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看向身边周遭几个狐朋狗友，旋即声音颤抖道
“我……”
“哥几个，大家跟我混了那么久，我对哥几个的家庭情况都了解。”
“那谁，大军啊。”
“我知道，你跟我这么久，都是图钱，要钱是为给你爹治病用度。”
“好啊，孝子啊……”
“这样，你，你替我挡了这回，出去后，我叶家肯定管你爸爸，一定把他病全部治好，你妈妈我也管了，叫你爸妈老两口子都在我叶家的集团讨一个按月领钱不用干活的闲差，后半辈无忧。”
“你帮我这回，我管你爸妈后半辈子无忧！”
“军儿！”
听闻叶子晟所言，那大军自然是连连摇头，应声道
“晟哥，就算是我愿意替你挡这一回，你也躲不过。”
“人家存心想弄你，一轮二轮三轮，它总能弄到你的。”
“也别说什么叫我们哥几个替你挡了。”
“你啊，还是早点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吧，省的落人手里，遭罪。”
几人虽说都是跟着叶子晟混日子的，但也就是跟着花花钱吹捧簇拥而已，真有事不可能替他平事。
眼下大难当头，自然是所谓兄弟情义尽皆归零了。
这个推辞，那个抗拒，甚至还有两个在哪里说说笑笑，一副要看他怎么死的。
一时间，叶子晟看着这些人，愤怒尤然。
“你们……你们！”
“老子花了那么多钱，就换来你们这些喂不熟的白眼狼！”
“你们别忘了，刚刚骂秦懿，骂那个小白脸子的时候，你们都有份，你们也都逃不掉！”
其中一个闻听，旋即一声冷笑，应声道
“得了吧，晟哥，你啊，少说点这些个片儿汤话吧。”
“我还是那句话，本着这么久以来的哥们的情义，奉劝你自裁吧，别落人家手里受罪。”
“我们哥几个，谁要是能活下来。”
“你放心，我们肯定讲义气。”
“您那几个女朋友，什么笑嫣，汐妍，茗茗，肯定会帮你照顾的，你不用担心她们。”
“啊，对了，反正你都是将死之人了，也没必要瞒你什么了。”
“你叫他孝子的大军，你这仨女朋友，他都睡过，其他的哥几个也都分别体验过。”
一时间，叶子晟双目圆睁，本来是泛白的脸，一下子诤怒的泛红，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当即是怒骂出声。
可眼下有规则，他根本无法离开座位，否则必然会起身和这六个人厮打在一起，称得上是破了大防了。
正当他怒不可遏的怒骂时，他的桌上，传来了砰的一声响，伴随着颠倒歌的声音。
浑然不觉间，赵曦已然到了。
……
“狗吃草，鱼长脚……”
赵曦面上带着淡淡笑意，如珀双目带着期待之色，欣赏着叶子晟的慌乱，轻轻唱着歌谣，并没有要立即停止收割性命的意思。
叶子晟看着桌面上的人头，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了。
他摇着头，满面凄苦之色，低着头，连连告歉道
“小兄弟，小兄弟。”
“你有本事，你胆子大，你有能耐，我服了，我真的是服了。”
“我嘴欠，我混蛋，我王八蛋，我不是东西。”
“小兄弟你饶我一命吧，行吗？”
“你说是钱，还是要什么别的东西，只要你绕我一命，出去后我肯定都给，决不食言！”
叶子晟双手撑着桌沿，看着眼前赵曦的人头，又是紧张无比，又是哀然非常。
赵曦看着眼前的叶子晟，一时间还是不太满意，他侧目看向一旁坐着看着的秦懿，以目表意。
似是在说
“秦姐姐，人交给你了，现在你叫他做什么他都会照做！”
“怎么样？我说到做到吧？”
“嘻嘻。”
眼神中，透着些许的自负，和些许的邀功似的意味。
似乎此刻的他，全然忘了最开始他是想骗过所有人，夺走秦懿的见鬼能力的。
简直像是仰着头一脸自负样子，摇着尾巴，向主人邀功的一条小狐狸似的。
……
秦懿看着赵曦这副神态，不由得微微摇头一笑。
如何处置那叶子晟，这问题自己还真没认真的想过。
眼下叶子晟的性命攥在自己手里了，该如何处置，还真是个问题。
她扭回头看向钱瑜，旋即道
“钱钱，你看呢？”
这种喜闻乐见的事情，钱瑜自然是乐得参与的。
这叶子晟，其实不光是兹绕过秦懿惹出这一段恶心人的事情，对其他女生他也没放过。
除了漂亮的，他还喜欢去惹那些看起来朴素一眼母胎单身的，家庭情况不好的，腼腆内向的，拿人的感情与身体当作玩具，自己玩，也借给别人玩，玩腻了便丢掉。
同为女性，钱瑜自然是对此尤为不平的，当下他命被攥在手里，指定是不能轻饶。
钱瑜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旋即道
“晟哥。”
“这样，你呀先站到你的桌子上，这个不算是离开你的座位范围。”
“先站上去。”
