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蓓点齐本部骑兵出击后,没一会就到了平原县城脚下,刘蓓让一人隐去兵甲旗号进程找简雍问话,领着其他人绕城而走,沿着颊河边的驰道一路飞驰。

在听到两万人这个数字时,刘蓓的心也一下子被揪住了。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从席子上起身迈开步子领命离去的,没出糗,纯粹是靠身体的肌肉记忆和游戏插件。

“打的过吗?”他心里直犯嘀咕。

但诸葛茵说的也有道理,就算到最后期版本,两万人也是支不容小觑的力量,一个小地主怎么可能凑出这么多人来?

为今之计,只有去侦查了。

一路无话,目光所见,都是春耕时的火热场景,似乎黄巾战争的影响正在消退。偶尔还能碰到各级官府派出的巡逻队,他们披着麻布号衣、扛着各色兵器一副懒散样子,见到这股精干骑兵竟然不敢上前盘问,只是低头快走。

四小时后,刘蓓率部抵达刘平庄园附近。庄园那边像办了集市一样热闹,大眼望去,乌泱泱的好像全是人。刘蓓心里暗暗吃惊——那么多人都是兵吗?刘平的粮食能够吃?

他带着手下下了大路,分出十人在主队前200米处散开形成一道警戒线,自己带着剩下40骑列成松散的两排横队。以这样进可攻退可守的阵型,骑兵们向庄园近前搜索前进。

刘平庄园附件的守备很松散,前锋骑兵前进时,甚至有在野外摸鱼的士兵蹦出来搭话。理所当然,这人立刻就被摁在地上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只袜子。

刘蓓打量着这个贼眉鼠眼的瘦小男人。这人穿着身灰布衣服,头上戴着黑色武冠,腰间挎着短刀,除了这两点外,看不出一点军人的样子。

“你的命在我手里,我问你答,别耍滑头懂吧?”

“呜!嗯嗯嗯!”男人点头如捣蒜。

刘蓓让手下摘了袜子,问:“你属于那支部队?是谁的手下?”

男人跪在敌人磕了几个头,答:“回大人,小的只是个守庄的,不知道是哪支部队啊?”

“你当兵几年了?”

“两...两年。”

“庄园里有多少兵?全部说出来!”

“是...是!大人。”

经过几分钟的盘问,刘蓓终于拼凑出刘平部队的大致情况。庄园内本就有家兵一千,前几天召集征募奴婢又凑了两千。今天上午说是有两家盟友前来助战,号称各有三千,但似乎水分颇大。除此以外,陆陆续续又有游侠儿率部加入,估计能凑个一千人?

“真有一万大军啊!”刘蓓心里暗暗吃惊。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把诸葛茵直接掳走回平原当相国去,但又舍不得自己训练出来的兵和诸葛家的资源。

正当刘蓓陷入两难时,远处忽地一声喊惊的他打了个哆嗦,他向声音源头望去,又是个穿灰布衣裳的哨兵。那人见刘蓓看他,立刻掉头鼠窜,刘蓓见状连忙下令:“放箭,别让他跑了!”

“嗖!嗖!嗖!”三四支羽箭几乎同时扎进哨兵的后心,这人扑在地上,口中发出破碎风箱一般的呜咽,已经活不成了。

动静不小,刘蓓心里大叫不好,当即就要带着俘虏撤退,可还没走几步路,就发现压根没人管他们。见庄园那边还是乱糟糟的菜市场样,刘蓓忍不住大笑起来。

“真的,真就是一群鱼腩啊,一万流民而已。我怕个什么?小六子看好俘虏,其他人跟上,我们冲他一波!”

刘平此刻正因为安排住宿而焦头烂额,高唐王家河安德李家的军队一过来就吵着要房子住要粮食吃,可他哪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安排好这几千人?

结果,这些兵痞就鼓噪起来,不少人到庄园门口聚众闹事,有不少人干脆开了小差,再加上那些速来不服从管教的游侠儿,庄园周边跟炸了锅一样。

“师爷,你看好大门!不能让这帮兵痞进来!让披甲人集合,让这些兵痞看看厉害!”

“喏,老爷!”

刘平刚想坐下喝口水,就见一标骑兵携带着滚滚烟尘斜刺而来,心想:“又来一波游侠儿?怎么不走大路?没个规矩!”

更没规矩的还在后面。

只见骑兵们双腿夹紧,在时速高达十几公里的马背上弯弓射箭,一波箭雨过去,庄园外鼓噪着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哀嚎。一箭过去,骑兵们速度不减向左侧转弯,由原先的松散队形汇聚成一队,在距离庄园几百米处整队后再次展开。

紧随其后的又是一排轻骑兵,以相同的方式冲刺、射箭、回旋、集合整队、再次展开。如此往复,将一波波箭雨倾泻在数十米外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那些在塞外与游牧民们作战过的大汉官军见了一定会感到分外亲切。这是他们已经打交道好几百年的经典半回旋战术。

目标如此庞大密集,骑兵们根本就不需要瞄准。那些聚集起来的兵痞可倒了大霉,开始只是几个人的莫名其妙开始哀嚎,外围眼尖的见势不妙已经准备开溜,内里的人却还是懵懵懂懂。

接着,越来越多的惨叫在混乱的人群中引发共振。所有人都开始喊叫,然后像炸了窝的蚂蚁一样开始奔跑。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死在了流失或者践踏之下。

高台上,刘平大惊失色:“有刺客!快去请猎马人将军!”

