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而已,我看人很准的,占卜这种事怎么样,您要不要让我给您再算算,只需要两枚…诶,别走啊,记得到我那里拿鱼!”
面馆里传来一阵哄笑,梅依歌拧了拧眉,租个房事情还这么多。
“怎么感觉这和想象的生活越来越不一样了?真是奇了怪了。”
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见自己那张椅子,梅依歌才觉着心情舒坦了些。
“算了,她也就那性子吧。”
不去想拉琳了,大雷地道姐哪有可爱房东姐姐有意思。
也不知道诗仁现在是在家里吃饭还是在外面游荡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
金发的少女双手合十,拿起刀叉,优雅地片着肉。
作为宅女,怎么可能会随意出门?
“这种火腿的做法,好像也不错,嗯…没有酸味。”
就着沙拉,吃着老早备着的食物,诗仁想着的却是活蹦乱跳的某人。
“该用哪种方式烹饪比较好呢,香料肯定要选最好的,联系一下那些家伙送点过来好了。”
作为血魔大君,自然是有扈从的,不过她的管理方式比较随意,基本上只有在缺东西的时候会主动联系自己的族人。
比如缺乏小镇上买不到的香料这种无法接受的事。
可想着想着,眼前浮现的却是之前躺在沙发上不小心梦见的某人只系了个围裙的画面。
“咳咳,咳咳咳!”
一口甜酒差点呛死了血魔大君。
“我为什么会想到那种画面的啊!可恶…”
连忙嚼了两片肉冷静了下,诗仁才缓过劲来。
早上那点猜想反倒成了现在心底里的某种期待,要是梅依歌真的对她有特别的想法…
好像也不是不行?
“不能抱着这种思想!”
猛地一拍桌子,诗仁胡乱把食物塞到嘴里,也不在乎能不能直接咽下去了,迅速清理掉桌子上的餐具,踏着噔噔噔的脚步,她就窜回了自己的卧室。
越想越心烦,不如直接睡觉。
生活作息越发颓废的诗仁小姐,拒绝接受自己在幻想食物除了吃之外的其他用途的事实。
可是梦会给予每个不诚实的人严肃且毫不留情的心灵冲击。
有的人若是一见面就无法移开自己对她的注意,那么这个人注定对自己有无法被取缔的意义。
昨日未竟之梦,居然在闭上眼后,重新续接,且无法脱离。
诗仁愣愣地看向周围。
没错,是自家客厅,她可太熟悉了,身子下坐着的沙发的柔软度都与自己最舒适的感受相契合,而客厅半昏不暗的光线亮度,更是她素日追求氛围感最喜欢的水平。
“一闭眼就睡着了?”
入眠的速度这么快,前所未有。
而如此奇怪的梦,更是从未有过。
意识清晰地告知诗仁,这个梦绝对是之前做过的,她的脸色也随之微变。
身后的厨房传来了煎肉的声响。
“不…不会吧?”
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了餐厅,那儿有位紫发金瞳的少女正在进行烹饪,只不过她就穿了一件围裙。
诗仁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
这不对吧!
“您醒了?该吃晚餐了,今天是汉堡肉和葡萄酒的组合,肉是您最爱的姜醋腌制处理过后的大腿肉与胸脯肉的混合,葡萄酒则是刚到的三十年份的精酿。”
“你不要过来!”
端着盘子,即使穿着那相当暴露的衣服,梅依歌的神情仍然是无辜且清纯的模样,那人畜无害的表情完全是将罪恶感给引爆的杀器。
能有这样的幻想,绝非是心底一种小小的悸动可以实现的。
“怎么了,不喜欢吗?”
她的反应得到的便是梅依歌委屈的神情,相当犯规的是,比起现实里的知难而退,诗仁梦里的梅依歌更具备糟糕的侵略性。
可以听见,餐盘放在桌上,葡萄酒轻轻晃动的声响。
可以看见,欺身压向近处,围裙那点布料因波涛起伏而被压迫凸显的那两点轮廓。
可以闻见,远比饭菜诱人,那贴近的曼妙存在身上无法抗拒的气息。
被注视着。
被用一双金色的,只能见到无辜色彩的澄澈眼睛注视着。
“不喜欢吃么,是不合口味么,诗姐姐?告诉我呗,我都可以改的。”
“你…你不要压我身上!”
“不,你不说明白我绝不离开,我…”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喂!”
诗仁彻底绷不住了,梦向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升温,那居然能在梦里被模拟出来的气味,刺激着她发生了变化。
金色的长发逐渐褪化成银白,而本就如宝石般明亮的红瞳,也因为食欲和血性上涨越发透显着渴望的色彩。
双手撑在她两旁,可以说用身体将她困在沙发上的梅依歌,则是微微一愣,却又像是不在意她的改变那般,把头埋在了她的颈间。
“我说过,我要做的就是让诗姐姐感到舒服…”
“呜?”
“所以,您想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不管是杀了我,还是吃掉我,还是…”
诗仁能够感受到,梅依歌轻轻舔了舔自己的脖子。
与其说她是血魔,不如说梅依歌更像是那渴望鲜血的恶魔。
只是多了几分魅魔的色彩。
“反正,只要能让您感到舒服…”
“你…为什么…要这样…”
话音因为艰涩的感受而难以流畅地说出,郁结的情绪和压抑的欲望克制着理智的丧失,半推半就的诗仁想要知道自己的梦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您忘了么?因为失踪的人太多,我这个没有用的魔法顾问失业了,您说您要养我的。”
“这种事情…”
没有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意识就因为欲望而失控。
恍惚中,诗仁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颈上。
纠缠,碰撞。
发丝从耳畔擦过。
“唔哈!”
再度猛然惊醒,已经全身是汗。
外头的天色昏黄模糊,看了眼时钟,已是18时。
“这是梦魇了吧…”
坐在床上,手捋了捋被汗水沾染的发丝,需要洗个澡了。
但诗仁没有洗澡的心情,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可她确定,梦里的自己与梅依歌发生了很多…不仅限于吃掉她的事情。
捂着脸,一种强烈的失败感充斥着堂堂血魔大君的心间。
“我怎么可能被她给压着!”
少女(?)羞恼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而另一边,趴在桌上摸鱼做梦的梅依歌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做梦了么,奇怪…”
不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的梅小姐只觉得自己身体怪怪的。
好像…该洗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