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算是第一次同墨清姐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了。
若还想再进一步,便是要见血。
少年忽地有些恍惚。
他和蓝墨清相处了十多年,对于这种事情,秦冷是很少想过的,但他默认会有这一天。
却不曾想,这一天如同哑谜一般的人生,没有经过同意就到了。
正待此时,一头金发的少女,如同小妖精般钻进了他的被窝。
“云莺?你怎么躺进我的被窝了,怎么不回房间....”
秦冷有些尴尬,云莺虽还未成年,但毕竟也快是大姑娘了。
两人相互依偎走来,可总归是需要避嫌的。
少女却并未回应,琼鼻埋在秦冷的胸膛间,小狗似的,从颈一路嗅到小腹。
最后,她的嗓音幽幽怨怨的:
“哥,你方才是同墨清姐呆在一起了么?”
“你是属小狗的么?”
少年捏了捏她的鼻尖。
云莺摇摇头,突然道:
“你们是不是抱在一起了?”
秦冷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间也有些尴尬,轻咳一声:
“对。”
云莺心情似乎更不好了,将小脸贴近了少年的胸膛,沉默不语。
借着月光,秦冷看着怀中的少女,她也恰好抬眸去看秦冷。
妹妹轻金色的秀发束成了天真无邪的少女垂髻,以粉色的丝带扎着,她肌肤是暗沉沉的、不同于蓝墨清和水琉璃的白,显得极为水灵。
云莺是小家碧玉型的美人,可秦冷推测着,若是她以后再长大些,也似乎能试着走走祸国殃民的路线。
“怎么啦?”
秦冷觉察到了妹妹的心情,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道。
“哥...”
云莺嗫嚅着嘴唇,贝齿碰撞几许,似做足了勇气,缓缓道:
“哥。”
“你这段时间的灵石,是从哪里来的?”
她最终还是开口了。
她早就应该开口去问的。
即便可能从兄长的口中得知,他为了这个家,在不断地出卖他的身体。
无论是画堕落画。
还是成为别的油腻女人的床上尤物。
云莺真的忍受不下去了。
秦冷其实早有准备。
他搬出了应付青梅姐姐的那套——“在秦冷执教的书舍中,有位倾慕秦冷的峰主嫡女,不断地给秦冷灵石和法诀。”
解释了一通,秦冷又道:
“待墨清姐夺得了宗门大比的首席,我就将所有的东西返还回去。”
“所以,丫头你也别再担心了。”
他摸着云莺的小脑袋:
“我挣来的钱是够支撑你专心修习的,放心便是。”
挣来的钱?
是用身体挣来的钱嘛?
云莺早就不是小姑娘了,更别提,哥哥的一步步堕落,是她亲眼目睹和见证的。
心间泛起难以言喻的悲愤。
少女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她用着哥哥卖弄身体换来的钱,还要看他强颜欢笑掩饰身体的疲倦,对她说放宽心钱够用的谎话....、
金发少女翻身,跨坐在秦冷的胸膛上,忍着眼角的泪花:
“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嘛?”
“那是自然....”
少年的嗓音有些沉闷。
他也有些心虚了。
气氛诡异的沉寂了下来。
云莺脑袋里回荡着一个声音:云莺,你快说出来吧。
说出你看见的一切。
把哥哥从堕落的泥沼拉出来!
少女的膝盖很乖巧地放在秦冷的肚子上,白嫩的小脚朝着天花板。
她突然有些好奇。
那些女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一个姿势,对待她的哥哥的呢?
须臾间,似触发了某种癖好,娇俏少女脸颊陡然飘过两团红霞,身段一软,往秦冷的怀中倒去了。
秦冷有些茫然,但还是伸手接住了少女。
云莺就这样倾倒在了少年的胸膛前,娇弱无骨的青涩身子轻飘飘的,同墨清姐和妖女姐姐比起来,无论是身高还是大小,皆是差了太多。
那令人恶寒的嗜好.....又一次将少女拖住了。
她一面不想哥哥继续挣那些让人心碎的钱财。
另一方面,内心最阴暗的角落中,她又急切地想看见温柔的哥哥被大姐姐们反复折辱至翻白眼、口吐白沫的模样。
每当这时,云莺总是在感觉自己被剧烈地掰开成了两瓣,一边是对哥哥的心疼,一面又想满足自己可悲可笑的快感。
她说不出话了。
秦冷轻轻抱着少女,下巴低着她的小脑袋,两人皆沉默不语。
黑夜中,少年的眼睛亮得吓人。
他不是迟钝之人。
这段时间妹妹的异样都看在眼底。
她肯定察觉到了自己的问题。
以后,如果想继续为水琉璃和水梦琴这对母女“服务”,就必须得小心了。
为了墨清姐和云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日影随着漫天的雪花婆娑着,这独属于冬天的白色精灵,又飘落了一周的时日。
整个云水宗,都尽数笼罩在一层洁白的纱帐里,偶尔露出的尖尖,便是各大峰主的山峰了。
云水宗的某个一角,几位峰主站在了一起。
她们身后分别跟着了十多名弟子。
熙熙攘攘,加起来约莫百人。
“梦琴峰主,你也来调查此处异常的么?”
一名峰主道。
人群最前头,翩然立着一名宫装美人,凤鬓佳裙,冷艳夺人。
她稍一点头:
“这雪崩来得实在太怪,声势也惊人,这后山怕是要来年春天才能重见天日了。”
仰头去看,苍茫惨白的天,四处飘逸着雪粒,遮云蔽日。
这山位于云水宗的一处相对偏僻位置,山脉延绵,难寻尽头。
这座山脉一整面的积雪,竟是层连地跌落,一面露出突兀的暗绿色植被,另一面还是被雪覆盖着,诡异至极。
这惊动了离这座山峰近的几名峰主,其中便有纤云峰首席。
水琉璃走上前去:
“都让开。”
随后,身后追随着的弟子们见到了一生难忘的画面。
数十里因雪崩而造成的十几米积雪,被宫装美妇用灵力尽数托起。
所有人天空,几乎被托举着的积雪遮蔽,透不过一丝阳光。
黑压压的一片。
被积雪掩埋着的,是碎石和碎裂的巨木。
一名峰主隔空摄来一块碎石,揣在手里看了一会,缓缓道:
“有人将这面山底下的岩石和树木犁了个遍,所以惊了上面的积雪.....这是哪位我云水宗同门,一声不响地在此处修习?”
又有长老严肃道:
“这岩石是精钢岩,可提取其中精华,炼制武器。”
原本,峰主身后的弟子们皆是在议论这位神秘修行者是谁。长老此话一出,个个收敛声息。
她们瞪直了眼,纷纷往那些碎裂的精钢岩看去。
就连元婴期的峰主们,目光都隐隐波动。
这么长的碎石流,怕是要有几里了吧?
独自一人,切开数里的炼钢之岩?
这是何方强者?
“剑锋切割的痕迹....是《云水剑诀》。”
也有峰主看着那棱角分明的碎石边缘,淡然道:
“此人怕是刚学《云水剑法》,且要切割下如此多的碎石,灵力的要求也极高,必须是结丹境修者....不知是哪位峰主的嫡女或是亲传弟子?”
“可是琉璃?”
一名峰主笑道。
水琉璃身为结丹境天骄,的确有这个实力。
宫装美妇却摇头。
她细细地看着碎石间裂入深处的剑痕:
“琉璃虽也用《云水剑诀》,但她的剑意,并不像这位修者这般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