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琉璃走到山腰的时候,时已夜深,漆黑的空有星星在鿃眼,眯着眼看去,像一幅青色的泥金笺。

  也不知怎么了,当那个小男人被母亲随意评价后,她莫名升起不耐的情绪,和母亲顶嘴,也几乎也是下意识的。

  高挑的紫发御姐,这时候心中也有些许的后悔——同母亲斗气,不回家中,还能去哪呢?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去禤芸宗主的主峰避避难。

师姨从小到大都对她极好,自然会收留她。

  谁所她水琉璃没有去处的?正待这样想着,妖女却听得身后急匆匆的一句:

  “姑娘,还请留步!”

  回头,却是母亲的贴身丫鬟白露,提着繁复的裙裾从楼梯下奔来。

  过了一小会,也有几名少女跟了下来,她们常年侍奉在山顶的院子里,同自家姑娘也熟络。

  “怎么,是母上让你们叫住我么?”

  水琉璃冷冷道。

  白露低声道:

  “姑娘,是白露和姐妹们自愿来的。”

  说着,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果篮,里头是水琉璃平日喜欢吃的水果,旁侧的小少女们也纷纷取出蜜饯之类的零嘴。

  “姑娘且收下这些,若觉得不够了,也可回来找白露要。”

紫发御姐接过那些东西,未被卷发遮掩的美眸眨了眨,有些好笑道:

“你是想用这种方法,让本小姐心甘情愿地回来此处?”

  白露笑道:

“姑娘想太多了,只是如果姑娘长时间不在,我和其他姐妹都会很难过的....”

 言语中的真切让水琉璃面色稍缓。

 她打量几眼容貌可爱的丫鬟,在白露耳畔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你觉得本小姐方才的那些话,是真是假?”

“嗯?”

白露面露疑惑:

“哪些话?”

“我已夺了那秦冷的第一次,且不再是雏儿。”

水琉璃嬉笑道。

“白露不太清楚。”

丫鬟低头道。

紫发妖女捏了捏丫鬟那滑溜溜的脸蛋,语气不满:

“什么不太清楚,分明是连你都不信我。也是,你们都不懂那美好的滋味。”

脑海中滑过那俊俏少年在身下喘息的诱人模样,水琉璃呼吸急促几分,美腿也不自觉地摩挲起来。

“白露当然是相信姑娘的。”

丫鬟道。

水琉璃细细地看着小丫鬟的神色,檀口微张,小声戏谑道:

“如果我的确占有了那少年的贞洁,你就为我劝一劝母上,吹一吹旁风,让她不那么抗拒秦冷,如何?”

白露不言。

看着这些未经人事的丫鬟们,水琉璃心中升起优越,言语满是轻蔑和讥讽:

“瞧你们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本小姐和那少年颠鸾倒凤的时候,你们只能眼巴巴地想象着。”

“这样,给你们见见世面。”

说罢,水琉璃的灵力探入储物戒中,里头堆满了杂物,积乱成山,唯独中央有一个仙木宝箱,四周很明显地空出一片。

里头是一张带了她落红血,且满是泥泞的毛巾。

在女孩们的期待眼神里,水琉璃将宝箱取出。

哗啦一响,宝箱应声而开,里头的一张堆叠得小心的毛巾顿时映入在场所有人的眼里。

水琉璃将其拿起,如同染血旌旗,在自己的丫鬟们面前得意洋洋地展示起来:

“看到没,这便是男人的贞洁,你们可要好好看看,说不得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了。”

  “......”

  丫鬟们大眼瞪小眼。

  她们明明看到的是一张纯白无暇的布啊!

  难不成......是她们眼花了?

  见少女们目不转睛,水琉璃只当是对自己的羡慕,心中更是得意,能获得一个美少年的贞洁,对于女人来说当然是炫耀的本钱了。

  水琉璃哪里又知晓,那夜她催眠秦冷,反倒是中了少年的催眠灵力,染了落红和贞洁的白布,也不过是自己被催眠后的产物罢了!

她将秦冷和自己云雨后的痕迹放在了白露的手里,显得很大方:

“可不要弄坏了。”

于是一群小丫头围上前来,盯着这张白布呆愣地看了半晌。

她们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没法从这张毫无瑕疵的布上看出名堂来。

“如何?”

水琉璃收起落红布,询问道。

“不愧是姑娘,”

白露行了一礼,容颜间满是敬意:

“姑娘国色天香,那男人必然是倒贴上来,又何需要姑娘主动?”

“啊.....没错没错。”

见女管家发话了,少女们也很快反应过来,跟着附和,叽叽喳喳:

“这男人也是有福气,能攀上姑娘,只怕是三生有幸了。”

“是啊是啊,如果我是那小男人,也不知该有多幸运!”

水琉璃唇角微扬,浅浅一笑,将手负在身后,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待本小姐再调教调教下那小男人,指导下他的动作,如果让本小姐更舒服了,我未必不能同你们分享。”

  她又顿了顿,妩媚的容色也带上追忆和陶醉:“能和那种级别的小美男共度春宵,你们是别指望,这种滋味,只有本小姐才能独享。”

“.....”

少女们再度面面相觑,不知该怎样接话。

最终还是白露开口:

“那,白露祝小姐旗开得胜。”

看着自家姑娘远去的倩影,少女们依旧沉浸在疑惑中,有人问道:

“总管大人,姑娘这是.....”

“不该问的别问。”

 白露面无表情道。

“哦......”

少女缩了缩脖子,又看了眼面容疑惑的姐妹们,抿唇不言。

......

已然是雪虐风饕的时节。

饘粥不继的人们,个个蜷缩在家中,不敢顶着风雪出门。

而秦家,虽然才被那陈姨消除了欠款,但这十多年来的窘迫,也让秦冷也无法一时间就能攒起一笔钱财。

他手里那些来自水琉璃的“包养”费也花在了云莺的修习上,剩得不多。

少年只剩下了教书先生的工作,天气太冷,少年身子又孱弱,抵御不住严寒。可不知为何,书舍那头又扣着他的报酬,过冬又需要添衣,备粮食,更是拮据。

而青梅姐姐那边,秦冷很决绝地退回了她的援助。

毕竟就在上周,青梅姐姐黑着脸带回来了一个艰难的消息——水琉璃当众同她作了赌局,里外的羞辱之意,谁都能看的出来。

青梅姐姐的俸禄也全数投入进她的修习里了,事关重大,必须争分夺秒。

秦府院里,那树干几乎落尽了叶子,只余留光溜的树干几只,叉向天空。

秦冷看着这些冷寂的一切,心中不安,那水琉璃自从上次分别后,也没继续胁迫他前去哪里见面,时间也没定。

少年时常觉得如芒在背,总是害怕哪天那紫发高挑姐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唇角噙笑地欣赏起自己慌乱的模样。

“云莺,你有看见我的那件灰黑长衣么?”

  少年一边思索着,手中洗涮着自己和青梅姐姐,以及云莺的衣物。

  将妹妹的贴身小衣翻开,细细地搓洗。

他有些纳闷。

为何自己昨天才放入桶里的长衣,今日就不见了?

  少女香闺内。

云莺急急忙忙地将一件灰黑色的衣物藏在自己的枕头下,随后清了清嗓子应声:

“没看见呀~哥哥,你是不是放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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