,看着正午的太阳,一瘸一拐着往舒羽的住处赶去。

期间偶然碰到了正在收拾庭院的芊年,她满面微笑地向程芸打着招呼。

程芸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头也不回地往前方赶去。

“徒儿,徒儿,为师要进来了。”

程芸高声喊了一句,便要推门而入。

她身子微微前倾,疲软的右手想要推开门。

怎料程芸还没碰到,门便自己打开了。原来是舒羽恰巧开门,这也导致了程芸因惯性整个人扑在了舒羽怀里。

“徒儿,徒儿,为师突破了。”

程芸喜悦的说着话,尽管整个人已经虚弱到没有什么力气,还好有舒羽支撑着这才没有摔倒。

程芸像小孩似的炫耀着,抓着舒羽的手让她默默感受体内运转的灵力。

果然是炼气期六层了。

舒羽暗道,看着师尊虚弱且煞白的脸色,便明白了她经历了什么。

显然是为了让自己相信她,而不管身上的疼痛去强行破关。

舒羽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师尊,您真的……”

程芸温柔的看着舒羽,还有余力的左手轻轻摸着她的脸,“怎么样,师尊没骗你吧。”

“相信师尊好吗,哪怕只给师尊一次机会。”

程芸轻声说着话,突然被舒羽拦腰抱起,坐到了床上。

程芸坐在徒儿的怀里,感受着强有力的心跳,脸色有些微红。

“徒儿,你快吧为师放下……”

还不等程芸说完话,舒羽食指轻轻抵着她的嘴唇,“师尊,疼吗。”

没由来的一句话,彻底让程芸破了防。

从第一次见到舒羽到今天,她浑身上下每天都在忍受疼痛,甚至于不自觉流出泪。

程芸的眼中泛起泪花,看着舒羽在自己眼前变得模糊,终于,终于打动了徒儿。

她努力仰着头,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可最终还是没忍住,整个人埋在舒羽柔软的怀抱里,放声大哭,“好疼啊,为师真的好疼啊。”

“徒儿不要再那样对为师了,好吗?”

舒羽看着程芸泪水纵横的模样,心脏慢了一拍,想着近日的所作所为心中终于起了一丝愧疚。

可,可以后呢?

若是师尊只是骗我呢?

看着怀里人畜无害的师尊,舒羽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疑惑。

“先暂且看看再说吧,毕竟一个人总不能装一辈子。”

舒羽慢慢抬起师尊的脸,为她贴心的揩去眼泪,“唔……徒儿……”

似乎是哭出声的缘故,听着师尊近乎软糯的声音,看着她委屈的小脸,舒羽慢慢贴上了程芸的朱唇。

“抱歉,师尊。”

程芸感受着口中粗暴的索求,也便不再阻拦,默默配合着。

良久,舒羽这才放过了怀里的师尊,看着她喘着粗气的模样,看着师尊的眼神,哪里还有第一天见到时的威严。

舒羽暗自好笑,伸手便要解开衣带,这时却被程芸纤细的手拦住。

“徒儿,徒儿,我是你师尊……”

既然打开了徒儿的心扉,程芸也不想再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倘若被他人发现,少不了身败名裂。

程芸想着,徒儿的心事已经解开,那她们应该以正常的师徒关系论处。

“师尊,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乖乖的,好吗?”

软弱无力的程芸哪里挡得住舒羽,只能趁着空隙对她说话,试图唤醒她对师尊的尊敬。

“徒儿,为师已经答应你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那,那是不是该……嗯……”

舒羽的手已经伸了进去,狠狠地捏了一把,似乎不想师尊继续说下去。

“可是师尊,徒儿和您已经做了,这可怎么办呀,师尊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舒羽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有些疑惑。

程芸心中无奈,“按,按正常的……嗯……”

“按正常的关系相处就是。”

“是吗,徒儿明白了。”

舒羽嘴上说着明白,手上的力可一点没小。

眼见徒儿没有任何要停手的意思,知道自己也躲不开她的魔爪,便不再多说无用的话,只是小声的说着,“逆徒,逆徒。”

“嗯?”

——

程芸衣衫褴褛地躺在舒羽怀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徒儿,以后别再——”

“嗯?”

“师尊以后不要再说出让徒儿不高兴的话了,好吗?”

“师尊您可是还在徒儿的考察期呢。”

舒羽低下头去,眼神中满是笑意,轻轻的勾起师尊的下巴。

“这,这是哪门子考察期啊。”

程芸想要狡辩,却听得舒羽一句话,“师尊不是说过吗?”

“您愿意为徒儿做任何事。”

“难道您忘记了吗?”

程芸听着这话,这是她亲自说的没错。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可是。”

程芸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最后只能败下阵来,气鼓鼓的哼了一声。

看着师尊任君采撷的模样,舒羽笑出了声,直接将小巧的师尊紧紧抱住,什么话也不说。

程芸见状,便也不再说什么,双手箍住徒儿的后背,轻轻地拍打着,“别怕,一切有师尊在。”

舒羽默默嗯了一声。

直到傍晚时,程芸才在徒儿的目送下离开,“师尊要好好休息啊,切勿伤身,明天徒儿再来请安。”

“好。”

程芸笑着,摆摆手离开了。

路上,程芸再次见到了芊年,突然想起来早上还向自己打着招呼。

此时的芊年已经褪去了当时的土气,清清凉凉洗了澡原本精致的面容展露出来。唯一和程芸不同的是,她还穿着以前破烂的缝缝补补的衣服。

程芸将此事默默记在心中,“你先熟悉熟悉这里,以后就当成你自己的家。明天来找我,我教你些粗浅的功夫,多少有点自保能力。”

芊年还是之前的模样,怯生生地应了一声,而后转头继续照看庭院。

“早些休息。”

程芸说罢,便离开了。

程芸回到洞府,翻找出了以前的旧袍子,多数都是制式相同的血煞宗服饰。左胸前的青竹代表了她的身份,“就这样拿去给她穿也不合适,还是稍微改改吧。”

这么一忙,便忙到了深夜。

看着手里这身大小合适的长袍,程芸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她稍微做了修改,将代表着自己身份的青竹除去,缝了些其他的小巧设计,一件崭新的长袍就做好了。

做完这一切,程芸才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今晚是她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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