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铲哥啊,想你了。”
钱羽辉探出头,看向另一个女孩。她已经被吓得呆了,呆若木鸡。
“为什么……”
“……嗯?”钱羽辉翘起一边眉毛
“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那女孩没忍住哭了出来,话也说不清楚。钱羽辉极为嫌恶地冷哼了声。他想说点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说,或许这根本不是个值得去回答的问题。
“嗯……后面的怎么拍呢?不拍砍头的话……”
钱羽辉巡视了下周围,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响指:“有了!拍这个吧!”
“喂,你们三个过来,把那边绳子拿过来,再把那边那个也拿过来,对就是那个……”
……
时月刚翻过一片围墙,三两下穿过后街几条暗巷,漆黑如墨、连路灯都没有的巷子深处,时月快速接近了夜店所在那栋大楼后方的一道员工出口。
沉重的夜色犹如无数头吞天噬地的巨兽,狂乱如麻地交织在暗沉的天际中,正是黎明前的凌晨,厚厚的云丛遮蔽着暗淡无月的星空。
深红的衣着摇摆在死寂般凝重的空气间,时月在黑暗中如履平地,很快抵达了大楼后方的安全出口,推门而入,里面是一条已经废弃的楼道,漆黑的楼道里连一盏声控灯都没有,显然平时根本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
“嗞嗞……”
时月耳畔的无线耳机传来微微的声响,依照王溪云的指引,她已顺利抵达了夜店后门。
推门而入,里面是一条昏暗狭长的员工通道,里面空无一人,只幽幽地听得走廊那头迢迢的音乐声。
时月踏在走道间,一步步穿过,越发迫近的声音犹如渐渐鼓动的心跳,她有种强烈的预感——今天就是和钱羽辉分出胜负的日子。
推开门,震耳欲聋的噪声裹挟着刺眼的强灯迷离地摇摆在整个舞厅之中,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在舞台周围蹦蹦跳跳的,四周的桌台都有各色人等在喝酒、聊天、玩牌,偌大的空间中人来人往,一层薄薄的水雾渲染得好似古代辞赋中的人间仙境,音响中隆隆的噪鼓宛若云端的雷鸣。
人,到处是人,时月四下张望,却没见着钱羽辉的影子。
他在哪里?
“时月,你听得到吗?”耳机里传出王溪云的声音。由于舞厅的音乐太大,耳机里的声音仿佛来自万里之外,“你找到钱公子了吗?”
“没。我到舞台区了,还在找。”
“每个角落都看看。你放心,他们应该认不出你。发现钱公子之后别急着捉他,他附近肯定有人,想办法捉他落单的机会。”
“我尽量。”
“你要注意!今晚兀安区所有的飞车党都在那里活动,包括周边几家商场、店铺,每一层都有他们的人,追踪钱公子的时候一定记得低调,千万不要被负责看场子的那些混混注意到了。”
“嗯。”
时月直接走入人群之中,多亏王溪云安排的这些人,她们穿着和时月相似的衣服,进来的时候又接受过门口保安的盘问,因此时月走在这些人之间完全不会被怀疑。她扣紧了面罩,只要不被钱羽辉本人注意到就不会有问题。
时月完美融入到人群之中,在人流里默默穿行着并仔细搜寻着钱羽辉的身影,很快时月便发现了——主要是陈紫季那柄大镰刀太过显眼,想注意不到都难。
或许是王溪云提前安排了许多coser混入这里的缘故,陈紫季扛着巨镰站在这些人当中也基本没什么违和感。时月躲在人群里,透过朦胧的水雾和妖娆的紫红色的激光灯,她看到钱羽辉正坐在角落卡座位置,旁边坐着两个女生,不远处是陈紫季、还有另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默默看守着他,钱羽辉正跟她们聊着什么,突然激烈暴起把身旁一个女生摁住暴打了一顿,接着陈紫季和另个男人凑过来帮忙,这时钱羽辉突然掏出一瓶喷雾、一下就把另一个女生放倒了。
那瓶喷雾……时月想起来了。一个月前在莫长湖公园边上,钱羽辉就是想对自己用这玩意儿来着,结果被她一脚踢飞掉进了湖里,只能说幸好当时反应快。生死一念间啊。
话说这钱羽辉真就这么无法无天吗,莫长湖公园那晚还可以说是夜深人静,这里都是公众场合了……就算是他弟兄的场子,也不至于张狂到这种地步吧?
但事实是,时月就是看着他绑了两个压根不认识的女孩,接着叫上几个看场子的小弟跟着他们,大摇大摆地便往舞厅后台走。
“可恶,得追上去,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嘈杂的舞曲激昂着,时月四下看了看,舞台、酒吧四处都能看到飞车党小弟们巡逻的身影,这些人虽说不认识她,但要是让他们注意到自己在跟踪钱羽辉,他们绝对会发难的!
而且时月敢打赌、舞厅后台也有他们看场子的人。但是拖不得了,这是唯一的机会,绝不能跟丢。
乘着音乐的鼓点,时月一步步跟了上去,前面就有两个明显是飞车党成员的纹身小伙在巡逻,时月立刻止住脚步。
“呜呼!”旁边人潮突然掀起一阵响亮的欢呼声,似乎舞台上的表演正达到高/潮。时月没有去看,她迅速躲进一伙人之间,那个纹身小伙的视线刚刚扫过那群人的后背,却没有注意到她。沉重的音乐仿佛要压垮一切,时月继续走着,又灵巧地绕开另一人的身影。
接连躲开两个喽啰的监控,前方钱羽辉他们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后台员工通道门前,时月意图追上去,这时身后巡逻的喽啰突然回过头——
……是一群在跳舞的人。
喽啰沉吟了下,他总觉得刚才是不是有谁在跟踪老大他们……他快步走向那群人,确认到底有没有可疑人等混入其中。
“……”
所有人都面朝着舞台在蹦迪,旁边几处座位人们有说有笑的,没有可疑的人。辉哥说的穿红衣、佩刀的女人也没有看到,只是一群在跳舞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