叶子晟一时间愣愣，旋即便只能是听话照做，站到了桌子上，旋即他看看赵曦，又看了看钱瑜。
只见，钱瑜那张看着甜美恬静的脸，露出一副恶趣味模样，旋即道
“裤子，脱掉，穿着内裤，给大家伙看看。”
“哞哞不用露出来，又小又恶心的。”
“给大家看看有多小，就够了。”
“要脸还是要命，你自己考虑清楚，我就给你三十秒的时间！”
听闻钱瑜的话，一时间周遭人无不哗然。
老教授连忙转头，连道有伤风化，疯丫头简直胡闹。
秦懿亦是面上泛红，连忙小声道瘦皮猴这有什么可看的？
赵曦却是面露笑意，一副钱瑜确实会玩的样子。
而叶子晟站在桌上，一时间纠结万分，咬牙切齿的看着赵曦的人头，愤恨怨毒非常的看着搂着秦懿一副看戏模样的钱瑜。
眼神若是能杀人，怕是钱瑜早已被他杀了无数回了。
咬牙切齿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好，好。”
“我做，我都照做，只求，只求能绕我一命。”
说着，他咬着牙闭着眼，缓缓的解开腰带，叫外裤脱落而下。
红色的内裤。
小小的一兜。
……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聚焦而来，纷纷看着他的身体，窃笑声声。
只见钱瑜比了个韩国通用“c”字手势，对那叶子辰命令道
“来来来，转一转，让大家看一看，什么叫又菜又爱玩。”
“刚刚你和你哥几个聊天我也听见了。”
“你低头看一看，你被戴绿帽子的原因是什么。”
“啧，有的时候吧。”
“还真不怪你那些女人拿着你给的钱养小白脸子给人家花。”
“真不怪人家，真的。”
一时间，教室内的所有人，几乎都成了“盯裆猫”，紧接着，窃笑变成了哄笑。
一个男人，被当众曝光，最自卑最扭曲的秘密，成了所有人的笑料。
这种滋味，很难用语言去形容。
那种愤怒，那种自卑，那种怨毒，直叫他整个人都在颤抖，脑海内嗡鸣做声。
教室内哄笑声声，叶子晟完全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与笑料。
一个个好事的男生开始拿各种很小的东西去和他比较，一个个吃过见过的女生也是笑着调侃不休，那些腼腆些的女生亦是转过头不去看窃笑出声。
此时，叶子晟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
只见他破防尤然的，对钱瑜一声大吼，怒道
“够了！”
“够了！”
“都他妈的，别看了！”
“别笑了！”
“你们……你们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对吧，对吧？”
“好啊，好啊！”
“我死，你们……你们都别想活！”
说着，叶子晟歇斯底里，目空一切的他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把折刀，直接扑向秦懿而去！
……
叶子晟，本身就很瘦，再加上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自然他就不是秦懿的对手。
上次他破防打女人没打过，这次破防要动手，自然是不是秦懿的对手。
只见叶子晟持刀扑来，喊叫着脚步踉跄一路而来。
秦懿皱了皱眉，一瞬起身，紧接着从身下拿起座椅，一把砸向了那本就脚步踉跄的叶子晟。
后者完全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砸的摔倒在地，手中折刀飞出落地。
此时，叶子晟在地上挣扎的起不来身，而不远处，女鬼老师正攥着短刀步步而来。
叶子晟浑然不觉间，触发了“不能离开座位的规则”。
即便是赵曦想放过他，小鬼域的场景规则也不会放过他了。
……
秦懿看着眼前的叶子晟，一时间她心内心思颇为繁杂。
想着早先叶子晟一上来就问价式的兹绕，心内本能的厌恶。
想到自己不胜其扰，与其对骂叫他吃瘪，他气急败坏的动手要打自己。
结果没打过，然后就在背后造黄谣败坏名声。
心内更是嫌恶无比，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不止是自己。
刚刚那个男生，和他无冤无仇的男生。
明明他接过人头传递走，便也就没事了，那个男生不该死，叶子晟也不会因那个人头而死，本来谁都不用死。
可他却硬生生的不接，硬是看着那个男生耗到歌谣唱完，硬生生的将那男生活活逼死。
他那种欣赏，期待，刺激，愉悦，享受的神态，明晰无比。
这样一个人，死便也就死了吧。
确实没什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