可这一片混乱之际,要上哪去找同是游侠住在庄外的猎马人呢?见乱军已经开始冲击庄园大门,刘平只得作罢,更换命令道:“弩手!放箭!”

一来二去,庄外的人群死的死逃的逃,轻骑兵们就向庄园四角耸立着的高楼射箭,流失飞窜,时不时就有一根扎在刘平所处高台的廊柱上,骇的他赶紧趴下身去,还拉来侍女当做肉盾。

刘平庄园的反击逐步展开,仿佛过了一年,令人发寒的箭矢破空声终于停止,那些骑兵,撤退了。

刘平推开侍女爬了起来,色厉内茬地大吼:“一群废物,快去请猎马人将军出击,只要猎马人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

“老爷......”

“说!”

“猎马人....”

“猎将军怎么了?”

“猎马人说他手下都是轻步兵,不能出击!”

“气死我了!!”

刘蓓带领骑兵退开一里地列阵以等待敌人可能的追击,他一边观察,一边在心里掐着时间。约莫过了二十来分钟,才见一标人马从庄园背后闪出,直奔刘蓓部而来。

刘蓓定睛一看,只见这股骑手都身材瘦小,穿着黑色衣衫,身上并无甲胄。他们手持短弓,腰间挎着环首刀,骑着矮个小马,阵型散乱,搭配上为首者黑脸汉子那放荡不羁的大胡子,比起骑兵更像马匪。

“来者何人!”刘蓓大吼。

黑脸汉子领着骑兵在刘蓓身前一百米处停下,也列成松散的两排横阵。由于人数更多间距更大,他们战线的宽度要比刘蓓大好几倍,隐约形成半包围的弯月态势。

“孙子听好!你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苍山有井是也!”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为什么有些人永远不会像起人名一样起玩家id。

“我是你爹刘蓓,我要走,你敢追么?!”

“有何不敢?孙子等着,你爷爷来了!”

苍山有井一声令下,马匪们叫嚷着冲了上来。刘蓓当即率部遁走,他们胯下骑乘的都是中亚那边来的高头大马,在速度上远胜马匪们的蒙古马。没一会就把马匪们甩开。

见敌人消失在视野里,刘蓓立刻下令放慢马速以节约体力。谁呈想敌人不依不饶,没一会就追了上来。

刘蓓只能带人继续跑,他这才想起来——虽说蒙古马是一种低级战马,但在耐力上可是独步天下。

马匪跗骨之蛆一般跟在刘蓓后面,他知道事情不妙。己方战马本就耐力不如,背上骑士还穿着几公斤重的甲胄,负重更大,再这样下去,被拖垮的一定会是自己。

“掉头,整队列阵!”他吼道。

只一分钟不到,这支50人的骑兵队伍便以阅兵场一样整齐有序的动作调转马头,列成左右间距约一马宽度的两排横队。

刘蓓站在队伍前拔出环首刀,双眼死死盯着远处狂奔而来的敌人们。他们队形散乱,以黑脸大胡子为首拉出一道长条来。

苍山有井见刘蓓部阵型齐整,立刻明白他们是要杀个回马枪。有阵型对无阵型,有组织对无组织,他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要吃大亏,连忙下令:“快停,整队!”

就在同一时刻,刘蓓大手一挥,骑兵动了!

整齐地起步,整齐地加速,步法变换,蹄音急促到缓再急促。刘蓓带领的轻骑兵奔驰于大地之上,又快又整齐,就像是一场沙暴,像墙一样直扑马匪们而去。

马匪们哪见过这阵仗,他们的弦很快就崩断了,不知道是谁发了一声喊,不少人转身就逃,剩下的呼喊着跟在自家主公身后冲了上去。

战场态势瞬间逆转,刘蓓部士气大涨,冲锋的更加坚决。而苍山有井等人却渐渐开始畏缩,一些人放慢马速,一些人逃跑,还有的左右转悠尝试钻入刘蓓军轻骑兵阵型的缝隙之中——迎接他们的是数量远超己方的锋利马刀。

一方坚决一方犹豫,双方骑兵交错,地上瞬间就多了十几具马匪尸体。刘蓓部则无一人阵亡,他们放慢马速转过身来打算再冲一波,发现马匪们早就四散而逃没了踪影。

“就这种敌人,别说一百了,一万个都乱杀!”好甲好马好兵器,这屠杀一样的快感让刘蓓豪气干云。他好整以暇地吩咐手下收拢那些无主战马,随后再度出发,往诸葛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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