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幽娘赶到凌暄身旁时,只见凌暄蜷缩在地上,双眼紧闭,额头满是冷汗,身体微微颤抖。幽娘冷静地扫了一眼凌暄的情况,注意到她下体有血渍渗出,心下了然。她轻叹一声,知道凌暄并非生了重病,而是葵水初来,这让她的身体状况变的异常脆弱。
“阿石,扶她回屋里,再准备热水。”幽娘的语气虽冷静,但速度却极快。阿石不敢怠慢,连忙照做。
幽娘轻轻将凌暄扶起,虽然她嘴上从不说,但看着凌暄痛苦的模样,眸中竟然掠过一丝不忍。
当她们回到小屋里,幽娘让阿石赶去熬姜汤,自己则亲手替凌暄换下衣物,清洗身子。正当幽娘手脚利落地处理这些事时,凌暄幽幽醒转,看到幽娘正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惊讶道:“你……你在干什么?”
幽娘冷哼一声,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看不出来我在帮你换衣服吗?还是你想自己换?”她的语气依旧带着一贯的冷漠和不屑,但此刻眼中却隐隐透出一丝无奈。
凌暄愣了一下,之前剧烈的疼痛让她一时难以集中思绪,渐渐回忆起刚才的痛苦,脸色微微泛红,声音虚弱地问道:“为什么……要帮我换衣服?”
幽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回答道:“你以为是蛊毒发作吗?不是,是你的葵水来了。”
凌暄一愣,几乎难以理解自己听到的话,语气中满是惊讶和疑惑:“等等,你说什么,葵……葵水,什么葵水?”
幽娘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调侃,冷笑道:“就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东西。傻瓜,来了葵水就表示你已经是个完整的女人了。”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凌暄的脸色骤然一变,难以置信地看着幽娘:“葵水?我……?”她的声音因震惊而微微颤抖,似乎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幽娘看到她的反应,冷哼一声,却没有继续取笑,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没错,这意味着你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女人,身体的转变已经到了这一步。无论你愿不愿意,这就是事实。”
听到这句话,凌暄的心中仿佛一瞬间崩塌,她紧紧握住手中的被褥,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幽娘站起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把姜汤喝了吧,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这个世界不会为你的泪水停留,明白吗?”
房间内只剩下凌暄一人,望着那碗姜汤,眼神复杂。她知道自己确实没有其他选择,哪怕这条路早已和过去完全不同。
喝完姜汤的凌暄在葵水初临以及小腹剧痛的双重打击下,没多久又沉沉睡去。
她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朦胧,周围的光线昏暗,让她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她试图动了动身体,却因小腹传来的阵阵钝痛而皱起了眉头。那种隐隐的痛楚仿佛一把钝刀,一次次轻轻割过她的神经,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下腹那种闷痛感和股间隐约的湿润感让她愈发觉得难以接受。她不愿相信,手指无意中摸到了贴身的布料,确实感觉到那股潮湿,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这是真的……"她喃喃自语,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凌暄闭上眼睛不想再去思考,但思绪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来,无法控制。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无所畏惧的镇北王,驰骋沙场、刀光剑影中纵横沙场的岁月。每次凯旋归来,城门外总有曲婉儿带着他们的儿子站在那里等待她。他们的笑容,是她心中最大的慰藉。
那时的她,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镇北王,不惧任何敌人。她记得婉儿站在庭院里抱着孩子,温柔地说:“等你平安归来。”她答应过,要永远守护这个家,守护她的妻子和孩子,可如今呢?
凌暄的心如刀绞般疼痛,过去的一切仿佛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而现在,她躺在这张陌生的床上,小腹的钝痛一次次将她拉回残酷的现实。那种陌生的、无力的感觉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思绪纠缠着她,仿佛过去的每一幕都在嘲笑她的无力。她无比想念那个站在城墙上,冷静指挥千军万马的自己,那个抱着妻子孩子,承诺要给他们安稳生活的自己。
凌暄深吸一口气,泪水在眼中再度翻涌,心中的痛苦和不甘压垮了她的意志。她想挣扎、想反抗,但却连力量都无法凝聚。
“婉儿……安安……对不起……”她在心中默念,泪水终于如断线的珠子滑落。
就在她快要失控的时候,房门轻轻推开,幽娘走了进来,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她扫了凌暄一眼,仿佛对她的无力与崩溃视若无睹,淡淡地说:“喝了它吧,能缓解一点。”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你这么早死。”
凌暄抬眼望着幽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接过汤碗,强忍着泪水,一口一口地将汤药喝下。每一口汤药下肚,带来的温暖逐渐驱散了小腹的痛楚,可她心中的苦涩却愈加浓烈。
幽娘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凌暄,手中握着几块洁净的月事布,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冷淡,但言语却多了一丝柔和。“好了,葵水来了,得学会自己应对。”她将月事布递到凌暄手里,声音不容抗拒地说道:“用这个,像这样,把它折好,放在下身,记得系紧。”
凌暄低头看着手里的月事布,动作有些生疏。幽娘在一旁细心指导着她,虽然语气依旧不温不火,但动作中却透着一股隐约的关切。凌暄按照幽娘的指示,手指微微颤抖地将布料整理好,心中不禁涌起阵阵羞耻与苦涩。
“别让它弄脏了床铺。”幽娘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似是提醒,也是警告。
凌暄点了点头,虽然她没有说话,但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正在试图接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