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草圣子像是没有看到荻原太一那绝望的眼神一样,抱着若草光坐在了餐桌主位上。
“是......家主。”
荻原太一张张嘴想要说些其他的,可知道不管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去厨房把准备好的早餐端过来。
女人摸了摸少年埋在他怀里的头,想要安慰正在微微颤抖的若草光。
【终于还是让爸爸知道了吗?爸爸一定很失望吧,我变成了这样的男人,变成了妈妈最讨厌的那个以前的爸爸。】
虽然若草光知道自己的事情迟早都会暴露,但在暴露之前,他至少能够伪装出自己还有尊严,他还是那个母亲希望中的完美男人。
可现在,自己像一个男支一样坐在女人的腿上,旁边还站着自己的爸爸。
“妈妈早上好,哥哥早上......”
若草琴乃被上杉从床上叫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洗漱完后,下楼时还跟没有睡醒一样,走几步就站在原地停一下。
要不是上杉跟在后面提醒,恐怕若草琴乃要站在路上睡着了。
等少女终于挪动了餐厅,打着哈欠和妈妈、哥哥说早安的时候,她瞪大了迷糊的眼睛。
【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哥哥现在坐在妈妈的腿上?】
“早啊,琴乃,你今天又起晚了哦,快点吃完早饭去学校吧。”
假如是平常,若草琴乃像今天这样起的这么晚,虽说不至于挨骂,但也会被若草圣子训几句。
可现在若草圣子竟然连头都没抬,根本没看若草琴乃一眼,只是一直把玩着怀中少年的头发。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会坐在妈妈腿上?”
若草琴乃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做梦也没有看错,哥哥就是坐在妈妈的腿上,头还埋在妈妈的怀里。
“为什么啊,可能是因为哥哥要变成爸爸了,你说对吧,小光。”
看着少年依然把脸埋在自己的怀里,也不说话,若草圣子低下头在少年的耳边低语。
“不用在乎别人,你的眼睛只要看着我一个人了,交给我,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
说完后,若草光终于缓缓抬起了脑袋,眼含泪光地看着若草圣子。
“砰!”
荻原太一本来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盘装着煎蛋的碟子,在走进餐厅看见那一幕的时候,碟子从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那个身为自己妻子生前最好的朋友的女人,此刻将坐在她的腿上的少年紧紧抱住,然后低着头与少年深吻。
那个少年正是妻子和他从小精心培养的儿子。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荻原太一连手里的盘子都端不住了。
他一直以来发现的那些蛛丝马迹,全部都导向一个结果,而此时,那个结果被证实了。
为什么本来因为妻子和他在一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妻子在东京的出租屋的若草圣子。
在他的儿子出生后,几乎每天都来妻子的出租屋,只为逗弄那个刚出生的孩子。
为什么在大学毕业后,家乡就在东京的若草圣子会跟着妻子一起回到北海道。
又为什么会在妻子死后,收留他们父子俩。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早就盯上了他的儿子。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坐在一旁的若草琴乃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要坏掉了。
她不仅能看到哥哥和母亲接吻了,从他这个角度还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两人交织的舌头。
【哥哥要变成爸爸了......那是什么意思?】
结束了这一吻之后,若草光没有再把头埋进女人的怀里,而是侧着头倚靠着。
“荻原最近太累了,去休息一下吧,上杉你来收拾一下。”
若草圣子对于荻原太一把碟子摔在地上这件事情,只是很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然后就专心致志地开始投喂少年。
她先将碟子里的鸡蛋烧用筷子分成几小块,然后再夹起来放进少年张开的嘴里。
在撕下半块面包,让少年自己拿着吃,她才自己开始吃早餐。
看着少年想仓鼠一样双手抓着面包片小口小口地啃着,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荻原太一已经默默地离开了餐厅,而上杉在收拾好了摔碎的碟子后,站在了门口等候着若草圣子的命令。
“琴乃,你要迟到了,拿着早餐在路上吃吧,现在就去学校吧。”
若草琴乃的大脑现在短路了,一直呆呆地看着自己哥哥和妈妈亲密的互动,连一口早饭都没有吃。
若草圣子觉得她实在碍眼,于是就打发她去学校。
直到若草琴乃坐上去学校的车时,她的脑子都没有转过来,傻傻地问开车的上杉,
“上杉奶奶,为什么哥哥会变成爸爸啊?”
......
若草圣子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少年吃完了那片面包,她就把早餐吃完了。
若草光的饭量很小,在女人问他还要不要再吃一点时,摇头表示不要。
然后若草圣子就端起一杯牛奶开始喝,若草光也是知道接下来她要干什么,调整好了一个合适的角度。
若草光闭着眼睛接过渡过来的牛奶且吞咽下去后,女人笑着说他的嘴巴有牛奶留下的白沫,然后凑过来帮他舔掉。
“我有吗?”
若草圣子期待地看着有些羞涩的少年,慢慢的凑近,然后嘴边有些痒痒的。
她再也忍受不住了,抱着若草光就起身快步上楼。
而若草光的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上楼时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父亲正看着自己。
少年给男人留下了一个看似灿烂幸福的微笑,然后随着哐当的关门声,在荻原太一的视线里消失了。
【是我拖累了你,小光,我活着不仅辜负了惠,没有把你变成她想要的样子,还成为了你的负担。】
......
“你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吗?”
若草身子把少年压在床上,额头抵着额头,感受这少年的体温。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已经差不多了。”
“那就好,毕竟今天上午和晚上的强度都很高,不够我感觉你还有些低烧,这样也好,这样更烫嘛。”
“讨厌,那我下午干什么?唔姆......”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