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秦孤月是打算让荷莲将昏迷不醒的小高背回去的,只是荷莲也嫌弃他实在是太恶心,秦孤月又有着葵水在身,边走边喊疼,最终还是荷莲把他拖到荒郊野岭里,等到小高自己醒后,几人才结伴回到了魔教地宫里。
秦孤月与荷莲两人自然是对过口供的,对小高以及教主的统一说法,就是他们劫持了李横秋的师弟,最终交换人质,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一路上可谓又惊险又可怕。
至于教主信不信?她只是那么说,乌卡托是怀疑也好,质疑也罢,都再无其他答案了。
后来教主还是勉强接受了秦孤月的说法,将他给秦孤月的混沌给收了回来,又把重伤未愈的小高带走,就再无下文了。
秦孤月如蒙大赦,回到自己的闺房里呼呼大睡了小半天,才总算是恢复了些精神。
“荷莲,既然你潜伏......啊不是,在教里头呆了这么多年,总该对咱教很熟悉吧?”秦孤月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荷莲的麻烦,“正巧现在还有些时间,带我多看看,如何?”
“得亏你还想多看看咱们教,要我说啊,你这圣女不如给别人当,总归要称职些,”荷莲一如既往地嫌弃秦孤月道,“这教内也不过有几处地方,又何好看的?”
“也没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啊!这劳什子的圣女,谁爱当谁当去!”秦孤月怒道,“至于好不好看,你先带我逛逛再说,我这叫‘规划路线’!”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荷莲无奈道:“不过你还在来葵水,我为你缝了骑马布,您就赶紧戴上吧。”
秦孤月一个战术后仰,虽然很不想戴这个,“证明自己长大”了的,物件,不过下身一直流着血,终归不是个事情。
最终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戴上了,当然,荷莲本想帮她代劳,只是她怎么都不愿意,只好在自己琢磨了好一阵子后,才总算忙完。
“对了,我将你来葵水的事情与教主说了,”在秦孤月的要求下,背过身的荷莲默默道:“教主他很高兴,赏了你些财物,还吩咐我把这几本……算是房中……什么玩意的书给你了。”
“什么?”秦孤月顿时大惊失色道:“你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
“首先,这是他特别交代过的,让我们这些侍女都特意关照你这方面的事情,”荷莲无奈道:“再说了,他好歹也是一个四阶的巫修,对血液自然是十分敏感,你这一身血腥味的,能瞒得住谁?”
“味道真的很重么?”秦孤月对着自己左嗅嗅、又嗅嗅,“好像真有点,不若我先去洗个澡?”
“可别啊,我的姑奶奶,”荷莲觉得自己为她简直是操碎了心,“来葵水的时候,不能随意洗澡的。”
“还有这要求?”秦孤月再次被无语到了,口中只是抱怨:“做女人真麻烦,不仅每个月要流七天血,还经常这里疼、那里酸的……对了,你不是什么医修么?快了帮我看看,我胸口这里难受好几天了。”
“我可不是什么医修,我家娘娘才是医修,”荷莲无奈道:“至于胸口那里,是正常反应,你本来就挺大的,再发育发育……啧,真是令人嫉妒。”
“你要啊?那我给你好了,”秦孤月朝荷莲翻了个白眼,不过看她那一马平川的胸口,还有些可怜她,“你刚刚说教主听到我来葵水,很高兴,这是为什么?”
“谁知道呢?兴许那老变态看上你了,想把你抓回家,生个十个八个的,”这下轮到荷莲向秦孤月翻白眼了,“你不是要逛逛这地宫么?收拾好了就快走吧,别整天磨磨唧唧的。”
待荷莲转过身来后,却看到秦孤月悄悄地把那一身代表着她圣女地位的华贵宫裙换下,穿了一套普通的白布裙子,差点没把她人给气炸。
“秦孤月,说了多少遍,你在教里就是圣女,乖乖把你的衣服穿好!”
“知道啦!”
