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楚杭呆滞的脸庞，云居月重复一遍：“没有代价。”
“云医生，您确定吗？”楚杭惊喜之余，下意识有些不安，“这可是十万，您帮我出还不用代价的话......”
“代价就免了，你以后慢慢还上就行。”云居月翘起二郎腿，宽松的白裤微微绷紧，饱满腿部线条若隐若现，“不是直接帮你出喔，只是借，暂借。”
楚杭松了口气，真奇怪，人在接受无条件的好处时总会诚惶诚恐，明码标价的交易更让人心安。
他也得做些什么才行......楚杭抿了抿嘴，盯着精致淡漠的女人开口：“云医生，真的很谢谢您，但我感觉这样子的话，对您有些太不公平了。”
他说得很顿涩，脑海总是忍不住浮现这张脸妩媚的神情，一模一样的脸，却有截然不同的双面。
“不公平？”云居月上半身稍稍前倾，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有什么不公平的，说说看？”
楚杭吞了口口水，莫名口干舌燥。
虽然白大褂遮得一点肉肉都没露出，但云居月这个坐姿将姣好的身体曲线完全勾勒出来，偏偏她又温柔亲切眨着眼，浑然不知自己的身材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楚杭尽量只看她的眼睛：“不用做别的事，也没有利息，这不是一笔小数字，您这样别无所求地帮助，反而让我不太安心了。”
云居月哦~了一声：“所以？”
“所以，我想力所能及为您做些事。”楚杭环顾四周，无言扫视过乱七八糟的办公室，“您的办公室很少收拾吧？是因为太忙了吗？”
“我才刚来两天呢，没空整理。”云居月满不在乎玩弄着发丝，“倒是有保洁吧，但我不想让他们进我办公室，因为我生活比较随意，很困扰别人看到隐私......”
楚杭想起那件黑色薄纱修身蕾丝睡裙，深有感触：“我懂。”
“另一方面，我的材料堆放都是有讲究的，要是被收乱了会很麻烦。”云居月说完情况，似笑非笑，“怎么，你想做我的专职保洁吗？”
“如果云医生不介意的话，我愿意试试。”楚杭点头。
“也行。”云居月意味深长笑笑，“不过我要提醒你，要真想还人情，这一点可远远不够喔，你大可以选择不还。”
“我知道。”楚杭心存感激，“当前我只能做这些，剩下的人情我会记在心里，以后还有时间。”
“行。”云居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楚杭念着非礼勿视，默默转过头去。
“那你先走吧，我马上开始工作了。”云居月看着少年无处安放的手，嘴角微弯，“中午有空么？午休时间的话，可以来整理整理喔。”
“有的。”今天食堂没值班，楚杭正好闲得没事干，犹豫片刻，他叫住云居月，“云医生，我想问您个问题。”
“以后不要用敬语，听着生分。”云居月坐在办公桌前，低头沙沙写着什么，“想问什么？”
“就是，我想问问......你。”楚杭改口，略显紧张地看着美艳侧脸，“你之前有没有为什么游戏......做过一些事情？”
“就比如，模特什么的。”他小声补充一句。
云居月写字的笔一顿，直到缓缓打上一个句号，她才抬起眼睫，稍显讶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楚杭的心放松下来，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就是随口问问，云医生别往心里去......”
“噢噢，行。”云居月继续动起笔，下了逐客令，“你先休息吧，中午十二点半过来一趟。”
楚杭如释重负：“好的，云医生待会见。”
“待会见，把门带上。”
咔哒一声，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见，略显杂乱的房间里，云居月写完最后一个字，抬起眼眸。
她摇摇头，轻笑一声。
小老鼠，怎么还自己脑补缘由呢？
真是有够...可爱的啊。
......
回病房路上，楚杭从未感觉心情如此明媚。
人生得意之事，莫过于大落后大起，此行不仅没出现想象中的最坏结果，老太太的欠费也暂时不用发愁，一切多亏了云医生。
医者仁心，视金钱如粪土，没加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如果说游戏中的云居月是女恶魔，现实中的云居月简直是个天使，完美符合楚杭想象中温柔善良的大姐姐形象。
毕竟他从来不讨厌波大腿长的外表，只是对被当成m这件事难以接受。
回到病房，老太太已经睡下了，护工在旁边照料，见他进来指指床头柜的故事书：“刚刚有个小姑娘先走了，说留了张纸条给你。”
楚杭接过故事书，翻了几页翻到一张纸，上面用日语写了几行字，写得很急，笔画都飘起来了。
——楚同学，原谅我不辞而别，我麻麻叫我回去啦，她不准让我在外面玩这么久╥﹏╥
——不过下午我还可以出来，你说晚上要请我吃大餐，我会一直记得喔
——还有，刚刚我用拼音，把这本故事书读给你奶奶听，她很开心地睡着了，我也很开心，所以我要留下一个证据，让你知道我读了，嘿嘿(-^〇^-)
——就这样，先拜拜啦，待会联系！
楚杭读完，有些疑惑地再翻了翻，一枚东西啪嗒掉在地板上。
他弯腰捡起，对着光照了照，是一枚半透明的杏叶书签，薄薄的金属表层，流淌着夏日的太阳光。
楚杭不知道咋说，他拿着叶柄看了很久，最后爱若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将它收到胸前的口袋。
除了妹妹，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礼物。
本子是不牛不看的，人是纯爱至极的，精虫上脑时一遍遍代入黄毛或女主，却冷不丁接受突如其来的爱意，从此明白，原来看牛本并非享受过程，只是没被好好爱过，退一步期待**征服一切，然而爱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小头小爱，大头大爱，二者永远无法相提并论。
虽然楚杭觉得，两人才认识一天，羽生同学大抵只是有好感，但人就是这样，有时候看到漂亮女孩子连娃名字都想好了，他作为牛头人战士，忏悔忏悔并不奇怪。
虽说在游戏里，他是被牛走的一方就是了。
楚杭收好书签和故事书，正想趴一觉到中午恰饭，裤兜里手机嗡嗡嗡开始振动。
掏出一看，不认识的号码，地址显示是市内。
他犹豫两秒，走到走廊上接起：“喂，哪位？”
“请问是楚夏汐同学的家属吗？”
楚杭心中一咯噔，急忙询问：“我是她哥，怎么了？”
“方便来学校一趟吗？”那头叹了口气，“你妹妹旷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