又是一阵欢闹与嬉笑。
魔教地宫的最深处,阴暗而又潮湿,时不时有着名为“混沌”的扭曲生物爬过。
只不过,那里是教主的居所,并且今日来了一位罕见的客人。
“真是稀客,自从我带着那些残余的人马在这创教也有十几年了吧?见你不过寥寥几次。”
教主乌卡托放下了那支狼毫笔,从案台旁站起身来,看向了来者。
“曾经他们都叫你‘戌将军,奥卡狄尔’,也叫我‘子将军,乌卡托’,那时是多么令人怀念的一段岁月,只是可惜,我们都回不去了。”
“何必如此空自感叹?我们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被称作“戌将军,奥卡狄尔”的男人这么道:“不过是天下换了一番景象,又不是天塌了,只要刀与剑仍在我们手中,这天下再变,不也还是那般模样?”
“说得好啊,不愧是你,我的好大哥,”乌卡托几乎是老泪纵横道:“此番既然是你出关,那你的伤想必是彻底好了?”
“嗯,彻底好了,困住我将近二十年的桎梏,”奥卡狄尔感叹道:“当年那名人族将军给我的一剑,我起初没放在心上,没想到那伤竟然是越积越深,当我意识到时,险些都要无力回天了。”
“好在,有那些人族帮忙,”乌卡托道:“有的人族想利用我们完成他们的复国计划,有的妖族想借助我们限制那人族发展,而我们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在这中洲发展势力......如此相助,倒是互补。”
“说到底,还是我们时运不济,”奥卡狄尔在乌卡托的房间内寻了张椅子坐下,道:“昭齐王室毁了我们神族千年基业,又让那伪王借机上位,替我们神族给人族俯首称臣,实在是可恨,可恨!”
“那伪王的确可恨,身子骨里明明有一半都是人族血脉,可族树还是将他认可,让他统领我们的那些神族同胞,”乌卡托长叹道:“不该,不该!”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了,”奥卡狄尔感叹道:“不过如今,我伤已愈,就是不知道有当年几分力气......老猪呢?他可是当年的‘亥将军,普希高尼’啊。”
“这里没有别人,你叫叫他‘老猪’也可,”乌卡托笑道:“只是出门在外,别辱没了他的威名,得叫‘亥将军,普希高尼’!”
“好一个威名,只是不知道我们隐世多年,外界还有几人记得我们的名字?”奥卡狄尔道:“子、戌、亥,现在伪帝的那些位子上,也早都换了人吧?”
“不过是些给人族俯首称臣的鼠辈,又谈何将军可言?”乌卡托的话语中满是对于现在族内在位将军的不屑,“要我说,先王当初就应该早些把那贱种杀了,要不然他哪来的今天?还有大巫师,教了他这么多东西,偏偏被他拿来报复我们神族!”
“息些气,息些气,你总是这个坏脾气,就是在别人那里藏得好,没人发现罢了,”奥卡狄尔劝解道,“对了,我记得你找到了一个天族的遗落血脉,还把她抬成了教内圣女?”
“确有此事,但我可不是找到那么简单,”乌卡托叹了口气,道:“是哈基耶莱将那孩子交给我的,与之一起的,还有她的人族名字——秦孤月。”
“哈基耶莱?那不就是那伪帝的老师,教出了那个好贱种的大巫师?”奥卡狄尔冷哼道:“要我说,神族有着今日的没落,他便是那第二个罪人!”
“哎,事到如今,有用什么好说的呢?我测过那孩子的血了,”乌卡托道:“你猜,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既然人是哈基耶莱送来的,还姓‘秦’,那想必就是那伪帝与伪后的后代了,等等!”奥卡狄尔的脸色忽然变了,“你说,她是天族血脉?可她的父亲是我们神族与人族的混血儿,她的母亲又是个地地道道的仙族......”
“是啊,你想的没错,”乌卡托长叹了一口气,道:“谁知道,我们苦苦寻找了这么多年的天族后代,竟会是一个血脉如此驳杂的混血种!”